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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捂住己頭兩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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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爾等願見繞膝之兒孫,皆效胡虜打扮、做禽獸蠻語,為金狗驅做牛馬麼?休要忘記,你我是西軍!是我大宋最為能戰之虎狼!”説到此處,吳玠嗆啷一聲間佩劍,割破指尖道:“我吳玠今對天盟誓!絕不叛朝廷!絕不背祖宗!扶保大宋天下!揚我西軍武威!”帳內眾人,聞吳玠所言,個個熱血沸騰,動難以自已。吳璘拔刀劃指,尚未開言,便聽得一人霍然拔刀在手,劃指昂道:“我西軍兒郎,豈是好相與的?永興軍曹武,願隨吳經略死戰於此,定要讓金狗有來無回!”話音未落,又有一人慷慨道:“秦鳳軍王楊,願隨吳經略死戰於此…”

“莖原軍劉良嗣…”

“環慶軍高猛…”一時間,帳內眾軍校報國保家之情如薪似火,誓死抗金之聲此起彼伏。安鴻、十二等人在側,也聽得熱血沸騰。待眾人聲少退,吳玠將指尖血在上一抹,昂揚道:“今我與諸君歃血!前事既往不咎,同心御守此原,使金軍不得存進。扶保大宋天下!揚我西軍武威!”眾軍校皆學吳玠一般以血加,齊聲狂呼道:“扶保大宋天下!揚我西軍武威!”帳外軍士聽帳內喊嚷,亦齊聲隨之高呼。頓時,巍巍羣山呼應,瞑暝羣鳥驚飛。其餘軍營中軍士聞聲不知所以,待聽清主營內喊聲,亦是熱血上湧。眾軍校呼喝正盛,帳外一卒匆匆而入,繞至吳玠耳畔,低低密語了數句。吳玠聽罷,揮退兵卒,舉手止住眾人,大笑道:“捷報!

楊從義率軍千二百人,以誘敵之計攻佔鳳翔,得積粟數十萬斛。糧隊在路,已至半途!原上眾軍糧草之厄,眼見可解!”眾軍校聞言,又是一陣歡呼。吳玠下令眾將各自歸營收束軍士,明晨於中軍帳前點卯。待眾人皆恭謹行禮,一一散去之後,吳玠將安鴻讓至主位,單膝點地禮敬道:“今夜若不是安公子單劍守營門,捨命相救,吳玠此時已做刀下之鬼。請安公子安穩,受吳玠一拜!”吳璘、陳遠猷、史天非皆在吳玠身後隨拜,安鴻哪裏肯受,跳起側身讓了,口中連稱不敢,運股柔和內力將眾人攙住。十二在一旁笑得一朵花也似,便如同受拜的乃是自己一般,吳玠幾人被他一阻,竟無一人能拜下去,都在心裏暗贊他功力深厚。

獨吳璘瞥見一旁的十二,讚道:“這後生笑起來好生俊俏,可惜太過瘦弱,征戰定會力虧!”十二嗤鼻道:“我家安公子比起你來亦是瘦弱,你可敢與他較量一番?”吳璘想到營門地獄般場景,連連搖頭擺手道:“若安公子是金狗,我豁出命也向前拼了,不過安公子乃是我等強援,我才沒那麼傻送上去捱打!”眾人聞言皆笑,入夜以來的驚險憂心,盡化於無。安鴻心中惦念諸葛砦,想起今帳中與吳玠所訂之策,笑了笑問道:“吳經略,如今張樞密所在及鳳翔用兵皆傳喜訊,該用何略為佳?”吳玠搖頭,面上忽現愁容,嘆口氣道:“似天非這般傳信回來,報知張樞密駐蹕處之人,已有數撥。我每得信,便遣人去那處尋張樞密、報知此地軍情,可次次落空,故這次才令天非用此穩妥之法。

待與天非同去二人歸來,方可定其確實。到時,我遣天非與安公子同去,一來為折指揮求援軍,二來亦為我和尚原求些錢糧兵馬。”安鴻訝道:“鳳翔不是解糧數十萬斛至半途了麼?”吳玠下意識打量一下四周,肅容悄聲嘆道:“適才親兵來報之信,乃是鳳翔糧隊千人,於神岔城外大路上與金人廝殺了一場,整隊人馬於神沙河畔失去蹤跡,生死不知!”***“生死不知,蹤跡全無!”李豫沒好氣的瞥了瞥問話的王錦,看都不看折翎,便揚長而去。王錦怒道:“這都多少了!你怎地就是這般執拗?折將軍現下乃是諸葛砦之主,你給我恭敬些個!”李豫停步道:“我心中,諸葛砦之主永遠只是二公主一人!”折翎舉手止住變的王錦,平靜道:“無妨!”轉身問李豫道:“李兄弟,近二十索砦,皆無所得麼?”李豫見折翎如此。

也不好意思無禮太過,垂首答道:“説來奇怪,砦中各處,竟是連那胡女的一絲蹤跡也尋不見。砦眾結營自保十餘,近來多有鬆懈者,卻也安然無事。

那胡女許是殺了人便逃竄出砦子了!”折翎頷首道:“近有勞李兄弟辛苦奔波!砦中糧草軍需清點的如何了?”李豫聞言猛地抬頭,不滿道:“這管家之事,乃是我分內,定為…將軍籌備周全,不至物資缺匱,可是將軍亦該約束所部,切勿費!

那風慎一場火,用去砦中全部火信、半數油料,大是可恨!”折翎回頭去看一直跟在身後的風慎,卻只看到疾步去往架神臂弓處呼喝砦丁的襴衫背影。

李豫冷哼一聲離去,王錦在旁道:“李豫雖是無禮,但所説之事確實要緊。那場大火壯則壯矣,卻是可一不可再。如當夜般為那整齊排場,演練的士卒疲乏,亦是不值。”折翎點點頭道:“書生不識為戰之苦!我已與他談過,後亦只許其籌劃參謀,再不用他主事,王兄放心。”王錦拱手自去,折翎下砦牆入砦中,尋得趙破、又帶了高誦晏虎出砦觀敵。

到得砦牆後寬闊處,左見陸大安和章興帶着兩隊各十數人馬舞刀牌對戰,右見郝摯教習砦中部分弓手運弓。

一隊婦孺老幼擔水壺漿來與眾人消渴,章興一口氣喝完碗中水,向着提水桶蹣跚往郝摯處去的一老嫗背影大叫添水。見老嫗不理,搖頭訕笑道:“這張婆子越發耳聾了,喊住她硬是比活劈十個金狗還要費力!”陸大安一旁湊趣道:“莫要胡吹大氣!劫營那夜論功時,你只劈死九隻!怎知死十隻金狗要出多大力氣?”二人及周遭人笑鬧,亂作一團。

忽一人望見折翎,急整肅行禮道:“折將軍!”眾人聞聲,無論砦左砦右,亦無論男女老少,皆恭然禮敬。自那夜劫營後,追襲金人敗軍之戰,數戰皆勝。砦中個個將折翎視作天神,對敵戰意亦是昂揚無匹。郝摯行禮後,對摺翎道:“將軍可是要去困金狗處探查?”待折翎頷首,又道:“恰好圍營人時該換崗,我帶了人手與將軍同去。”眾人出砦,向左拐在林中行了幾個時辰,便到了一處山谷。行到谷口外不遠,樹後轉出陳丹謝寶。不待折翎發問,抱拳稟道:“將軍,谷中金狗剩了不足百人,多半帶傷。遵將軍令,逃,夜間營火。

金狗已三夜不敢舉火,白裏發狂竄出者與俱增,眼見便是覆沒之運。”折翎温言勉勵幾句,下令換崗,一眾弓手刀牌紛紛自樹後隱匿處現身。

正熙攘時,谷中忽發一聲喊,數十無恙及輕傷金兵在前,重傷難行金兵在後,衝突而出,狀若瘋虎。圍谷砦丁猝不及防,各自慌亂。折翎登高大呼道:“刀牌在前,弓箭在後,各自原地守禦。

趙破突前帶刀牌,箭營押後敵將!”一邊説,一邊彎弓搭箭,覷準突在最前那金兵一箭出。

眾人聞折翎語,心中皆安穩許多,各自依令而行。陣尚未成,已有五敵命喪無翎箭下。眾人見之,皆欣喜大呼,奮力殺敵。林中箭矢穿空,刀光霍霍,呼喝聲聲,慘叫連連。

僅頓飯工夫,金兵大多斃命,砦丁亦有二十餘人帶創,傷及命者卻是半個也無。趙破頂在最前,殺了幾個金兵後與一名金將纏鬥。那金將使一長柄大錘,舞動起來虎虎生風。

趙破手中單刀相對短薄,不敢與之硬碰,只得使足身法在金將周身繞砍。金將眼見身邊金兵紛紛倒地,血灌瞳仁、狀似瘋癲,大錘再也沒什麼章法,只是使蠻力亂舞。

趙破趁機給他添了幾處淺傷,漸漸佔了上風。再過盞茶,金兵喪盡,只剩了渾身是血的使錘金人。折翎佩服他勇猛,又見趙破穩居上風,遂令諸軍打掃戰場,收繳軍器,自收了弓矢與郝摯高誦作壁上觀。

那金將見眾軍殆盡,折翎等人虎視眈眈,心膽俱寒。一個疏忽,被趙破踢中手肘,大錘手而出,砸在自己膝蓋之上,登時跪地不起。趙破以刀加其頸,側頭望向折翎,只待其一聲令下,便取了金將命。

折翎見狀方示意趙破斬首,身旁郝摯咳嗽一聲,囁喏道:“將軍,可否留這個金狗一條命?”折翎心中奇怪,問道:“為何?”郝摯踟躕再三,答道:“陰平路險峻,騾馬不能行。

本就不為慣於平原行軍的金狗所喜,故此行軍緩慢。先遣兩隊先鋒,如今雖已被將軍盡數斬殺,但後續大隊應不知情。將軍藉此人之口,將信傳給後來金狗大隊。使其知此處非但路險難行,更有強軍當道…”聽到此處,折翎擊掌讚道:“妙極!妙極!金人必有段時候慌懼猶疑!請趙破兄帶同砦丁往遠處,於必經之路上設置各種砦中捕獸機關。

金人於路步步心驚,我等箭營再於林中設伏,定會迫其降低行軍速度。待金人緩行到砦前,二弟興許已帶了援軍趕回…”趙破聞言亦笑讚道:“此法甚好!不過。

也不能容這金狗完整回去!”説罷,刷刷兩刀將那金人的雙耳齊割下。金人慘叫一聲,捂住己頭兩側,指縫中鮮血淋漓,汩汩而下。

參戰砦丁此時已收聚完畢,齊圍攏過來鬨笑。折翎戟指喝道:“今饒你不死,回去告知續來金狗,西軍神箭營與蜀中諸葛砦同守此路,來者定是有死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