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1章眼波蓅轉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紹興元年三月,陝西路。微風和煦,新芽泛青,冬雪漸融,正是西北的早時節。鳳翔府東北百里開外的一條崎嶇小路上,一個三十餘歲的豪漢子正急匆匆的趕路。

他的臉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從額角到下頜豎着割過右邊整張臉上。所着的厚襖已經有些破碎,塵土和乾涸的血雜在一起掩了衣物的本來面目,只剩隱隱透出的些許赭

手中挽着的騎兵旁牌缺了一角,刀斧劃砍的痕跡幾透牌而過,彷彿隨時都有可能碎裂。漢子的神有些惶急,屢屢回頭向來路張望,似乎隨時準備着躍進路旁的矮樹中隱藏行跡。

漢子沒走出多遠,身後就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他不耐煩的一嘆,側耳細聽,驚異的挑了挑眉,然後倏地一下鑽進了路旁的草叢,緩緩出背上的朴刀。

一匹月白的高頭大馬從路的彎角轉了出來,馬上的騎士面鐵青,嘴角帶血,帽檐上垂下的兩條狐尾已經被樹枝颳得稀爛,只剩了短短的一節。

草叢中的漢子雖訝更甚,卻還是弓背繃腿準備一擊斃敵。一人一騎迫近,漢子亮刀撲,馬上的騎士卻咕咚一聲倒栽下來,濺起無數雪沫。

漢子一驚,半起了身子警惕地四下巡視。耳目可及之處雖一直沒有動靜,但他還是直等到無主的馬兒在路盡頭消失不見,這才循着最易遮蔽自己的線路慢慢向騎士靠過去。

到得切近,漢子才發現騎士的後心已經被鮮血浸透,血漬的正中是僅剩鵰翎的箭尾。漢子將騎士翻轉過來,見騎士的前鼓鼓囊囊不知了些什麼,探手摸去,卻是一方銅印和一截黃絹。

“這金狗莫非還是個官麼?怎地落單到了此處?”漢子一邊尋思一邊扯動黃絹。銅印一下子滾出,黃絹卻像被什麼東西掛住,往外扯來竟有撕裂聲音。

他伸手在屍身懷中摸索,發現掛住黃絹的是屍身中伸出的一截箭桿。應是騎士中箭後將箭桿折斷造成了頂端糲的斷口,這才掛住了黃絹。

“好臂力!好硬的弓弦!”漢子將絹取下,摸到箭矢穿而過、斷了騎士的肋骨。箭矢力大,竟是帶的斷骨在箭穿處頂起了一個腫塊。

“能用如此硬弓,定是我西軍折家的好男兒!引折家來追,想來這金狗懷中二物必定重要,只是不知這馬帶着金狗跑出了多遠,箭那人還追不追的及。天已晚,金狗散兵又多,勢不能在此等他。

罷、罷,暫且將絹印收起,若是那箭人尋上來,我便予他,少不得還要結一番。若是不來,待我尋得楊將軍或楊隊將上便是。”漢子心中計議已定,將黃絹銅印揣在己懷,也不顧地上衣襟敞亂的屍身,反身便走。行不多時,天即大黑,漢子恰恰行經一個村落。

本該是安樂恬淡的鄉村早已人去屋空,宋軍的潰兵退過時自無軍紀可言,而金人佔據宋地後不停的在鄉野間灑下散兵遊騎劫掠,鄉人早就逃散無蹤。金人劫掠之餘,更是將一些易燃的房屋焚成了白地。這村中斷壁殘垣,焦樹昏鴉,煞是淒涼。

漢子自村尾進村,想要找個尚可避風的牆角忍上一宿,卻意外地發現村頭一幢還算完整的屋子中,閃耀着忽明忽暗的火光。

“此處已然荒廢,怎會有人生火?莫非是妖魅不成?”漢子蹙眉,轉瞬又放開。

疑竇未止,豪氣已生:“廝殺漢懼什麼妖鬼?且上去瞧瞧,若真是妖鬼,爺爺便斬了下酒。若是金狗,左右再多一場廝殺,多斬幾顆狗頭便了。”躡蹤潛行了一段,便有一陣陣炙烤的香飄來,隨之而來的還有本地口音男子的談笑。

漢子早已飢腸轆轆,更因知曉屋內非妖是人,不由食指大動,正想快步過去討口飯食,一聲女子嬌媚的呻婉婉轉轉的從屋子裏傳了出來“嗯…冤家,莫只顧看,一起來嘛!”漢子聞聲一驚,屋子裏的男人鬨笑聲卻更盛。

漢子潛行至窗前時,屋內不知怎的,女子的聲音忽然顫抖起來,調子也高了幾度:“親相公,你這杵兒好,奴家受用不過,這…這便要丟了…”漢子探頭沿着破碎的窗欞往裏看,只見屋內正中攏着篝火,一隻小獸架在上面烤的油半焦,香氣四溢。

可篝火邊避風處還有一幕活恰恰生香,誘人比美味更甚。一個眉眼如畫、皮膚賽雪的女子未着寸縷、四肢着地的俯伏在一張狼皮上,髮絲散亂、臉頰泛紅、波翻

女子身邊跪立着三個袒下身的男子,一個陽具在女子手中,一個陽具在女子口中,另一個則在女子的股間前後聳動、將女子圓潤瓣撞擊的陣陣顫抖。

隨着身後男子的動作越發烈,女子放開口中的陽具津嬌:“哥哥,快些個…奴家要你…奴家要你啊!”身後男子受到鼓勵,聳動速度越發快起來。

陰陽具相,發出噗噗的拍水聲,隨着水聲越來越大,合之處似乎有團紅光,緩緩的膨脹起來,光淺淡,若有似無。飛快動作着的男子忽地仰天大叫,整個身體都向後仰,只有合處緊緊貼在女子身上。

緊接着便轟然向後躺倒,合處的紅光嗖的一聲沒入女子體內,消失不見。下身陽具在女子口中的男子,順着女子的牽帶替換了倒下那人的位置,稍作調整便繼續不已。

女子在呻的空當與兩名男子放調笑,兩名男子也極利的回應,對剛剛倒地不起的男子竟是毫無反應。換上的男子似乎比前一個弱些,雖然奮力在女子水的桃花源中搏殺至冬夜汗出。

但女子卻並未再如剛才那般呻嬌啼,反是有了餘力使誘人雙含住面前那陽具親吻。她未久,便放開檀口,用丁香小舌在陽具上下起來,很快就將那陽具的汁水淋漓。

下體在女子口中快活那男子極力向前,臉上一副醉神情,每當女子的舌尖滑過他陽具頂端,他就蹙眉張口,似是極為享受。

女子身後的男子雖不能令女人慾仙死,可自己卻是極,面目猙獰的一下下猛,漸漸的,似乎又有一團紅光在合處冉冉而聚。窗外的漢子窺見全程,一顆心不由得七上八下起來。

雖然那紅光本就極淡,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更是看不確實,但是那倒地男子的詭異和後來再起的紅光卻是千真萬確。

他的手握住刀柄,緩緩放開。再握住,又放開,終究還是懼妖的心思佔了上風,準備暗暗退去。就在此時,他不爭氣的肚子咕嚕嚕叫了一聲,甚是響亮。屋內先是一靜,繼而響起兩聲慘叫。

漢子心下大駭,一邊急退一邊刀。才退不幾步,他剛剛待的那扇窗就被擊的粉碎,紙片木屑像雨點般打過來,一團紅影鬼魅般地從窗子穿出,直直飛過來。

漢子大喝一聲,舉左手的旁牌曲臂一擋,右手刀蓄勢待斬。驀地,一股大力點上了旁牌,震麻了他的半邊身體,缺角的旁牌塊塊碎裂,散落在地上。

他咬緊牙關,拼出戰場上死生之際得來的強橫,將手中的朴刀平掃過去。誰知對面的力道忽地從點變面,如一堵牆般壓了過來,刀遞出後竟是不能寸進。

恰此時,風吹雲動、月明星稀,漢子藉着月光一看,自己的刀竟是被一隻白玉也似的腳丫堪堪擋住,刀鋒雖利,卻不能入半分,但聽得對面咯咯一聲嬌笑,緊接着自己便口發悶、喉頭一甜,噴出一口血來,整個人也倒飛了出去。

漢子強撐着爬起,刀頭拄地、單膝跪距,全然不顧迸裂的虎口和嘴角的鮮血。他微微弓背蓄力,死死的盯着不遠處的紅影,眸子裏滿是濃濃的戰意。

月光清冷,灑在殘破的村落中,仿似一層銀霜。剛剛在屋內全的女子赤着雙足站在一段土牆上,身上只披着一塊紅紗。紅紗纖薄,體難遮,曲線玲瓏,光影錯。

隨着微風輕拂,前的點點殷紅、股間的萋萋芳草依稀可見。女子烏黑的秀髮瀑布般過自紅紗中出的肩膀,隨意的散落在際。雪白的肌膚有了月光的映襯,似乎真的比殘雪還要白上幾分。

女子見漢子定定的看着自己,掩口輕笑道:“你不怕麼?”漢子沒想到女子會和他談,怔了怔方答道:“你若是鬼,我便怕了,可你立在月下,分明有影。

既然是人,還有甚可怕?我技不如人,一死便了,當在太原隨相公死戰、富平又是屍山血海,自家以為就死了的,活到如今,已是賺了。”女子聽完,眼波轉,又是一笑,説不出的嬌俏:“你這漢子倒也灑。”漢子張口説話,氣勢便鬆了許多,説話時眼望女子,將一張俏臉覷了個真切,端的是麗質天成、絕無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