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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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盛京,不乏就是百姓們茶餘飯後話題。舒榒駑襻世上沒有不透風牆,上到宮廷秘聞,下到市井小事,至多一天,便會鑽入每一個百姓耳朵。而近一月來,傳沸沸揚揚為熱鬧,便要屬那玄雲宗壽宴一事了。
修羅鬼醫晉階,玄天慘死,玄雲宗易主,鳳太后驚現,玄王爺變身…
這一個個無比震撼爆炸驚聞,以光速度傳出玄雲宗、傳出大燕,傳遍了整個翼州大陸。歷時一月之久,依然被盛京百姓翻來覆去津津樂道。不論你走盛京哪一個地方,耳邊説談除了那修羅鬼醫,還是那修羅鬼醫。甚至有茶館酒肆請來説書先生早中晚一三次接連不斷説着這同一個段子,可偏偏,場場座滿。
商家們賺了個盆滿缽滿,眉開眼笑早晚三炷香,謝那修羅鬼醫八輩兒祖宗。
“喬公子啊,小老兒這點生意全靠你幫襯啦,您可要再多幹點兒驚天動地事兒出來,不要大意去幹吧!”某間茶樓裏,掌櫃正例行清早一炷香,用袖子細細擦拭着喬青長生牌位。大門被猛撞開,慌慌張張小二哭爹喊娘跑進來:掌櫃,出去看看吧,今兒可怪啊!”
“要死了,一驚一乍嚇着喬公子咋辦?”掌櫃一揮帶着八個戒指手,小二被晃眼花,心説別説是個長生牌了,就是那喬公子本人站這,也不會被嚇着好麼。他扯着掌櫃袖子往外拉:您再拜下去,咱茶樓都要關門啦!”
“呸!好好怎麼會關——啊,人呢,客人呢?”茶樓正中央,説書先生對着空桌椅口沫橫飛大講特講那霸氣森森修羅五拳,至於客人?沒有。偌大一個兩層茶樓裏,冷冷清清空空如也,別説客人了,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大白天,從來為熱鬧地方竟然冷清至此,可不是怪麼。
一推門,發現了端倪。
隆冬時分,昨夜才落了紛紛揚揚雪。這大清早天寒地凍,大街上卻是人湧動,嘩啦嘩啦腳步聲踩雪地裏,一齊朝着城門那邊跑。眾人推推搡搡興奮不得了,掌櫃一咬牙:走,咱們也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兒,竟能搶了咱生意!”城門口。
一層層人擁堵着,從棉衣裏抻着脖子使勁兒朝遠處看,將整條盛京大街圍了個水不通。耳邊嘰嘰喳喳是百姓熱烈討論。腳步聲浩浩蕩蕩朝着此處近,守門士兵望着城門外遠遠情景,目瞪口呆完全不知如何反應。
紅。
一望無際,綿延千里紅。
皚皚白雪地上,只見一條長龍遙遙而來,紅耀眼,紅喜慶,紅刺目!
這長龍朝着這邊緩緩而來,似乎是無數人腳步聲,可落地上,只有一下。一下一下,震耳聾,整齊而響亮。整個盛京都這聲如洪荒兇獸出沒聲音中亂了起來。各種猜測皆有,什麼敵國入侵,什麼教組織,一時眾説紛紜。
直到那長龍離近了。
所有人都看清了那是何人——竟是足有上萬個身着紅甲冑士兵手提肩抬一箱箱一盒盒聘禮組成求親隊伍!上萬士兵昂首闊步,向着盛京大步走來,為首一名侍衞文質彬彬高踞馬上,有人驚呼一聲認出了他身份:是玄王爺身邊陸言侍衞!”嘶——倒冷氣聲此起彼伏。
緊跟着就是轟鳴炸耳討論聲。
整個盛京這入目璀璨紅中如同鍋中燒開水,沸騰了。
如果領頭之人是陸言,那麼聯繫到玄雲宗之事,後面人是誰還用説麼。鳴鳳軍隊,沒跑!眾人腦中紛紛跳出一個大膽猜測,隨即兩兩對視瞪大了眼睛,果真是大膽,還有比這讓人驚悚可能麼?
“這大場面,該不會是向修羅鬼醫求親吧?無錯不少字”
“我老天,向男人求親,天下獨一份兒!”
“偶像啊,玄王爺,這也太爺們了!”男人捶頓足大肆嘆,女子紅着眼睛動稀里嘩啦。甚至有女子脖子一歪,眼睛一翻,直接動暈了過去。方才那個掌櫃一拍大腿:發達了,發達了!”小二問:掌櫃,人家來求親,你動什麼。”
“去,去,讓説書趕緊給我過來,仔仔細細看。一會兒回去,把這段子給我一天三十遍説!什麼,名字?名字,名字…有了,就叫‘痴情羅剎萬里求親,柔情修羅淚灑花轎’!”
“哎呦,掌櫃,你就知道那修羅鬼醫肯定嫁?”
“喬公子果然不負眾望,再一次驚天動地了!您就是我親爹!親生爹!——媽,還不去!”掌櫃碎碎念着一腳踹跑了小二,從袖子裏掏出個手帕抹了抹淚,八個戒指又又胖手指上閃耀着五顏六光:至於嫁不嫁,那還用説麼,要是我,我都嫁。”抵達了城門口陸言,險些被這一聲給驚從馬上掉下來。
他驚,門口守衞也驚,驚卻不是那肥頭大耳中年男掌櫃話,而是——眼見着這萬人隊伍兵臨城下,是放行,還是阻攔,這是個問題。
侍衞臉上冷汗一滴滴落下,放行?開玩笑,這可是上萬大軍,還極有可能是屬於鳴鳳大軍,你聽説過城門打開接別國大軍進城麼?可是阻攔,那就是找死了,鳳無絕是什麼人,鳴鳳羅剎太子爺,是大燕一字並肩王!阻攔王爺人馬進城,他們腦袋別想安穩長脖子上了。
陸言一勒馬繮,看出他們遲疑:諸位,這可不能算是軍隊。”侍衞趕忙躬身:陸大人,那這是…”陸言跳下馬背,出示了手中令牌,漆黑令牌上一個大大“玄”字,正是屬於當朝一字並肩王身份象徵:什麼位子,就是什麼身份。今,這只是我們太子爺求親隊伍,令牌此,還不放行?”
“敢問陸大人,貴太子爺求是——”這話一落下,陸言明顯覺到整個盛京之內一片寂靜。百姓們放緩了呼,伸長了耳朵,興奮紅了一張張動臉,等着聽這個爆炸驚聞。即便是心裏早有猜測,可誰不想親眼見證這世紀求親。
男人跟男人,簡直太勁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