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東洲大陸格局,極為有趣。
由西向東,呈一種階梯式格局有序分佈。
西邊死亡之海外,乃是一片偌大荒蕪貧瘠之地,鳥獸無蹤,杳無人煙。再向東邊,一片茂密森林過去,就到了散修聚集地“幻之域”自幻之域開始,幾乎每隔十萬裏便有一處兇獸遍佈之地,或山、或海、或林,不一而足。然而相同是,這每一個兇獸遍佈險地,都似乎是一條無形階梯,將東西兩邊以勢力強弱分隔開來。
越往東,則越強!
如此一級一級遞增過去,直到這東洲大陸東面,便是屬於四大氏族領地了。
而喬青,哪呢?
時間距離着如意令發佈,已然過去了一月之久。末夏初時節,正值上中天,午後時分。繁華大街上人來人往川不息,兩側賭坊酒肆人聲鼎沸,青樓茶館絡繹不絕。無處不飄蕩飯菜香氣中,摻雜着濃烈汗水味道,讓這一方地域充斥着一種奇異生機!——如沸騰開水炸了鍋子,熱氣,熱,熱火朝天!
而這一片滾滾喧囂之中——正有那麼一間鋪子,古怪安靜,極不和諧。
“讓開!讓開!”大街上一行幾人飛朝着這鋪子跑來,前方一個漢子揹着個虛弱女子,一路嘀嗒嘀嗒着漆黑鮮血從她白皙小腿上蜿蜒而下。這樣情況,卻沒引起四下裏任何一個人注目,只淡淡瞥了一眼,便各行其是。彷彿這真正是再正常不過畫面了:“到了,到了!敲門!”漢子一聲大吼,後面一個布青年率先衝了上去,急匆匆拍起門來:“鳳神醫,鳳神醫?”接連幾聲,裏面一片安靜。
那漢子愈加急躁,一腳正要踹門,布青年一把攔住了他:“你瘋了!”
“我是瘋了!他媽我瘋了!”那漢子瘋狂地掙開青年,怎會不明白他意思?
這家沒有門頭一方鋪面,乃是一個月之前才殺域開張。這個地方,乃是散修聚集地,可真要説起來,那是三教九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比如曾經聲名赫赫高手,厭棄了爭名逐利來此隱居;比如滿身殺孽魔修,仇家無數來此藏身;再比如一些犯了錯貴家子弟,被家族貶謫來此放逐。
又或者是裏面那鳳神醫,背景不明來歷成謎…
“人家是神醫,咱們就是散修;人家牛,咱們活該被人欺負!老子知道惹不起這人,可今天,那鳳九要是不出來,老子就是死,也要拉着他為我媳婦陪葬!”受到身後女子氣息越來越弱,漢子睚眥裂,一腳踹上了木門,發出砰一聲巨響。
布青年頓時眉頭大皺,一咬牙:“你要死,可別拉着我!”話落,竟是拂袖而去。
那漢子冷眼盯着:“你要走,也把玄石放下!”青年步子一頓,冷笑道:“憑什麼?”
“她成這樣,到底是為了誰?要不是你非要加入神劍門,讓我夫幫你湊齊一百玄石,她會被兇獸所傷?”
“笑話,她修為不濟,關我什麼事?”這兩個方才還一路同行人,此刻竟是面紅耳赤了起來。而跟着他們過來一直沒説話另一個小個子男人,這個時候也跳了出來:“沒錯,咱們四個人去獵殺兇獸,説好了平分,你想獨?”眼見着對方三人,那布青年猶豫片刻,狠狠扯下”全文_間一個布袋,拿出自己那份兒,剩下一把丟了過去,滿目不甘。
嘩啦——裝滿了玄石布袋散落鋪子門口,小個子男人衝上去就要撿,卻見一隻腳先他一步,踩住了那布袋口!男人仰頭看去,原來這鋪子竟是不知何時敞開了門,而踩着那布袋紅衣人斜斜倚着門框打了個哈欠,這悠然姿態,明顯已經看了良久。
“神醫鳳九?!”
“神醫鳳九?!”漢子和小個子異口同聲。
這走出之人,單看面貌真正不算出彩,頂了天能給她扣上個“眉清目秀”可那雙眼睛卻是抓人——乍一看來,極黑,極亮,似是掬了漫天星子,讓人眼前一晃,沉溺其中!可再細細地看,又似乎不是那麼回事兒,一個哈欠打眼裏霧濛濛,渾身沒骨頭一樣,帶着滿滿爛泥扶不上牆慵懶:“閣下…可是神醫鳳九?”漢子狐疑地又問了一句,越看越不肯定了。
紅衣人卻不搭理他,腳尖一挑,地上布袋便凌空飛起,幾乎讓人看不清速度,又飄飄揚揚地落回了地面。而裏面玄石,已然到了這紅衣人白皙手裏,叮呤噹啷地把玩着。只這一出手,漢子便是瞳孔一縮,砰一聲跪了下去:“求神醫救救我媳婦!”
“下等?”
“什、什麼?”漢子沒聽明白,狐疑抬頭,看見,就是她皺起眉。黑鋥鋥眼珠子手裏玄石上瞥了一眼,極不滿意。漢子頓時紅了臉:“是、是,都是下等玄石。”玄石按照裏面藴含玄氣濃度,可分上中下三等。而這一些,幾乎連下等都算不上,有大有小,零零散散,只是一些玄石碎片罷了。紅衣人看了眼漢子背後女人,嘖嘖兩聲轉身往裏走:“中毒不輕,這些勉強夠吧。”
“謝謝神醫,謝謝神醫!”原本以為必死無疑了,卻沒想到峯迴路轉,漢子大喜過望,地上磕起頭來。
“神醫請留步!”卻這時,那小個子男人怒而出聲:“他要救他女人,那是他事兒,閣下手中玄石裏可是還有我一份兒,還請閣下歸還。”
“這玄石當我問你借。”漢子趕忙求道。
“問我借,哈哈,別逗了,咱們合作這麼多年,互相是個什麼情況誰不明白?”小個子卻是嗤笑了起來,好像聽見了一個笑話:“如今她中毒身,就憑你一個人,還得照顧着一個廢人,哪有還我?”
“你説什麼?!”四字一落,漢子揹着背後女人就衝了上去,當街和這同伴動起手來。然而即便如此,殺域裏依舊人聲鼎沸,繁華熱鬧,這兩個無關緊要人之間拼死搏殺,引不起旁人一丁點兒注目。醫館裏那托腮打哈欠紅衣人,眼中凌厲金芒幽幽一閃,便移開了眸子,恢復了慵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