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八方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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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府。

外面傳來第三聲鼓，管家喬福躬身立老家主書房內。

“老爺，不早了。”喬延榮不語，身前古樸案几上一隻空茶盞靜靜擺着，蒼老眸子燭火中影影綽綽，閃爍着不明光芒:確是…沒問題？”

“是，老爺。老奴已經仔細查驗過，裏面確有讓人瘋狂‮物藥‬殘渣，想來九公子並未説謊。那天人多嘴雜場面混亂，難免看不真切，不過有孫少爺作證應是錯不了。這‮物藥‬雖不常見卻也不至稀有，要是老奴沒看錯話，也許是出自半夏谷，以姑蘇公子背景不難到。”喬延榮點點頭，語氣中怒意沉沉:姑蘇讓，欺人太甚！”喬福不敢説話，以喬家數百年大燕地位，何時受過這樣挑釁？便是當今聖上都要給幾分薄面。不過怒歸怒，老爺也不至於失了理智，喬家再尊高只是一個御醫世家罷了，仗着便是大燕歷代得來功勳，真正出去到大陸上，還真算不得什麼。不用説要和翼州四公子對上了，這口氣，只有嚥下去。

喬延榮何嘗不知，若是要怪，也只怪文武和雲雙不自量力！不過…

跟了他一輩子總管接上道:老爺可是覺得，那堂上之事，有所古怪？”

“哎，人老咯，疑心反倒越來越重。”搖頭笑笑，從桌案後站起來，再看了眼案几上茶盞，朝着牀榻慢慢走去。

“老爺寬心，那件事九公子絕不可能知道，咱們都是眼睜睜看着，她陷入了深度昏中沒死已經是天大福氣…”喬福立即上前扶着他，神諱莫如深:當年那孩子才有多大，若她知曉此事卻一直偽裝話…那未免太過可怕！”

“只怪當初不夠心狠。”眼中一抹老辣劃過，喬延榮看向窗外，彷彿陷入了回憶。

見他視線悠遠，知道他又懷念故去四少了，當年四少天資過人，老爺他身上花了多少心思，哎，怪只怪那個女人！喬福寬道:以老奴看孫少爺是個好孩子，將來前途不可限量，老爺也算後繼有人了。”

“文武？喬福啊，你是看我老了，以為説這麼幾句就能糊我了啊！文武是個什麼德行，我會不知道麼。”

“老奴可不敢，孫少爺子雖然衝動，但本質還是…”話沒説完，臉驟變！

轟——一聲巨響，沉沉夜幕中，一股巨大氣從京郊位置向天空噴薄着，一接着一鑄成了一座遮天蔽高牆。那聲音如雷鳴轟響，那氣勢若排山倒海，肆席捲聲勢驚人！

“老爺，有高手戰！”

“查！”皇宮。

大燕太后寢宮中，宮玉跪三十餘歲美貌婦人跟前:母后，兒臣要她！”

“荒唐！”太后厲聲怒斥，緻面容看不出絲毫歲月痕跡:哀家到底説你什麼好，那把椅子現還坐那小雜種股底下，你卻這大半夜把哀家吵醒，就只為了一個廢物？”宮玉垂着頭，細長眉眼中閃過絲陰鷙:母后，那廢物兒臣勢必得！”

“你…你…”太后指着他連連氣，顯然沒料到他態度強硬。眼前自己傾心血扶持兒子，智謀心思都不比那小雜種差上半分，卻偏偏這不容人啓齒癖好成了他坐上那把椅子絆腳石。當年先皇便是因此對他失望，他卻依舊不知悔改！想到此處怒從心來，看着又再張口宮玉，一掌拍扶手上，長長指套發出沉悶聲響:閉嘴！你不要忘了你側妃姓喬！”一個王爺，同時將姐弟二人藏後宅，這樣事情傳出去，豈不笑掉天下人大牙？

宮玉卻不管這些，他看中東西，必然要到手:母后，咱們對喬家有所顧忌，喬家又何嘗不顧忌咱們？亡齒寒道理誰都明白，豈會為了一個廢物自掘墳墓。至於天下人想法那不必理會，待到孩兒坐上皇位，誰敢多説一言！”沉片刻，太后擺擺手:罷了罷了。”宮玉驚喜:母后，你同意了？”

“哀家不同意，你就乖乖聽話了？”太后冷笑一聲，語氣倒是緩和了幾分，宮玉看不見地方，嫵媚眼中劃過絲殺意，這個皇位必然要屬於她兒子，斷不能因為一個廢物毀了他名聲:你若想要大可派人擄了，莫要大張旗鼓到人皆知！以後多政事上上上心，這等魯莽之事莫要再幹了，哀家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容你放肆！”

“是，今之事是兒臣魯莽，母后想必也乏了，兒臣告…”

“那是什麼！”沒説完話，被太后一聲驚呼打斷。

宮玉跟着向外看去，霍然起身:來人，去查！”蘭府。

早已卸甲鎮國大將軍府中，因為一個人失蹤陷入了慌亂。年過六旬蘭震庭披着外衣，第三次出房詢問:這都什麼時辰了，公子還沒找到？”

“回老爺，找…找到了。”沉重枴杖一摜地面:哪？還不去把公子帶回來！”

“…”下人結結巴巴低着頭，如何敢把公子所説出來？公子從來足不出户老爺看似嚴厲實則將他疼到了心坎兒裏，這次公子心血來加之下人疏忽，竟讓公子到了那種地方去！不用説他們趕到之時看到場景，一個個低着頭囁喏不語，把那挑事兒罪魁禍首心裏千刀萬剮。

蘭震庭臉越來越難看，忽然耳邊一聲驚呼:老爺，你看！”抬頭看去，瞳孔驟縮:查！”同一時間，整個盛京因為那道肆噴薄勁氣，而陷入了一片驚慌中。巨大聲響將百姓從牀上驚醒，玄雲宗分長老直接飛出了窗子，府衙裏大老爺被嚇到一個高彈起來，官府派出了大隊侍衞前往京郊探查。但凡有點眼力皆明白那道氣柱由何產生，一時各方勢力調遣眾多人手，紛紛朝着京郊趕去。

這素來平靜盛京，何時出現過這等程度碰撞？

每一個勢力人都臉凝重，凌亂而飛向着京郊匯聚着，遇見了認識不認識有情有敵意，皆都放下了一切對視同行，眼中傳遞着同樣意思:靠！

你説你們也算是數一數二高手，悄悄來再悄悄走就是了，何必要鬧到當街火拼這麼嚴重！

太沒有高手風範了！

帶着這樣怨念和匪夷所思，一眾人終於或飛或跑趕到了京郊，然後…落地腳崴了，跑步栽倒了，飛行中閃了。大片大片氣聲中，即便眾人有所準備，依然被眼前恐怖場景驚到齊刷刷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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