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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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千真萬確！”

“秋長老，這種事我等怎敢妄言？”

“是啊，長老信不過咱們，難道華師弟屍身還會説謊麼？”這十一個弟子，憋了一路怨氣秋長老不信任下完全爆發了。他們馬加鞭一心來此處讓秋長老給報仇，卻沒想到，這女人第一個反應不是大怒，而是懷疑？有弟子猩紅眸子一閃，飛衝向了後方馬車。

咣噹——車簾掀起，棺蓋揭開。

風一卷，一股腐臭異味便衝了出來，讓人連連作嘔。

那弟子捂着鼻子趕忙退了兩步，像是那棺材中有什麼洪水猛獸，竟然一眼都不敢往裏看:“長老，您自己看吧，華師弟這副模樣…他，他死前…”這弟子話沒説完，秋如玉已經看見了。

那棺中躺着已經不能稱之為人。只是數時間，屍身腐爛不像話，幾乎辨別不出了人形。而為可怖還是下肢處。那裏連腐都剝離了，只留下了兩條明顯受到過重創粉碎腿骨！只從這具屍身來預測，應是被人下了劇毒，而這毒，便是從雙膝開始向着周身蔓延。讓他活着時候，就承受着皮寸寸腐爛痛苦，直到死亡！

好狠毒！

好狠心！

秋如玉閉上眼睛，緩緩將棺蓋蓋上:“你叫什麼名字。”説話弟子一愣，扭頭看了看才發現她問是自己，立刻垂下頭恭敬道:“回長老，弟子吳奇。”

“你接着説。”

“是。”吳奇像是陷入了回憶中，連身體都顫抖着:“當我們去尋那冰山雪蓮，沒想到被那喬青半路截胡，卑鄙地奪了去！華師弟看不過，説了幾句，那喬青就狠毒地將師弟打成重傷…那罪魁禍首，竟還假惺惺地帶人回返救援，擺出一副三大宗門救命者姿態！

…

華師弟僥倖未死，又被她廢了‮腿雙‬，還不知何時下了那陰狠之毒，讓華師弟…”秋如玉靜靜聽着，待他説完，才道:“照你這麼説，那雪崩和華弟子死，都是那喬青引起？”

“她剛離開，那雪山就…”

“可那喬青卻説，動手之人乃是玄尊之上。”秋如玉獨自呢喃着，總覺得這裏面有點問題。要不説，瞭解你人永遠是你敵人。秋如玉喬青眼裏，自然還夠不了敵人格。可秋如玉眼裏，喬青卻是讓她如鯁喉！可即便是如此，到底也沒被糊了理智。

她如果要殺人，何須如此勞師動眾？

她如果要殺人，怎會留下活口指證？

她如果要殺人，低階弟子豈會入眼？

秋如玉還思忖不決。

吳奇心下一慌，想都不想口而出:“哼，什麼玄尊之上，玄尊乃是大能之人，好端端地跑去雪山製造雪崩，只為殺我們這等低階弟子麼？本就是她為了逃罪行信口雌黃！”吳奇越説越動，平平無奇臉陡然扭曲了起來，呈現出一種癲狂之:“秋長老，您不信我等弟子話，卻相信那罪魁禍首？！華師弟屍骨未寒，死前夜忍受那等非人折磨，慘叫聲聲今猶耳！弟子實不懂，那喬青喪心病狂歪曲事實，秋長老不庇護咱們萬象島弟子，竟還包庇起了那狠毒兇手…”秋如玉抬頭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極厲。

吳奇猛一頓，也意識到了自己太過動，動不同尋常。他深一口氣，將發抖手背到了身後，苦笑道:“長老恕罪，弟子只是太過悲憤。弟子萬象島只是個不起眼小人物，這幾年來唯有華師弟和弟子情甚篤，不嫌棄弟子愚鈍平庸，還多番照顧。而如今，華師弟他…”秋如玉點點頭，眼中掠過絲慨。

莫大爾虞我詐宗門裏，當年也有那麼一個人，手把手扶着她一路走來，走到了他坐宗主她為長老一。如果今出事是那人…秋如玉不敢再想，她正要説話，卻見眼前吳奇神古怪:“怎麼了？”吳奇怔怔四顧。

剛才有一道聲音，突如其然地響了自己腦中。

他是萬象島弟子，縱然身份不高，也比旁人多了幾分見識——這是大能者知傳音！吳奇這輩子還沒見過什麼大能，何況是親自他腦海中傳音？其中藴含着威壓，讓他訥訥重複着傳音，無法抵抗:“秋長老或許還不知道，這華師弟乃是…乃是留香公子族弟。”秋如玉一皺眉:“別提那華留香。”

“長老？”

“哼，你們方方才來，沒看見五前藥城之事。那華留香，本就是個別有用心之輩。”

“這怎麼可能？”眾弟子大驚。

秋如玉被這些突如其來之事，攪頭都大了。當下簡單兩句把那事一説。弟子們全部沉默了下來，不可置信。唯有那吳奇，鬼使神差地繼續重複着腦中傳音:“秋長老不覺得奇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