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嘿,怪不得剛才中天喊了句橫
一腳,大師那臉
喂。
她盤腿兒就坐了鳳太后腿邊兒,這故事可比衞十六那個還彩。喬青捧着茶杯仰着臉,聽津津有味:“那我師傅肯定不能讓啊,還不得趕緊追出來?”
“所以説,男人麼,都是那德行。老太婆天天追着他時候,他不要,要自由。老太婆走了,他又溜溜跟了過來。後來那子啊,就是打,玄苦那時候還不是朝鳳寺方丈,而是這邊俗家弟子。
中天追過來,沒成想兩人一早就認識,這下子可鬧騰了,天天瞎攪合,兩人稀里嘩啦打——剛才不是説了麼,我不如無絕,脾氣暴,
子直,也沒耐
。”
“所以您一氣之下,誰都不要了?”鳳太后枴杖一敲:“對,誰都不要了!”喬青笑倒鳳太后腿上,老太太屈指彈了她一下,也跟着笑了:“沒良心東西。”一時,祖孫兩人都沒再説話。過了小半刻,喬青才掀了眼皮往上看:“,其實您沒要我師傅是對,絕對賺了。”
“哦?怎麼説?”
“他那人啊,你不知道。他看着光鮮,好看,其實連襪子都懶得洗。七八雙襪子輪着,輪完一圈兒再拎起來抖抖,按着味道深淺排個號,再輪一圈兒。直到有看不過去捂着鼻子拎去洗了,他還要抱怨人多管閒事兒。”喬青噼裏啪啦把可憐中天給賣了:“別看他是我師傅啊,可咱們説是這個理兒,您要是當初跟了他,這一輩子下來,哪有這會兒自?”老太太嫌棄一瞅她:“真?”
“真,比珍珠還真!”
“嘖嘖,當年我自小半夏谷長大,他還是後來師傅帶回來。那一眼啊,老太婆就記住這個人了。”説不怨憤,是真,可難免會有另一種情緒——意難平。這一輩子時常想起來,如果當初,如果那時,如果,如果,一萬個如果。老太太順着這麼一想,嘿,還真是這麼個理兒。到時候,到底是跟了個男人呢,還是養了個孩子呢?一個長不大,一個脾氣暴,每裏就真只剩下了乒呤乓啷打,打上一輩子,還瀟灑起來麼。
噗嗤——鳳太后忍不住笑出來:“對對對,老太婆我確是賺了!”
“,您剛才説,我師傅不是從小就半夏谷?”
“唔,不知道哪來,當年他就是現這樣,過了這麼多年,還是這個樣。”玄氣修煉,強身健體,延年益壽。隨着境界越高,大限也會越往後推延。有傳聞到了某個階段,生命可無限延長,幾乎相當於長生不老。不過這些,也都是傳説而已。
但是有一點喬青肯定,像鳳太后和中天這樣境界,起碼可以延緩容貌衰老。就如
中天,沒人知道他多大年紀,看上去依舊是一顆小
草。而鳳太后,任自己慢慢變老,則是出於她自己意願了。
喬青沒問。
直到後來某一天,鳳太后提起鳳無絕已逝爺爺,那副慈祥安寧神落到了她眼裏,忽然就明白了過來。
當你伴侶玄氣不高,註定了無法延年益壽長生不老,你會看着他一點點蒼老死去,還是隨着他白髮蒼蒼無怨無悔?喬青不知道旁人選擇,鳳太后,選擇了後者。喬青甚至可以想象年輕時候鳳太后,烈如火,豔陽一般女人。遇不到那個對,刀斬亂麻!遇到了,便是一生一世珍惜。
——縱然用這幾十年歲月,去換今後甚至上百年孤獨終老…
“嘖,不會那時候,你師傅就一把年紀了吧?”此時,鳳太后一琢磨,瞪着眼睛回過了味兒來:“那可要命,幾十年前,老太婆還是花兒一樣,他老黃瓜一,也敢來染指老子?!”喬青仰着頭,一擺手:“誰年輕時候沒碰上過幾個人渣呢?”鳳太后哈哈大笑。
祖孫倆輪揭着那人短,不時張狂笑聲從院子裏傳出去。
遠朝鳳寺上空和玄苦打稀里嘩啦中天,那噴嚏一個連着一個,肺管兒都打成蝴蝶結了。…這聊天,一直聊到了夜幕降臨。
中間鳳無絕來了幾次,眼見着兩人各種和諧,心裏問號愈加擴大,連帶着看喬青視線,都帶着點兒扭曲。喬青打着哈哈忽悠過去了。直到老太太代了一句話,慢悠悠拄着枴杖走了。
“這幾天,手頭上有什麼事兒都趕解決了,三天之後,你們兩個跟我走。”這句話説不明不白,不過老太太沒説,喬青也沒再問。她想了想,現手頭上為緊急之事,便是二伯腿傷了。
喬伯庸腿,其他藥材早已經找齊,只需要每服下冰蟾涎以寒攻寒,將身體裏寒毒完全祛除,便可以動手治腿了。而早十二個女子被送到太子府那
,喬青便問了鳳無絕冰蟾去處,從冰窖裏取出了冰蟾。
這麼長時間,那寒毒應該差不多了。
當夜,喬青便收拾好了需要東西,返回了太子府。
喬伯庸正坐院子裏沏茶,臉上神帶着點愁苦,見她來了,那愁苦才一瞬消散了去,緊緊盯着她:“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喬青眼眶有點熱,這段時間受傷,未免二伯擔心,大家都量將此事瞞着他。二伯身子太虛,她傷勢未好,也不敢直接過來惹他憂慮。這會兒整個人被愧疚給淹沒。是啊,以二伯心細如髮,這麼久沒看見她,能沒
覺麼。
喬青趕忙上去:“二伯,讓你擔心了。”
“傻孩子,説這幹嘛。”喬伯庸摸了摸她頭髮,嘆了口氣:“你二伯這一輩子啊,什麼心事都沒了,只剩下了你。只要你沒事兒、好好,比什麼都好。”她眼眶有點熱,扶着喬伯庸坐下,拉起他糙手掌:“二伯,有件事告訴你。”
“嗯?”
“我不是喬家孩子。”喬青説完這句,仰起臉定定看着他。其實她知道,哪怕她不是喬家血脈,對於二伯來説,這十年來情就假了麼?只是既然知道了,她不願再隱瞞。果然,喬伯庸聽完這話,只愣了一小會兒,便釋然地笑了:“當年四弟外遊歷,帶着弟妹回來時候,弟妹肚子裏已經有了你。只是四弟一直堅持説,這就是他孩子。後來六年也證明了,他對弟妹毫無芥蒂,對你是猶如親生。”喬青點點頭,這是她記憶裏有。
她早就猜測過,她是葉落雪血脈,父親,卻不是喬伯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