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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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將覆蓋在上面的積雪撥開,愈是撥着,心裏頭愈是到怪異。這東西怎麼這麼大,大得好像是一個人般?
灰火也蹲下來和師父一起努力,想將妨礙他走路的障礙物開。
“喝!這是個人吶!”
“是啊!”有什麼不對嗎?就因為是個死命巴住他的人,所以他才會解不開。
“快快快!快將他扶進屋裏,他都凍僵了!”上雲大師心想這人也許因為凍僵了,傷口的血才止住,否則早已光了。
上雲大師忙着要快活不成的祝長風進去,但他卻死巴着灰火的腳不放。
好大的蠻力,抑或是好深的執念,反正他是無法讓這人立着走進寺廟了。
“灰火,無論你用什麼方法,快他將他進屋內。”灰火雖然不願意,但只要是師父的疾,他一定遵從。
於是,如同回來時一般,灰火腳上掛着的祝長風像是纏足的藤蔓,咚咚地被他拐進屋裏,這下子他肯定會撞得滿身瘀青了。
***“龍涎寺”旁數百公尺之所以與周遭的白靄景迥異,主要是因為地熱。
滾滾的熱氣不斷從地表的裂縫中竄出,融化了本該屯積的厚厚霜雪,温暖了冷冰冰地空氣,讓寒風颳不進的山谷中,四季如。
喝!
“好冰。”灰火不耐煩地將腳邊的冰冷踹得更遠些。
他在夜裏原本就睡不好,總是夢魘不斷的他最是厭惡有人擾他,尤其是當他好不容易才睡去時。
可是才剛踹開不一會兒,那股冰涼又鑽回,灰火只得又將他踹離;若不是師父的命令,他早將他踹到牀下了,才不管他會不會因而凍死呢!
死了又如何?迴歸塵土,不也是迴歸天地,與自然同在罷了,有什麼差別?
那活着又如何?
上雲大師真太瞭解灰火將會有什麼舉動了,總是先一步制止他。
讓他睡地上有什麼不好?灰火忖道。是他死巴着自己不放,要不他也用和自己擠一張牀,又被自己踹來踹去的,不是嗎?
也許將他醒,他便會放開他的腳踝。
“喂、喂!”灰火以另一腳去踹他。
已被上雲大師包紮好的傷口在幾經重踹下,再度滲出血水。叫不醒他的灰火故意用手指重戳他的傷口,想以痛醒他。
灰火由用力地戳呀戳的,改為打呀打的,甚至扭轉他的手臂,用力之在幾乎把他的骨頭擰碎。一臉慘白的祝長風,手骨被扭得喀喀作響。
醒了?
“你説什麼?”
“仙…女…”這是誰的名字嗎?
嘖,這小子竟又抓得更緊,彷彿他愈是想掙,他愈是不肯放開。
灰火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如果換成自己將死之時,心裏叨唸的人又會是誰?會有這號人物嗎?
不可能會有的。
忙了一整天,爬上爬下地採擷草藥,又被腳邊的小子纏了一整夜,倦極的灰火乾脆趴在那人身上,學他蜷成一團,完全不管他身上的血是否會髒自己的衣服,或是夜裏自己會不會又自睡夢中踢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