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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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病唯有心藥醫，我也只能這麼説。”

“唉，找不出問題的癥結，我也莫可奈何。”

“耐心點吧，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好得了的，我們父子倆和他他在一起好歹也有數月，他都不曾主動接近過我們，你算是讓他最有反應的人了。慢慢來，相信只要你能一直守護在他身旁，總有一天他會痊癒的。”

“嗯。”沒説出口的誓言，在祝長風眼中灼灼爍着。

兩人肩上雖揹着沉重的物品，卻邁着累快的腳步走向歸途，只因温暖的地方正有人等待着。

＊＊＊有一個早已超過弱冠之年，照理説應該相當懂事成的男子，正在澡堂外用力地吼着:“楓念晴，人命令你馬上滾出來！我數到三。一！楓念晴，你聽見了沒？我不是説好玩的！”祝長風再次重重地拍打門板，牢固的木門顫動了下，卻依然頑強地緊閉着。

“二！楓念晴，你再不出來，我就…我就…”

“就怎樣？我爹爹也在外頭，他不會讓你動我的。”

“那又怎樣？除了不能宰了你這兔崽子這外，還有很多法子能讓你要生不能、要死不成。給我滾出來！”

“呵！”楓念晴打了個大大呵欠，壓兒懶得理他“你每天都要説一遍，煩不煩哪？”稚氣的聲音不再搭理他，注意力全轉向身側的人。

“灰火，你的皮膚好白喔，是怎麼保養的？竟然比外頭那些自輕姑娘的還要白，難道你從小喝的水、吃的食物有什麼不一樣嗎？”

“楓念晴，你不要像個老頭子一般説話行不行？明明是人都還沒長齊的小東西！”

“什麼？什麼？”稚氣顯出求知的好奇心。

“就是…啊！”隔着門板嘟噥個不停的祝長風，突然被不知打哪兒飛來的木榴子打中了頭。

“不要對我家的小孩説些有的沒有的。”

“楓兄，你幹嘛打我？我都還沒摸到你們家小孩呢！”楓擎颶聳了聳肩，表示那木榴子不是他丟的。

那麼…

祝長風又開始笑得很白痴。

“灰火，是你打我的嗎？你再打呀，只要是你動手打的，再用力、再狠都沒關係。”

“祝老弟，我實在很不齒你的這種行逕。”早已混的他們，有話很難不直説，對本朗的他們而言，這是最好的溝通方式。

“別這麼説嘛，這就是所謂的打是親、罵是愛…哎呀！”只要灰火肯理他，不論是以何種方式表達，他都很高興、很痛…快。

這回換成一木，咚的一聲響起，他的額頭便滲出血絲，自額際慢慢滑下，過眼簾、臉頰，再自下顎滴落。

“祝老弟。”楓擎颶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説什麼，不過這麼不佳的榜樣着實不該在年紀尚小的晴兒眼前天天上演。

“灰火、灰火…”祝長風額頭輕抵在木門上，不斷地呼喚着裏頭的人兒。他多麼希望他能回應他，輕啓紅潤的喚他的名。

在此同時，不停有東西飛出來打在他身上，最後連用過的洗澡水都出動了，得祝長風在颼颼的冷風中直打哆嗦，而一旁的楓擎颶只能搖頭嘆氣。

真是一對怪鴛鴦。

＊＊＊一個月後在天際緩緩飄下今年第一場白雪時，又到了離別的時刻。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人生有聚便有散，每天在每個不同的地方總有不同的人，因不同的理由而告別了彼此。

離情自是依依。

“我不要、我不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