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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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下午，姚亮再度驅車來到新竹，目標當然是“如花”下了道，順着人最多的地方開去，果然就是“尚好吃檳榔”花了十分鐘才找到一個勉強可以臨時停車的地方，他快步走到依然人滿為患的檳榔攤，隔着人牆探察玻璃屋裏的動靜，卻沒有看到曾如華的身影。看來，今天的“坐枱”是她媽，難怪現場完全沒有興奮的叫聲，只有失望的嘆息聲。

他左顧右盼，就是沒找到她的人影。可惡，看不到她人，教他要如何“雪恥”？不管她為什麼拒絕，他今天一定要讓地點頭答應！

信步隨意亂逛，微紅的天空讓姚亮忍下住停下腳步。

這夕陽真美…

這幾年忙着擴展自己的事業，有時忙到三餐都忘了吃，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更別説要停下腳步看看天空了…

咦！眼角餘光突然瞄到省道旁草地上的一個身影，雖然只是不清楚的背影，但從那閃亮的髮，他已經認出那個背影是屬於誰的。

姚亮毫不遲疑，快步走向如華，在她旁邊的草地上坐下。

如華原本雙手握在後，枕着頭躺在草地上欣賞眼前美景，突然察覺身旁多了一個人，她以為又是登徒子騒擾，馬上倏地坐起身。

“怎麼又是你？”原來是昨晚那個自以為是的臭男人！揚起下巴，她毫不友善地瞪着他。

“你又來做什麼？”

“你呢？你不顧攤子，跑來這裏做什麼？”他輕鬆以對，試圖打破僵局。

沐浴在夕陽餘暉下，她全身閃着耀眼的光芒，讓他忍不住想看看卸下濃妝後的她是何模樣？會讓人驚豔？還是失望？

“關你事！”清亮人的大眼，直直地瞪着他，擺明要他知道她對他很不。

他不認同地皺起眉頭。

“好好一個女孩子，説話不要這麼魯行不行？”她的病還真不少，不但打扮俗麗，舉止不雅，還喜歡出口成“髒”不過，正因為如此才有挑戰。

“我説話就是這樣，看不慣就別來煩我！”他身上自然出尊貴優雅的氣息，相形之下，自己野到不行。既然如此，她乾脆繼續加大這個對比。

“你説話為什麼一定要這麼衝？我又沒惹到你。”他不敢説自己是萬人，但起碼不到討人厭的地步，對於她一再的挑釁，完全無法理解。

“沒惹到我？”她哼了一聲。

“我討厭你一臉自以為是的踐樣！”他説話的語氣雖然有禮，但掩飾不了天生的優越，讓人自慚形穢。

她的理由讓他愣了一下，他會“一臉踐樣”嗎？

他不否認自己很自負，或許相由心生，確實在不知不覺中出高高在上的姿態，只是從來沒人跟他説過。

“如果傷到你，我很抱歉。”倘若真是如此，他願意道歉。

“你…”他坦率的反應反而讓她錯愕。

他跟她原先以為的富家少爺，似乎有點不一樣。他雖然説話有些自以為是，但不可否認他很有教養，不像之前碰到那些吃不到豆腐就口出惡言的痞子，一副家裏有錢就很了不起的樣子，最特別的是，他竟然會開口道歉。

“這裏的夕陽不輸給淡水，很漂亮。”他學她剛才的姿勢，仰躺下來看着天空，從這個角度看過去，紅豔的天空下，橫亙南北的高速公路，忙碌的車來來往往，在陽光下閃耀，看起來竟是意外的協調。

“你到底想幹麼？”靜了一下，如華雖然不再對他怒目相視，依然擺出防衞的姿態。

“我來找你談一件對我們兩人都有利的合作案。”

“媽的！”聽他又提到那件事，如華馬上又火了起來，她跳起來罵道:“我已經説過，我對你的什麼麻雀變鳳凰一點興趣都沒有！你聽不懂是不是？”她知道他是鳳凰，而她只是一隻小麻雀，可以了吧！為什麼要一直強調他們之間的差異？

“不要動不動就説話！”她還真像小辣椒。

她雙手環，挑釁地説:“我就是愛説話。你想怎麼樣？咬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