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角鬥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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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剛剛加入守備軍的新兵們每一個人都領到了一件麻衣服和保暖毯，芙瑞蓮辦事相當穩妥，方方面面都做了充足的準備。這些新兵們被分別安置到七間大營房當中，他們還享用了一頓有麥酒、白麪包和乾的豐盛晚餐。七百二十三名拜萊克奴隸給黑豹調教，那些在維斯特山嶺之戰中倖存下來的拜萊克老兵全部混編進去，並選派出一部分表現卓著的人擔任了十戰長的職務。一千五百名諾利亞人由洛漢全權指揮訓練，而那兩百多名角鬥士和五百多名庫賽公國的戰俘卻有些麻煩，雷決定親自掌控。

住着兩百多名角鬥士寬敞的營房裏燈火通明，喧譁的吵鬧聲幾乎掀翻了屋頂，所以安排好其它的事情後，雷首先帶着芙瑞蓮還有山豹等幾名隊長先來到了這裏，他很想看看這些不大安分的角鬥士在幹些什麼。

一進入營房，一股混合着強烈體味的熱撲面而來，芙瑞蓮不由地掩起鼻子苦着臉，雷笑道:“不習慣的話，你在外面等我好了。”芙瑞蓮沒好氣地白了雷一眼，卻沒有聽話地離開。

只見房間的正中央被二百多名角鬥士裏裏外外圍成一個大圓圈，中間有兩名強壯的力士正在互相對峙，而周圍的人不斷髮出喝彩聲和加油聲。

“老爺大人。”最外圍的一名眼尖的角鬥士首先發現雷等人進來，他趕緊回過身來彎準備下跪行禮。

不過他的舉動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託住，怎麼都跪不下去，只聽雷説道:“你現在是我麾下的戰士，不用再行奴隸的禮節，以後都叫我大人好了，你叫什麼名字？”那名角鬥士直起甕聲説道:“我沒有正式的名字，大人叫我蠻牛就可以了。”

“好，蠻牛，你告訴我他們現在在做什麼？”雷有些好奇地問道。

“是這樣的，大人。”那名叫做蠻牛的角鬥士恭敬地回答道:“這是我們角鬥士的傳統，如果有許多相互不認識的角鬥士來到同一個地方，我們就會通過這種赤手搏擊的方法選出頭領，現在已經是最後一場決鬥了，誰勝利了我們就聽他的。”

“哦，我們更遵循您的命令！”蠻牛倒還有幾分機靈，知道自己説錯話了趕緊彌補。

有點意思，和新兵入營的規矩很像！雷點點頭向前走去，這個時候有更多的人看到了雷的出現，喧譁聲立刻小了許多，角鬥士們紛紛退到兩邊留出一條道路，然後一起向雷行禮。

“你們現在是我的戰士，以後都不用行跪禮。”雷説道，他抬手示意那些角鬥士們站起身來。

走到人羣裏站定，雷微微一笑，他對那兩名已經停止對峙的力士説道:“報上你們的名字，繼續比賽，這場戰鬥誰取得勝利我就任命他為百戰長！”那兩名力士互相看了看，開始摩拳擦掌，眼睛冒出殺氣，其中一名臉上有道傷疤的力士首先低吼道:“暴熊！”

“奎爾！”話音剛落，暴熊一個大踏步向前近奎爾，雙手握成重拳狠狠錘擊對方的脖頸要害。身手更加靈活一些的奎爾矮身躲了過去，突然張開雙臂反而死死地抱住了暴熊的部，使勁全力一扭一按將重心不穩的暴熊掀翻在地。

暴熊魁梧的身軀重重地砸在地上，起大量的灰塵，不過他反應也相當迅速，倒下的時候飛腿倒踢，大腿撞上了奎爾，頓時將對方踢出好幾步遠。

趁這個機會，暴熊搖晃着腦袋從地上一個魚躍起身，兩人又回到了剛才對峙的狀態，第一個回合差不多平分秋。

相互謹慎地試探了一下，兩人迅速地又戰到一起，一時間廝打得是難解難分，周圍的人動得不斷髮出吶喊，幾乎忘了雷等人的存在。

看了幾分鐘，雷對角鬥士的戰鬥方式已經基本上有所瞭解，他們戰鬥的技藝並不高，招式非常簡單直接，暴熊基本上是依靠**的力量來壓制對方，而奎爾技巧更好一點。

轉眼間，兩人的對決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雙方互相死死地扭在一起，都一手掐着對方的脖子，一手緊握住對方的手。兩人漲得通紅的臉上全是汗水，因為呼困難和用力過度眼珠凸出來，喉嚨發出“格格”的聲響，場面很是駭人。

“啊！”芙瑞蓮輕呼一聲躲到雷的身後不敢再看。

周圍的角鬥士們同時屏住了呼，緊張地看着暴熊和奎爾，不知道誰能夠堅持到最後。

“夠了！”雷踏前一步，伸出雙手分別對準兩人的眼部位按下，也不見他怎麼用力，暴熊和奎爾頓時覺得全身痠麻，渾身的力氣好像在一瞬間消失無蹤，立刻雙雙癱軟下去。

“你們都很不錯，這場決鬥就算不分勝負，全部提升為守備軍的百戰長，統管這裏所有的戰士。”暴熊和奎爾躺在地上了幾口大氣，力氣才恢復了一些，他們對雷的手段由衷地覺到敬服。角鬥士最敬重的就是比他更加強大的人，所以當雷宣佈兩人共同成為百戰長的時候，他們不約而同地右手撫單膝跪地行禮道:“謝謝大人！”芙瑞蓮從雷的身後探出頭來，笑嘻嘻地衝着兩人扮了個鬼臉。

圍觀的壯漢們中傳出一陣笑聲，同時還伴隨着歡呼聲。

這麼一來，雷在這羣講究勇武的角鬥士中初步樹立了威望。

離開了角鬥士住宿的營房，雷幾人接着來到訓練場旁邊最大的一間營房中，五百多名庫賽國的戰俘奴隸就被安排在這裏。

和剛才熱鬧喧譁的角鬥士營房不同，這裏雖然人多了一倍還多，卻是一片死氣沉沉的場面。那些曾經的戰士們裹着毯躺在地上，很多人都睜着眼睛茫然地看着上面的屋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雷的出現打破了平靜，所有人都驚醒過來立刻紛紛起身，手足無措地看着雷等人。不少人臉上透出一些惶恐，在訓練場上雷展示的驚天動地一刀對他們的影響很大。

“你們當中以前誰是軍官？騎士？”看着那些人無打采的模樣，雷心裏暗暗嘆了一口氣，想要重新訓練他們並不難，難的是如何恢復他們的鬥志。

過了一會兒，從人羣中三三兩兩地走出了十幾個人，他們中有些年齡各有差異，但看上去個個神情萎靡，鬍子拉碴。

“百騎士長伊格爾。布朗裏奇。”

“十騎長博尼費斯。阿林森。”

“十騎長納丁。肯裏克。”

“高級騎士阿爾傑農。基斯。

“…

出來的十五個人當中有三名騎士指揮官，五名高級騎士，三名中級騎士和四名普通騎士。按照大陸國家的法規，只有叛國、殺害貴族等很重的罪責才會將貴族騎士直接貶為奴隸，這種天與地的落差，也難怪他們會這樣頹喪。

而其餘的五百多人全部是輕騎兵、弓箭手和槍盾手等等。

雷已經聽芙瑞蓮説過關於這些人的故事，他們是在幾個月前庫賽國一場大領主與國王的內戰中成為俘虜的，這隸屬於同一支軍團的五百多人效忠於國王參加討伐叛軍戰鬥，卻被他們的指揮官所出賣給叛軍。而最終的結果是大領主取得了最後的勝利，他們則作為戰俘奴隸賣到了自由聯盟，這樣的事情在那些連年戰亂的小公國中非常普遍。

這樣一羣戰士如果能夠使用得當，對於雷建立一支強大的守備軍是相當有好處的，他現在最缺乏的就是有經驗的戰士。

在雷的計劃裏，三千多人的軍隊還遠遠不能夠保證帕蘭領的安全，所以他需要組建更多的騎兵、戰士團。…從守備軍營地裏出來夜已經很深了，帕蘭城差不多完全陷入了黑暗當中，當雷帶着芙瑞蓮回到領主府的時候，驚訝地發現一樓大廳燈光明亮，涇渭分明地兩幫人正隔着長桌在烈地爭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