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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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雷的要求顯然讓奴隸商人有些為難，不過一想到砸在手裏賣不出去的拜萊克奴隸和即將到手的燦爛金幣，他做出了唯一正確的選擇。

“克魯尼！”奴隸商人扭頭對那名護衞説道:“從現在開始，你的主人就不再是我，而是眼前這位大人了！”身份陡然間變換，那名叫克魯尼的年輕護衞沒有説話，他向前幾步走到雷面前，低頭屈膝向雷跪了下去，這是奴隸對所屬主人的敬禮。

雷伸手虛空一抬，克魯尼頓時就跪不下去了，他原本平靜的臉上頓時閃過驚異的神。

“以後你就做我的親衞吧！”雷淡淡説道。

“是的，主人。”克魯尼恭敬地説道。

“不，稱呼我大人好了！”雷糾正了一下他的稱呼。接來來就是蘇塔克和那名奴隸商人的事情，雷給了蘇塔克一袋魔晶幣讓他支付所有的費用。奴隸商人則拿來了包括克魯尼在內的契約證明，在奴隸市場公證人的證明之下雙方達成了易，奴隸商人揣着懷中沉甸甸的晶幣在幾十名護衞的保護下滿意地離開了奴隸市場。

“這位大人，您的奴隸全部經過清點確實無誤，這個帳篷您還可以使用一個小時，所以請您儘快將他們運走。”市場的公證人彬彬有禮地對雷説道，雷點點頭給了他幾枚金幣的賞錢。

雷並不急於進入帳篷中查看那些剛剛屬於他的奴隸們，他對帳篷外用來作為展示的兩排奴隸比較興趣。一般來説，這樣的奴隸都屬於其中最優秀的人。

“你叫什麼名字？”雷饒有興趣地問剛才那個開口捱打的拜萊克奴隸，如果他沒有判斷錯的話這名奴隸應該是他們當中的首領。

那名奴隸遲疑了一下，緩緩開口道:“我的名字很難記，如果用通用語表述你可以叫我黑豹。”

“黑豹？！”雷笑道:“有意思，我有一名手下叫做山豹，如果加上你那就有兩隻豹子了。”

“這位大人，我很謝你買下了我們部落的所有人，我想問問你會把我們用在什麼地方？是烈下的田野，暗無天的礦還是烈火熊熊的工坊？”黑豹雙眼死盯着雷問道，他間和腳上纏繞的鐵鏈發出輕微的碰撞聲，似乎在提出警告。

“你並不是我想象的是那種無知的人，黑豹！”雷略帶讚賞地説道:“不過我沒有興趣追問你的來歷，實話告訴你吧，我購買你們的原因是因為我的傭兵團需要一支僕兵隊伍，幾天後我將帶隊北上迪拜公國抵禦獸人的入侵。”黑豹沉默了片刻説道:“我是部落的首領，我和我的戰士們可以幫助你的傭兵團，但那些婦女和兒童他們不行。”

“你很大膽，黑豹，你要知道你只是我的奴隸，我隨時都可以結束你們的生命。我要你們為我戰鬥而不是幫助，這一點你要分清楚！”雷冷冷地説道。

“我們草原部落絕不會屈從於任何的威脅，你們使用卑鄙的手段將我們從家園中擄掠而去，驅使我們為你們賣命。”黑豹毫不畏懼地和雷對視，他一字一句説道:“我寧可現在就死在這裏！”他揮舞着雙手發出憤怒的咆哮，旁邊栓在一起的奴隸們全部開始掙扎，鐵鏈的震顫聲大起聲勢頗為駭人，克魯尼持着皮鞭猶豫着要不要下去。這時在市場中手持武器巡邏的衞兵發覺了這裏的異樣，立即趕了過來。

“大人，需要我們幫助您教訓這些奴隸嗎？”一名小隊長模樣的衞兵對雷問道，雷搖頭道:“謝謝你的好意，我自己能夠應付。”看到奴隸們已經安靜下來，衞兵隊長説道:“好的，大人，有什麼事您隨時可以叫我們。”他用凌厲的眼神警告了黑豹，然後帶着巡邏隊離開了。

一場小小的風波平息就此下去，雷看着眼中猶有憤怒火焰的黑豹問道:“那你的希望是怎麼樣的，給你們自由現在放你們離開嗎？”這個問題卻問住了黑豹，想了很久，他有些黯然地説道:“是的，就算你現在放我們離開，也會很快就有人來捉拿我們，在這裏我們本沒有立足之地，也無法生存。”

“我有一個建議。”雷説道:“你和你的人成為我傭兵團的僕兵，平時負責運輸補給，在關鍵時候還要充當戰士抵禦敵人。而你們的那些婦女兒童我會給與妥善的安置，保證他們不會受到任何不公平的待遇，等戰爭勝利之後，我給你們完全的自由，送你們回到你們自己的家園當中。”黑豹屈服了，雷所指出的已經是他能夠想到最好的結果。他屈膝左膝準備向雷行一個禮，不過大的鐵鏈卻阻止了他的舉動。

叮叮！兩聲脆響過後，緊緊拴着黑豹的鐵鏈被砍成了幾截，黑豹左腿順勢跪到地上，他抬起頭吃驚地看着雷。

雷沒有理會他，手持戰刀圍着那兩排奴隸繞了一圈，只聽“叮叮噹噹”的脆響不絕於耳，所有栓在一起的鐵鏈全部斷開摔到地上，這三、四十名強壯的拜萊克人恢復了自由。他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彼此發愣地互相看了看，等到確認眼前的事實後才不由自主地發出了歡呼，幾名奴隸還緊緊擁抱在了一起。

從他們身上的痕跡可以看出，這些鐵鏈在他們身上已經存在了很久。

眼前的情形看得一旁的蘇塔克很是擔心，克魯尼卻是一臉敬佩的神，剛才雷只用了極短的時間就清除了奴隸身上的鐵鏈，出刀的時候連都沒有彎一下，僅憑刀氣就削斷了大的鐵鏈，這顯然是極為高明的武技。能跟在這樣一個主人的身邊，他忽然覺得也許自己的命運將會從此改變。

“起來吧，我手下的戰士不需要行這樣的禮！”雷回到黑豹前面説道，黑豹站起身來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同樣非常詫異雷的舉動。

“走，讓我看看你部落裏的人。”雷拍了拍黑豹的手臂説道，他大步地來到帳篷前面，開簾門走了進去。

寬大的帳篷裏擠滿了同樣黑肌膚的拜萊克人，他們被鐵鏈栓着圍坐在地上，看到雷進來，很多女人和孩子用驚惶的眼看着他。這些奴隸大多數人神不振、衣不遮體，和外面的幾十個人形成了較大的反差。

雷馬上退了出去，對旁邊的蘇塔克説道:“解開他們的鐵鏈，讓他們排隊去外面上車。回到營地後你去購買足夠的食物和衣服回來，克魯尼，你幫助一下蘇塔克。”兩人齊聲答應，走進帳篷開始忙活。

黑豹深深地看了雷一眼沒有説話，但他臉上的之情任誰都看得出。…滿載着拜萊克奴隸的車隊緩緩出發，由於人數太多，這十幾輛馬車本無法將他們全部裝載下，所有隻有女人和孩子能夠呆在車後。守備隊員們對這些黑皮膚的拜萊克奴隸很是好奇，不時地去逗逗孩子，可惜彼此言語不通沒法。

黑豹和克魯尼被雷安排在自己的馬車上，兩名在半個小時前還彼此對立的人現在卻成了差不多同樣的身份，他們坐在車內相對沉默。

看到氣氛有點沉悶，雷開口笑道:“克魯尼，你的鞭子使得不錯，那一鞭打得很是巧妙啊！”兩人沒有料到雷開口居然説了這麼一句話，克魯尼迅速地看了黑豹一眼説出了實話:“大人，您的智慧讓我欽佩，不瞞大人我其實和黑豹可以算是朋友，只是我原來的主人一直都不知道而已。”雷瞭然地點點頭，既然打開了話匣子下面的就比較容易了，雷並不以自己的主人口吻，而是以一種類似長官與朋友的口氣跟他們談，很快就瞭解了兩個人的身份來歷。

黑豹是神恩帝國蠻荒地帶的一個拜萊克族草彎部落的首領，他曾經救過一名來蠻荒地帶尋寶的探險者，那人會説拜萊克族的語言，為了謝黑豹的救命之恩，他傳授了一些武技給黑豹，並教會了他説通用語和通用文字，讓他認識了外面的世界。那名探險者離開後不久，草彎部落在遷徙的過程中遭遇一支強大的捕奴隊，結果黑豹和他的族人就淪落到這裏。

而克魯尼則是從小被父親賣給了奴隸商人，那名奴隸商人看他比較機靈，於是花了一些心思培養了他，到現在武技有海洋高級的水準，只不過一個小時前轉手給了雷。

聽完兩人各自的講述，雷從懷中取出了他們的身份契約揮手點燃，他淡淡地説道:“你們以後不會再是奴隸的身份，而是我雷。茵斯特手下的戰士了！”紙張上燃起幾團火焰，映在兩人凝視的瞳孔中不斷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