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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西府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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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西府海棠“小蹄子,見到是高興的事。你到好,惹得傷心起來。”有人有旁在喝道,“快抹了眼淚,把老爺送來的東西給瞧瞧。”大家抬頭,就看見李媽媽瞪着眼睛看着珠璣。

“李媽媽!”珠璣泣泣地喊着她,拿着帕子擦眼淚。

明霞和凝碧也知道失禮了,紛紛擦了眼眼上前和珠璣見禮。

珠璣回了禮,有千言萬語,不知道該從哪裏説起,看到一旁抬進來的箱籠,又想到李媽**話,上前開了箱籠:“姑,有您愛吃的麻婆子蓮蓉酥、梅花糕,有姑爺最愛吃的滷鵪鶉,還有薊香膏、玉真粉,松江的棉綢,杭州的杭絹、廣東焦布…”滿箱的布匹…倒把沈穆清嚇了一跳:“這是做什麼?”

“老爺説,這是給小少爺做小衣的。”珠璣笑道,“説普通的布都太糙了,特意讓人尋的這些貢品。”沈穆清想到自己小時候…真是應了隔輩親那句話。

喜鵲和黃鶯雖長於錦州鄭家,可這樣的貢品也不多見。俱嘖嘖稱奇地上前張望。

珠璣又開了一個箱籠,出裏面滿滿一箱小衣裳小褲。

“這是時姑娘帶着我們做的,”珠璣笑着拎了一雙李子般大小的鞋,“這是閔夫人做的。”大紅的鞋面,繡着五隻蝙蝠,漂亮的像工藝品似的。

“看這手藝。”鄭三拿過來攤在手掌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就是。”外家送東西來了,不管是好是壞,少不得要讚譽一番,更何況東西實在是好,喜鵲笑喳喳地道,“難怪大太太要在蓉城給您找做針線的人…,不如把那個楊娘子請出來,讓她看看,也免得她不知道天高地厚。”沈穆清看見裏面有幾個小襖做的實在是巧,笑道:“這種話倒不必説。各人有各人的手藝。讓楊娘子看看,照着做幾套也好。”喜鵲笑着轉身跑去找楊娘子,差點和面而來的人撞個正着。

“這麼大的人了,做起事還慌慌張張的。”聲音雖然柔和,卻有威嚴——不是大太太還有誰?

大家都過去給大太太行禮。

沈穆清因出了懷不方便,就站着喊了一聲“大太太”大太太笑着攜了她的手:“聽説老爺給你稍東西來了?”沈穆清就指了珠璣讓她給大太太行禮:“…我舊時的丫鬟,周百木家的。”珠璣忙給大太太行禮,大太太笑着受了她的禮,笑盈盈地從手腕上捋了一個赤金鑲寶石的鐲子給珠璣:“你一路辛苦了。”珠璣忙行禮道謝,大太太已拉着沈穆清的手去看沈箴讓人帶來的東西。

看到那雙小鞋的時候,大太太也出驚容:“這可真是細。”

“誰説不是。”鄭三笑道,“穆清跟着七爺在滬定。可是什麼也沒有説!”大太太目光真誠地望着沈穆清,握着她的手就緊了緊:“穆清,讓你受委屈了。”

“大太太説什麼話呢!”沈穆清笑道,“我和相公是夫,自然是夫唱婦隨,哪有委屈不委屈的説法。”大太太沒有説話,但望着她的目光顯得更柔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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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翔跟着蕭颯到處跑,和郭先生也成了朋友,在滬定過了端午節也沒提回去的事,頗有些樂不思蜀之意。

珠璣會在屋檐下和明霞一起給沈穆清未出世的小寶寶做針線活,聞言笑道:“他被時姑娘管得死死的,難得出來一趟,又是名正言順地出來,哪會那麼快回去!”

“哦?”沈穆清一聽來勁了,“怎麼個管法?他們一個在外,一個在內,時姑娘還能管到他?”珠璣笑起來:“我不説給您聽,您還真是想不到。那時姑娘也沒別的,就是每天按時讓茉莉去任公子那裏問話,任公子要是不在,她就在老爺面前嘀咕。老爺聽了,不免要問任公子哪裏去了。”沈穆清聽着哈哈哈大笑:“真的,時姐姐還有這一手。都問些什麼?”

“什麼都問!”珠璣上了線,一邊低頭縫小褂,一邊和沈穆清聊天,“問今天米價漲了沒有,要是漲了,要不要屯一點?要是跌了,要不要少買一點?問要不要把綠蘿院屋後的那株紫藤花換成爬山虎,説紫藤花開花的時候有花粉,她聞了不舒服。任公子聽這麼一説,就派了人要把那紫藤挖了,時姑娘又説不用,這紫藤是您在的時候種下的,如果挖了,您回來不好待。又問任公子,能不能找個大夫來,給她治治這聞了花粉就打噴嚏的病…總之,任公子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我什麼時候種紫藤了?”沈穆清再次大笑:“老爺呢?老爺也不管嗎?”珠璣停下手裏的針線活,抬頭望着沈穆清,眼底全是深深的笑意:“老爺管什麼,不跟着起鬨都是好的了。”説不定沈箴也覺得這對小兒女很有意思。

“時姐姐怎麼會和任公子成這樣的?”沈穆清一想起任翔的無奈就想笑,“那任公子豈不是天天圍着這些雞皮蒜的小事轉?”

“誰説不是!”珠璣又低下頭去縫小褂,“聽説是任公子剛來的時候,時姑娘託他買株西府海棠來,想種在台階前。結果那花長出來,竟然是株貼梗海堂,當時時姑娘的臉就青了。派了紫荊去問任公子。偏偏那幾天任公子正和船塢的幾位管事在管賬,就回了一句:都是海棠花,難道還有什麼區別?還説,等他算完賬再去問問買花株的小廝是怎麼一回事。讓時姑娘將就些先看着。好像就是這件事把時姑娘給惹了。”沈穆清不由睜大了眼睛:“任公子辦事一向細心,怎麼會出這樣的錯?”珠璣笑道:“所以時姑娘無論如何不相信任公子是無心之過。説任公子是有意的!”沈穆清想到端莊自矜的時靜姝然大怒的神就不由大笑了起來。

“什麼事這麼開心?”蕭颯從外面走了進來。

院子裏的人都屈膝給他行禮。

沈穆清就看見了跟在蕭颯身後的任翔,想到剛才珠璣的話,笑容止也止不住地出來。

那邊明霞見有外人在,忙上前將沈穆清扶了起來,沈穆清笑着和任翔打了一個招呼:“任公子!”任翔忙作揖還禮。

卻覺得這眼前的沈穆清和他記憶中的好像很不一樣。

他不由抬頭打量了一眼。

還是那秀美的臉龐,還是那吹彈破的紅潤肌,還是那淡定自若的態度…為什麼自己到她和以前不一樣了。

任翔納悶着,更覺得眼前的人與自己記憶中的形象有些不同。

“看樣子,珠璣來了,你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來。”蕭颯走到沈穆清面前停下來,笑望着她,“珠璣和你説起以前的事了?”以前的事…

沈穆清聽着心中一動,笑着點頭:“説起西府海棠來。”她看見任翔微微有些不自在。

“所有的海棠花裏面,只有西府海棠既香且豔,其他的海棠花,都是沒有香味的。”沈穆清笑道,“沒想到時姐姐和我一樣,都喜歡西府海棠。以前我們還商量着要在台階前種一株,我來了滬定。也不知道她種了沒有。”

“種了你也看不見。”蕭颯笑道,“怎不早説。早説,我們也在台階前種上一株,這個時候只怕已經開花了。”任翔臉上就有了尷尬之

沈穆清看着不動聲,對蕭颯笑道:“我可不比時姐姐——我是看着事事計較,實際上是個不計較的人。時姐姐卻是看上去萬事不計較,實際上卻是事事計較的人。”説着,嘆了一口氣,“這也是環境造就人啊!”蕭颯摟了她的肩:“不愉快的事就不想了…進屋去坐坐,太陽昇起來了——屋裏涼快些。”

“嗯!”沈穆清隨着蕭颯往屋裏走,卻飛快地睃了身後的任翔一眼。

任翔一副言又止的模樣。

看樣子有點戲!

沈穆清微微一笑。和蕭颯説起別的事來:“我聽人説,今年的童試滬定縣沒有一個通過的,有人到縣學裏去鬧事,可有此事?”蕭颯服侍子在堂屋的太師椅上坐了,道:“鬧事倒不至於!”他見子對任翔很注意,頗有些奇怪,一邊應她,一邊觀察着她的表情,“只是有幾家到縣學去領孩子。説既然讀不出個名堂來,還不如讓孩子早點回家種地,免得到時候兩不着落。”説着,就坐到沈穆清身邊的太師椅子上,指了對面的太師椅,示意任翔坐下。

任翔有些心不在焉的樣了。

“也是!”沈穆清應着蕭颯,“秀才也不是那麼好考的。就拿郭先生來説,他到如今也未能如願。你想資助他,我看,有點困難。”

“他就是喜歡讀閒書!”蕭颯不以為然,“要是把心思放在四書五經上,估計還有幾分希望。”

!”蕭氏夫正説着話,對面的任翔突然喊沈穆清,“,您説,時姑娘是因為環境才變成了這個樣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沈穆清聽了一笑,正回答,就看見蕭颯目光炯炯地望着任翔:“你怎麼突然問起別人閨格之事來…可是和時姑娘相處的不愉快?”

“不,不,不。”任翔忙道,“不是不愉快,只是有些好奇…好奇時姑娘出身高門,怎麼還會有不如意的地方!”(求粉紅票…嗚嗚嗚…住了大半個月的醫院,在榜上落到老後面了…)(未完待續,如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閲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