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項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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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劉邦去了薛城後,各地又都安置了守將,劉常滿更加的閒了起來。看看已經六月了,大人們都忙着,於是劉常滿無聊之下,天天陪着一手臭棋的爺爺下棋。要説也有趣,劉太公固然是一手臭棋,那莊不識更是一手屎棋,但兩人合力時候,劉常滿還會被偷襲成功,一天下來,也得輸個三四盤。
除了陪爺爺下棋之外,劉常滿也常在傍晚不太熱的時候,帶着姐姐一起,到豐邑城外的小河邊轉轉。如今劉常滿也算得上是要緊人物,因此每當他外出之時,呂釋之就嚴令丁義和莊不識兩人,必須有一個得跟在他身邊。
六月初七這天傍晚,劉常滿正在姐姐一起,在城外的小河邊玩。劉樂是女孩子,不方便,不過劉常滿可就不用顧忌了,當即將全身衣服了個光,跳進了水裏。
已經習慣了新身體的劉常滿,知道自己的小鉛筆還得好幾年才能變成小辣椒,想變成小胡蘿蔔,恐怕就得到十五六歲。劉常滿在姐姐面前,也沒什麼可害羞的,這大熱的天,又沒個空調什麼的,實在是太難熬了。而且劉常滿每天都到河邊來,還有一個重要項目要做,那就是便便。
到了這個時代,一切現代工業的成果都沒了,不過劉常滿並沒有覺到過於的不方便。讓他覺最不方便的,卻正是在方便了之後,沒有了擦的東西。
記得小時候看童話故事,有一則故事上説,過去有個王國的太子,曾經試過各種各樣的東西擦,結果他發現,用剛剛出生的小鵝擦着最舒服。
而小時候,媽媽還講過一個故事,説是很久很久以前,地裏的麥子,每個都生十個麥穗,因此面多得吃不完,有些人沒事兒幹就拿面蒸成軟餅,專門用來給小孩子擦。因此據劉常滿想,這蒸好的熱呼呼的軟麪餅擦,可能也是極舒服的。
然而到了這兒才發現,鵝這個東西,沛泗一帶的人本沒聽説過,估計是在很靠南邊的地方,才有人養;而這麪餅,別説過了,連面都沒有!
現在別的地方不清楚,反正沛泗帶,或者説函谷關以東,黃河域以北的人們,主食主要是粟米,烙的餅子,當然也是粟米過了。小麥確實有,而且還種的不少,然而大家都是直接粒了成麥仁煮着吃,本就沒有面,更不用提面過了。
“他***,等老子當了太子,非得找一幫子專業人才,專門替老子研究研究,衞生紙是咋做出來的!”每次用竹片石塊擦自己嬌的時,劉常滿就在心裏暗暗發誓。
劉常滿倒是知道造紙的程,可惜他自己不明白裏面的火候,陽成延是公輸門傳人,對於機械銷器、土木工程之類的,都頗有造詣,偏偏對於這鞣曬之事,卻一點也不懂。費了不少絲料,最後曬出了一堆不知道什麼玩意,反正不能稱之為“紙”倒是枕套裏當枕頭不錯的,劉常滿費了幾天勁,最後只給自己全家每人造了一個上好的軟枕頭!
正因為如此,每等天氣熱起來後,劉常滿從來都是到游到河那邊去,在河邊便便後,趁着河邊光滑的鵝卵石把給擦擦,免了用那竹片、樹葉刮擦之苦。
夕陽給所有的物體都鍍上了一層金光,小河水嘩嘩的唱着歡歌,遠處的樹林裏,一陣飛鳥撲愣愣的驚起,遠遠的朝着西邊飛去。陽光下,河灘上,卻偏偏有一個赤身體的小孩正在那裏拉粑粑,要多煞風景有多煞風景。
劉樂是知道弟弟病的,隔河看他又開始煞風景了,便跑到河邊,拿起石頭就丟他,水花濺得劉常滿一身都是。
“死姐姐,你再扔我,我一會兒拉粑粑時候,把那粑粑拉成個人形,在旁邊寫你的名字!”見姐姐扔自己,劉常滿童心大起,隔河笑道。劉樂一聽大怒,當即便要了靴子,過河前來追他。
“好姐姐,我錯啦。你別鬧了,我拉完屎就過河去找你玩!”劉常滿邊笑着逗姐姐玩,一邊一蹦一蹦的往遠處躲。
“去你的,死常滿,臭常滿,一會兒你要敢不把你那爪子糙上十遍,就別想過河來!”劉樂一邊扔石頭,一邊叫道。
姐弟二人正鬧着,突然丁義跳上馬背,到路邊望了一望説道:“公子別鬧了,快過來,好象有部隊過來!”劉常滿也是一驚,難道是上次泗水郡監公孫壯偷襲的事情又重演了?河水其實又窄又淺,劉常滿幾步便跨了過來。也顧不上穿衣服,光跳到烏騅背上,衝上旁邊的小丘一看,劉常滿笑着對丁義説道:“呵呵,那恐怕是我阿爹回來了!”丁義聽了,急忙站到馬背上一看,這才發現果然那隊伍裏飄揚的,正是沛公繡着“劉”字的大紅旗,不過旁邊的另一面大旗,卻不是繡着“沛”字,而是繡着“項”字的另一面大旗。
馳得近了,這才看到,原本那“項”字大旗之下,正坐着一位異常威武雄壯的武將,卻是從來沒有見過,想來應該是如今風頭最勁的江東項氏子弟了。
見來了這麼多人,丁義便要帶劉常滿和劉樂回去。不過劉樂卻不願意,説是從來沒見過這麼整齊的騎兵軍陣,想要在旁邊看看。
轉眼三年過去了,劉樂已經從一個八歲的小丫頭,長成一個十一歲的少女,正是好奇心最強的年齡。平常劉常滿帶着姐姐玩時,都是和她共乘一馬,但如今前去看人家的隊伍,難保不被人看到。
堂堂沛公的子女,姐弟倆擠在一匹馬上,未免讓人笑話。見阿爹的隊伍其實甚遠,劉常滿便讓丁義回城,去把烏雲牽了出來,好讓姐姐騎上,又把莊不識也一起叫了出來。
烏雲脾温良馴善,劉樂和它見得也多,騎上自然沒事兒,可不象烏騅的臭脾氣,沒了劉常滿在背上,不定它發什麼瘋呢。第一次單獨騎馬的劉樂雖然有點怕,不過見烏雲走得甚是穩當,又有莊不識和丁義在兩旁衞護,倒也是穩穩當當的騎了上去。
劉樂雖是女子,但年齡還小,而且這個時候也並不忌諱女子拋頭面的事情,所以劉常滿的意思,四人直接騎馬立在路旁,看看項氏的軍陣也就是了。只是劉樂不知道為什麼,從十歲後就極害怕劉邦,眼看騎兵離得近了,劉樂心裏又莫名的害怕起來,死活不敢跟阿爹照面。
對於這種小女孩的心理,劉常滿也覺得好笑得緊,但這個時候的少男少女,正是好奇心最強,某名其妙的恐懼也最多的時候,劉常滿也不去強求於她。於是四人便躲在路旁的一個小丘上,從樹叢後觀看人家的軍陣。
雖然只有幾百人,但馳過的動靜仍然如同地動山搖一般,劉常滿扭臉看看姐姐,卻見她伏在自己身後,睜大了一雙眼睛,小臉興奮得發紅。
“姐姐長大後,恐怕比小姨還要漂亮吧?”劉常滿心裏猜測着。
“公子,沛公前往時,連一匹馬也沒帶,為何如今回來時,卻全是騎兵呢?”丁義有點奇怪的問道。
“估計是人家項氏給的馬匹吧,聽説人家起事之時,就有八千騎呢,現在總得有一兩萬騎兵了吧!”莊不識有些羨慕的抿了抿嘴。
劉常滿等人躲藏的這個小丘地形極好,矮樹灌木茂密,把劉常滿四人和馬匹的身形都給掩了起來,但丘下經過的部隊,卻一眼就能看清。
見到沛公帶着人馬回來,城裏留守的任敖、呂釋之、王陵自然都帶着人到城門外接。只見那大漢馬鞭一揮,他背後的騎兵們便齊刷刷的停了下來,動作整齊劃一,煞是好看。
而劉邦背後的一百多人,雖然也是劉邦帶去的人馬裏選出來的鋭,表現可就差勁得很了,足足比那大漢背後的騎兵多用了十餘息的時間,又往前多衝了兩個馬身,這才穩定住隊形。
“哈哈哈,項兄弟麾下兵,比起我這幫烏合之眾,強得太多了!”劉邦哈哈大笑道。
“沛公客氣了!他們都是叔父帶出來的兵,籍卻沒什麼功勞!”那大漢謙虛道。
那大漢的聲音磁極強,劉常滿聽得清清楚楚。
“籍?項籍?那麼這位,就是項羽了?!”劉常滿頓時吃了一驚。
“稟沛公、項將軍,既然到了城外,不如讓兄弟們都下馬紮營,先歇息一下。城裏正在安排酒食。”卻是任敖上前施禮後,對兩人説道。
“也好!”項羽點頭答應道。然後也沒見他怎麼動作,就跳下了馬來。
“下馬,紮營!”旁邊的傳令兵一聲大吼,頓時數百人又齊刷刷跳下馬來,極快的開始紮營了。
“項兄弟,不如我們進城去好好喝上一場,兄弟們的飯菜一會兒就會送來的。”劉邦也跳下馬來,笑着對項羽説道。
“按説沛公盛意,小弟自當奉命。只是我項氏祖訓,凡帶兵為將者,須與麾下將士同吃同住,因此還請沛公比照手下兄弟們的飯菜,也給我們擺上一桌來,我們就在此把酒言歡可好?”項羽説道。
此時太陽已將下山,夕陽在項羽的臉上鍍了一層金光,配着他身上血紅的大氅,身後雄壯的軍隊,遠處灰黃的城牆,這幅油畫一般的景象,曾經在劉常滿的腦子裏,存了許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