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惡賊下素帖索萬兩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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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分白兔實可愛,張得金雞振翅來。”coc2沒有上款稱呼,卻在尾句之下蓋有一個硃砂印跡,竟是長尾展翅的一隻雄雞。
黃通讀罷神益見沉重,久久不發一言。
麥豐眼巴巴地道:“前兩句我省得,不是一萬兩黃金買命一條嗎?後兩句我可就不明白了。”黃通嘆息道:“説得已經夠清楚了,‘秋分白兔’指的是八月十五月圓之夜…末尾那句‘引得金雞振翅來’,便明説了對方要親自來府上提取了。”麥豐頓時一驚道:“這…是這個意思嗎?”
“錯不了。”黃通發愁地道:“今天幾號了?”麥豐屈指一算道:“四號…啊…不,五號了。”
“還有十天的時間,確是夠緊迫的了。”黃通在馬上輕輕嘆息一聲,道“此事不便聲張,否則有不測之災,只宜暗中進行,快快稟報你家主人,着手準備一切吧!”麥豐驚得半天才合上了嘴:“這個人準是瘋子,我家老爺就算有兩個錢,就是變賣家產,也難湊黃金萬兩之數呀,我是帳房,再沒有比我更清楚的人了,三兩千也許能湊出來,這萬兩黃金,簡直是做夢…咳咳…這是無論如何也湊不出來的,這不是存心活擺治人嗎!”黃通冷笑着搖搖頭道:“據我所知,此人生平行事,手狠心毒是出了名的,説一不二。麥七爺,你就趕快通知你家主人,仔細盤算,商量對策吧!”麥豐點點頭道:“也只好如此了…”忽然垂下淚來道“黃先生,你可要設法救救我家主人一命呀!”黃通先是一怔,隨即點頭道:“大丈夫言出必踐,七天之內我必定轉回,至於是否能救得了你家主人,卻是沒有把握…總之,我必當盡力而為就是了。”麥豐聽了他這個口信兒,情知他們武林俠義道中最重諾言,料必當無反悔,無論如何,總算於萬般絕望之間,得有一線希望,心裏也就略現輕鬆。
經過這麼一耽誤,黃通是非要走不可了。
在馬上抱了一下拳,黃通腿雙一夾馬腹,下駒長嘯一聲,即絕塵而去。
麥豐只是看着他漸遠消失的背影發呆,忽然身後傳來苗武的聲音道:“黃爺走了麼?”説着,他已匆匆來到眼前。
“走了!”麥豐心情沉重地説道“不過,他答應七天後再回來…唉…今天,要不是遇着他,簡直是不堪設想。”
“七爺,快來看看這是怎麼回事?”嘴裏説着,苗武匆匆拉着麥豐進蓆棚,又轉到麥家大門,用手向着門上指了一下道:“呶…你看。”不知什麼時候,黑漆描金的大木門上,竟然印上了一隻金羽展翅雄雞,其模樣竟是與那封素帖上所印的一般無二。
麥豐心裏有數,想必是方才乘亂之時,那個姓祝的留下來的,只是不知道此舉又有什麼含義。
苗武道:“這又是什麼玩藝呢?擦也擦不掉。”麥豐嘆了口氣道:“就讓它留在這裏吧!”言方到此,只見麥玉階匆匆步出,向着麥豐走來,苗武便不再多言,垂手侍立一旁。
麥豐拱手道:“東翁來了…”麥玉階眼睛四下轉着道;“那位黃壯士呢?”
“已經走了。”麥豐道“東翁有事要差遣他麼?”麥玉階怔了一怔,搖搖頭道:“那倒沒有,只是想見識一下罷了,走了也就算了。”麥豐即把方才黃通仗義勇為,擊退姓祝的一段經過,大致説了一遍。待他説完,麥玉階驚得呆住了。
這件事來得突然,也正擊中了他內心的要害。這些子他所最擔心的正是這件事,剛才公門的幾個來客正在談這件事,想不到他們才一走,立刻便發生了。
麥大爺的臉忽然變白了。
“糊塗。”他注視着麥豐厲聲道:“這麼重大的事情,為什麼不來告訴我一聲…還有,既然這樣,便更不該把這位黃朋友放走…你!唉!糊塗,糊塗!”麥豐被主人責備得臉上怪難看的,怔怔道:“那一刻東翁正有客人,再説也不便驚動…”
“好糊塗的東西。”還想再狠狠地罵上幾句,看看附近的家人,麥玉階把話進了肚子裏。
“東翁請息怒。”麥豐解釋道“那位黃先生臨走之前説過,七天之後,他必定轉回…看樣子是不會錯的…”
“唉!”麥玉階嘆了口氣,搖搖頭,冷笑了一聲,沒有説什麼,心裏卻不這麼認為…是麼?有馬有錢,他還會回來?那簡直是在作夢。
聽麥豐説到大門上的那個洗刷不掉的標誌,麥大爺信步走過去要看個清楚。麥大爺一走過來,站在門前的一干閒人全都走開了。
端詳着門上那個標誌…展翅金雞,麥爺心裏一下子變得更沉重起來了。他雖然不清楚這個標誌有什麼含義,但是卻可以確定是一門江湖黑道人物的信號。
看着,想着,麥玉階再一次陷入了沉思,直到麥豐恭敬地呈上來人來的那張素帖,麥大爺才像是忽然由夢境中醒轉過來。
“黃金萬兩命一條,算算一共有多少?秋分白兔實可愛,引得金雞振翅來。”
…
當然,他並沒有念出來,只是每一個字都清楚地看在眼裏,記在心上。然後,他用一種疑惑的眼光看着麥豐,後者不愧是他的心腹之人,立刻就明白了麥玉階的意思。
“剛才那位黃爺説了…”他趨前小聲地向主人解説着“秋分白兔實可愛,引得金雞振翅來”這兩句暗語的寓意,麥玉階這才明白了。
“哼哼,好大膽的強盜。這是公然上門搶劫,反了,反了,還有王法沒有了。混帳的東西,可惡,可惡!”一連罵了好幾聲混帳、可惡,卻也難以抒出內心的仇恨,麥豐苦着臉道:“這件事黃爺還説過要東翁趕快設法防範,八月十五的子可是近了。”麥王階沉聲道:“這件事不許聲張,你關照下去。另外,你這就拿我的名帖到衙門去一趟,找一位省裏下來的阮捕頭,就説我請他們過府一談,你這就去吧!”麥王階雖然如今已不在官場了,可是早先做過京官員外郎,算是有四品的功名,兒子在四川幹着外官,又是臨淮地方的首富,所以算是這地方最有身分的人物,憑他一張名帖不要説一名公門捕快,就是當今府縣正堂,也得移樽就教。
麥豐答應着,匆匆接過了名帖立刻就走了。
懷着滿腔的心事,麥玉階回身步入大門,家人忙把門關上,暫時隔開了亂嘈嘈的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