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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身形如鬼魁老金雞呈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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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喬忙即舉燈過去。

果然不錯,潔淨的桌面正中心,留有銅鐵般大小的一點痕跡。

“噢!”這一次連不經世故的麥小喬也看出來了“是腳尖?”

“進來了。”黃通一面四下的打量着,只是除此之外,再也無所發現了。

“好純的功夫。”嘴裏説着,黃通那一張黃臉上,現出一抹苦笑。這番苦笑裏,卻也十分顯示了他的自愧不如。

麥小喬也學着黃通方才的樣兒,騰身而上,一隻手攀着天窗橫欄,那隻手移過燈來,青紗罩裏的燈光不停地曳着,把她的人影長長拉向地面。看了好一會兒,她才不吭聲地飄身而下。

“姑娘輕功較在下高出十倍…看看這人來去的身手如何?”黃通一面説,深深地皺着眉頭。

“高不可測。”麥小喬搖搖頭説“我真有點不敢相信…除非這個人沒有骨頭,否則他怎麼能進來。”黃通搖頭道:“不然,姑娘可曾聽説過江湖中傳説的‘大八卸’功夫?”

“噢…我知道,…黃大哥,難道這個人他…”麥小喬幾乎惘了,她雖知道有這門“大八卸”的功夫,也知道這門功力乃是運用人體中極難練就的“一元真氣”把全身的骨骼上自兩肩,下至盆骨,作八處卸落,如此全身形若蜈蚣。凡是頭骨能過之處,皆可暢通無阻,武林中雖然亦有所謂的“收肌卸骨”之術,那只是局部收骨,較之這門功夫,實不可同而語。

由於這門“大八卸”的功夫過於神奇,當時麥小喬不過是由其師父嘴裏聽過而已,也並未十分放在心上,這時被黃通一提,才似忽然記起,她的驚異,實在不難想知。

“黃大哥…什麼人會有這種功夫?

你以為是誰呢?”麥玉階亦不為之動容,一雙眼睛緊緊盯向黃通。這自然是可以理解的,如果他的暗室秘密被敵人發現,也就是説最後的一點保障餘地也沒有了。

黃通的臉十分陰沉,冷冷道:“據我所知,這隻老金雞是有這個能耐的。”

“啊!”麥玉階一時大驚“這麼説,難道他進來過了?”

“恐怕是的。”黃通忽然騰身而起,模仿着對方自天窗下來的姿態,也用一隻足尖,點向桌面,再次騰身而起撲向對面書櫃,這般來去,形若一隻大鳥,書房裏鼓盪出大片風力。

在麥玉階眼裏,黃通這般身子,實在不啻神人天降,然而黃通本人卻顯然有力有未達的遺憾與失望。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苦笑道:“這人的輕功,較我高多了…只怕是他本人來過了。”麥玉階登時一呆。

麥小喬乃安道:“爹,事到如今,你老人家也用不着再擔心了,我們等着他就是了。”黃通冷冷點頭道:“姑娘説得不錯,大爺要冷靜從事,我以為,這隻金雞即使是進來過,他並無所獲…也許只是在察探府上動靜。”麥小喬哼道:“這麼看來,他也不鼠盜狗偷的行徑,我還一直把他看成是什麼了不起的人呢!”説話之間,巷外已傳來了初更的梆子聲。

“啊…”麥玉階霍然一驚“已經起更了。”一面説,他挪步窗前,揭開了窗簾,向外窺伺了一眼,目光望處,不偏不倚正好看見了那輪冉冉升起的中秋明月。

一片翩翩下落的枯黃梧桐樹葉,無巧不巧地正好落在了阿財的頭上…幾乎是完全沒有聲音的。阿財卻已經警覺了,身子搐了一下,慌不迭地抬起頭。立刻他的眼睛睜大了,抖顫的身子僵直地貼着牆,緩緩地站立了起來。他下意識地知道,他所奉命要等待回報的那位主兒到了,然而,到底是否真的呢?

那是一輛雙馬二轅,黑漆錚亮的漂亮馬車,漂亮極了,就連麥夫人來去所乘坐的油碧車都比不上。黑光錚亮的油漆,描着金邊兒.那麼純黑而沒有一的兩匹馬,怕是一千匹駿馬裏也難挑選出一匹。

阿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會睡得這麼死,事實上不過是等倦了,才打上一個盹兒,就這樣,整輛的馬車來到眼前,自己竟沒有發覺,反倒是一片落葉,把自己給驚醒了。

馬車正以緩慢的速度繼續向眼前接近着,兩匹馬八隻蹄子,敲打在路面上,不可能沒有聲音,然而顯然聲音卻降到了可能的最低程度。這樣看,設非是經過嚴格訓練的良駒,不卒為功。漸漸地,這輛轡駕整潔,望之嶄新的馬車,越見清楚的來到了面前,趕車的輕釦繮繩,馬車不偏不倚地就在麥家大門當中停了下來。

阿財暗自叫了聲:“我的老天,別是那話兒來了吧。”裝設巧,黃光晃動的兩盞琉璃馬燈,左右搖晃着,每一回晃動,也都使人能夠更一次清楚地看見跨坐在車轅上的那個人…車把式,那個穿着月白長衫的漢子。只見他輕輕在車座上一躍,已如同一隻大鳥也似地落在了門前。

阿財嚇得“啊!”一聲,轉身就跑。

“站住!”這一聲顯然出自對方那個身着月白長衫漢子之口,阿財頓時就怔住了。

“是!”他轉向對方那個人看着“你…是誰?”藉着門前的燈籠以及天上的明月,他總算把這人的臉看清楚了,由不住怦然一驚。

敢情這張臉,他早已經留有深刻印象,正是那一麥府開倉賑粥時,大鬧現場的那個人。當時如非黃通在場,手管了這件閒事,簡直還不知何以收場。事後由表七爺嘴裏傳出,這人姓祝,乃是跟隨金翅子手下之人。這一霎的忽然出現,不用説,阿財也就可以想知是怎麼回事了。

“小子,這裏有份貼子,帶進去給你家麥大爺,就説好朋友問候他來了。”一面説時,那雙白多黑少的眼珠子,骨骨碌碌直在眼眶子裏打轉,隨着他平出的手勢“嗤”一張大紅拜貼直向着阿財面前飛到。

阿財慌不迭雙手一接,託在掌上:“是…我這就去。”嘴裏説着回身就跑,由耳門裏竄身而入,還蹌了個跟頭,不經意一隻手把他由地上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