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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徒勞無功深情款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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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望紗燈中的存油,桃花童子嘆口氣,道:“公子,這盞燈也就要油盡而熄,那時,滿室黑暗,只怕更無法找出門户了。”俞秀凡道:“小桃童,如是真的找不出那座秘門,咱們應該如何?”桃花童子微微一笑,道“她説過的,十二個時辰之後,她來接咱們離開這裏。”俞秀凡道:“如是無法看到那英雄榜,咱們豈不是白來了一趟麼?”輕輕嘆一口氣,俞秀凡道:“小桃童,你手中的紗燈,還能燃多少時間?”桃花童子道:“至少還可以燃燒一頓飯左右。”俞秀凡道:“咱們既無法找出秘門,也不用多費時間了,咱們利用這時間談談好麼?”桃花童子道:“談什麼”俞秀凡道:“談談你。”桃花童子道:“小的是一個的孤兒,沒有什麼好談的。”俞秀凡道:“你這一身武功,總該有人傳授吧?”桃花童子道:“自然有人傳授。”俞秀凡道:“可不可以告訴我,什麼人傳你的武功。”桃花童子沉了一陣,道:“説出來,只怕公子也不知道。”俞秀幾道:“我可能不知道,但你何妨不告訴我呢?”桃花童子道:“百花子,公子聽人説過沒有?”俞秀凡搖搖頭,道:“沒有聽人説過。”桃花童子道:“作徒弟的,本來不應該談論師父的事,不過,我如不解釋一下,只怕公子要對我懷疑了,”俞秀凡道:“你儘量的解釋吧!”桃花童子道:“我師父號稱百花子,那是因為他玩世不恭。”俞秀凡接道:“你一肚子無所不知的能耐,也是令師傳授的了?”桃花童子道:“有些地方,我師父和公子的為人有些類似,他沒有作師父的嚴肅,常和我們聊天,有時間像朋友一樣。”俞秀凡道:“令師現在何處呢?”桃花童子道:“他訪道崑崙山,一去無音訊,我也有三。四年沒有見過他老人家了。”俞秀凡笑一笑,道:“果然是無法對證的事,”桃花童子道:“怎麼,公子不信我的話?”俞秀凡道:“小桃童,你有什麼話,只管請説,信不信是我的事了。”桃花童子嘆口氣,道:“公子,看來你對我心中早有懷疑了。”俞秀凡道:“你自己覺着呢?”桃花童子道:“公子,你看我小桃童是一個什麼樣的身份呢?”俞秀凡道:“小桃童,不錯,我是有些懷疑你,不過,我沒有意思追尋底,也不想問你的出身,但我只希望一件事情。”桃花童子道:“什麼事?”俞秀凡道:“我希望在咱們相處這一段時間之中,你不要耍出什麼花招。”桃花童子怔了一怔,道:“公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俞秀凡道:“我只是防患未然。咱們相處了一段時間,彼此間應該是有點情意,我不希望咱們之間,鬧出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出來。”桃花童子呆住了,愣了半天,道:“公子,好像是小的出了什麼事情。”俞秀凡道:“沒有,如是一旦出了什麼事情,只怕咱們之間不會這樣很愉快的相處了。”桃花童子突然神一怔,道:“公子,在你的眼中,小的也許有些來歷不明,但小的自信沒有對不起你公子們事,”俞秀凡道:“小桃童,你不用生氣,我説的是真話,如若我們離開璇璣宮,都還沒有死,咱們應該分開了。”桃花童子吃了一驚,道:“為什麼?公子!”俞秀凡淡淡一笑,道:“小桃童,你對我們的事,已經瞭解的很多了,咱們再相處下去,只怕萬一有了什麼紛爭,豈不是鬧出一個不歡而散。”桃花童子道:“公子,小的如若有什麼不對之處,公子儘管責罵就是,這樣把小的趕開,豈不是太過寡情了麼?”俞秀凡笑一笑,道:“小桃童,你自己燈好的想想吧!如若,你覺得我們可朋友,那就請把你的用心,目的,老老實實他説出來。如若你覺着我們不是可的朋友,咱們就一拍兩散。對你,對我,大家都有好處。”桃花童子嘆口氣,道:“好吧!如是公子覺着我是別有用心,離開這璇璣宮後,小的就離開公子。”俞秀凡笑一笑,道:“小桃童,我覺着這是咱們之間最好的結果了。”桃花童子道:“公子,離開此地,我會離開,但現在希望公子別存介蒂,我還要留在這裏陪你。”俞秀幾淡淡一笑,道:“小桃童,話已經説的很明自了,你可以放心的坐息一陣,我替你護法。”桃花童子笑一笑,盤膝坐下。

燈中油己燃盡,火光一閃而熄。室中又恢復了伸手下見五指的黑暗。

俞秀凡又仔細的推想了可能暗藏秘門的所在,仍然是全無頭緒。這是一門特殊、深奧的學問,不是細心和智慧就可以解決的事。

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鐵門呀然而開,一個面蒙白紗,身着白衣的少女,緩步付了進來。

她舉起手中的紗燈,道:“俞少俠,已經十二個時辰了。”俞秀凡緩緩站起身子,道:“姑娘,勇氣和細心,對尋找秘門一事,並無幫助。”白衣女道:“這是一門特殊的知識,不通此道的人,完全無跡可尋,也沒有幸運可言。”俞秀凡嘆了口氣,道:“看來在下不得不認輸了。”白衣女沉了一陣,道:“公子,這是我覺到最好的結果。”俞秀凡站起身子,道:“勞煩宮主帶我們離開此室。”他已從白衣女的聲音,聽出她是宮主無疑。

離開了書室,白衣女帶兩人行到了一座花樹環繞的竹樓中。

裏面高燃着四隻火炬照的一片通明。一張八仙桌上,擺滿豐盛的酒菜。

飛釵荊鳳微笑着了上來,微微含着笑道:“小桃童,你很餓了吧?”桃花童子道:“是啊!咱們公子腹中也很飢餓了。”他對飛釵荊鳳只對自己招呼一事,心中大訝異。

荊鳳道:“貴主僕,都是敝宮的貴賓,我們宮主招待貴主人,賤妾奉命接待小桃童。”桃花童子微微一怔,笑道:“這大勞動荊總管了。”荊鳳微微一笑,把桃花童子讓人了首座。

白衣女卻帶着俞秀凡登上二樓。二樓上和樓下形態類似,也早已擺下一桌酒席。

白衣女欠身把俞秀凡讓人首位,突然關閉上了木門,緩緩取下了蒙面白紗。那是一張秀麗絕倫的臉孔,雙頰上紅暈談淡,嬌豔若花。

白衣女淡淡笑一笑,緩緩説道:“俞少俠別見怪,校好雖是一宮之主,但我閲歷太少,見識不多,不知道接武林同道禮數,先父只有我們姊弟兩人,幼弟年紀大小,我這女兒之身,只有拋頭面。繼承宮主之位了。”俞秀凡目光轉動,發覺白衣女只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但卻能適當的保持着身份,當下抱拳一禮,道:“璇璣宮跳出江湖是非恩怨之外,編輯英雄榜,珍藏了百年武林中人人事事,更是前未曾有的大手筆,在下等冒昧闖來,實是有些唐突了。”白衣女道:“你不用為我們這等接待有所不安,須知我們早已有一種法規,凡是闖過五關的人,都是敝宮中高等貴賓,由宮主接待。”俞秀凡啊了一聲,道:“原來如此。”白衣女道:“俞少俠,我從沒有接待過客人,實有着不知從何説起的覺。”俞秀凡道:“在下也是初出茅廬,有些地方,逾越禮數。”白衣女隨又替俞秀凡斟了一杯酒,笑道:“俞少俠可否把師承見告校好。”俞秀凡為難的嘆口氣,道:“這有些疑難。事實上,我也不能算有一脈相傳的師承。”白衣女道:“校好失言。”俞秀凡道:“那倒言重了。在下這身淺武功,並非由一處一人所得,所以雜亂的很。”白衣女很知趣,話題不再回到俞秀凡師承上去,笑一笑接道:“俞少俠,這番來敝宮不知有何目的?”俞秀凡道:“沒有目的。英雄榜的事,在下到此之後才聽到。”白衣女道:“沒有目的,那完全是為了一份好奇心。”俞秀凡道:“是的,聽説貴宮一直不和武林同道來往,因此,在下動了一份好奇之心。”白衣女微微一笑,道:“好在雙方都保持了一定的忍耐,沒有造成傷亡。”俞秀凡道:“璇璣宮今後歲月,是不是還保持一定的門風,不和武林中同道往來?”白衣女道:“是的。我們還準備這樣超然武林恩怨紛爭之外,不過,有一件事,還要少俠幫忙一二。”俞秀凡道:“幫什麼忙?”白衣女道:“關於英雄榜的事,希望俞少俠能替我們保守機密。先父告誡過小。好,英雄榜如若一旦出去,璇璣宮必將招惹來無窮的殺孽。雖然,機關佈置奇。侯,但傷亡血,總是難免。因此,此事必須保持着極度的機密。”俞秀凡道:“姑娘是否相信,這英雄榜能夠常保隱密呢?”白衣女道:“英雄榜也許已漏出去,不過,那只是排名的順序,但,真正的內容一旦漏,璇璣宮立刻間難免血雨腥風了。略一沉,接道:“俞少俠,我沒有想到咱們之間,會有這樣一個結局。因為,當時我有些動。”俞秀凡笑一笑,接道:“準備把我坑在機關之下?”白衣女道:“校好確實這樣想,那是因為校好少不更事,這一點,希望俞少俠多賜鑑諒。”俞秀凡接道:“區區也是一樣,年輕氣盛,但看過了貴宮的機關佈置,使區區認識了天外有天,機關埋伏是一門很深奧的學問,不是武功、智略所能克服的,也無法憑一股豪勇之氣,拿血之軀,硬和那些機關抗拒的。”白衣女道:“俞少俠明達的很。”俞秀凡道:“很慚愧。”白衣女道:“你還沒有答應我,願不願保守英雄榜真正隱密,那是關係着千百位武林高手的生命,不單是敝宮的事。”俞秀凡道:“在下盡力使此密不。”白衣女道:“有你俞公子這句話,校好就放心了。”舉起面前酒杯,接道:“敬君一杯酒,聊表謝意。”俞秀凡道:“不敢當,姑娘。”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俞秀凡道:“在下對此次之行,己然有着冒昧的覺,不過,對俞某人而言,此行長了不少的見識,也使俞某人覺到江湖之大,奇人萬千,武功一道,並非萬能。”白衣女道“是的。有些人窮一生之能,練成了萬人敵的武功;有些把一生歲月,用在醫道丹藥之上;但家父卻把絕世的才慧,用於製造機關消息之學,他在這方面,費了六十年光陰。”箭秀凡道:“原來如此。”白衣女嘆口氣道:“俞兄,家父除了研機關築建之字,xt。武叨一道,也有一些創意,璇璣宮中,除了機關埋伏之外,還有一套特殊的劍法,叫作璇璣劍法,和十三招璇璣掌。”俞秀凡道:“老宮主多才多藝,可惜無緣拜識了。”白衣女道:“俞少俠,璇璣宮中之事,校好已經奉告甚多,我想請教一些關於俞兄的事,不知願否見告。”俞秀凡道:“姑娘,在下從來不願説謊,姑娘最好別問使在下為難的事。白衣女道:“校好只是請問一件事,那桃花童子,跟隨俞兄很久了吧?”俞秀凡道:“姑娘還記恨那件事。”白衣女道:“俞兄還沒有回答校好的問話。”沉了一陣,俞秀凡緩緩説道:“我們結識不太久。”白衣女點點頭,道:“夠了。俞兄,以後,你也該小心一些。”俞秀凡微微一笑,道:“多謝姑娘指點,離開璇璣宮之後,在下就處置此事。”白衣女略一沉,道:“只怕俞兄對那位桃花童子的事,知道的也不會大多吧?”俞秀凡怔了一怔,心中大力驚慄,忖道:這丫頭年輕輕的能當一宮之主,果有非凡才慧。他挾滿腹文章,混入江湖,才略智能,都非一般江湖人所能及,但對這白衣女的觀察入微,大生敬佩。

鎮定了一下心神,俞秀凡緩緩説道:“姑娘又對桃花童子知道好多呢?”白衣女道:“目下我們還不能説對他知道好多,但我相信,我們可以找出他一點來路。”俞秀凡道:“聽姑娘的口氣,對那桃花桐子,有着很大的懷疑。”白衣女道:“俞兄,別忘了家父是英雄榜輯榜人,江湖上的事情,我們漩礬宮中知曉的最多。”長長嘆一口氣,接道:“先父去世之前,曾告訴校好一事,他説江湖上正在醖釀着一次大變。”俞秀秀凡道:“令尊編輯英雄榜,難道對此事就沒有一個定論麼?”白衣女緩緩説道:“校好和本門幾位長老、護法集會,討論如何應付俞兄等進入敝宮的事,校好保俞兄為人君子,經會商決定,把內情奉告俞兄。”俞秀凡接道:“姑娘真的這樣相信我俞某人麼?”自衣女道:“是的,經過小桃童那件事後,校好對俞兄的看法,已有了很大的改變,何況,校好又聽了俞兄和那小桃重的談話,”俞秀凡臉微微一變,言又止。

白衣女道:“俞兄不要誤會,先父設計那書房機關時,已裝置竊聽的傳音筒,為的是怕誤傷了人。”俞秀凡啊了一聲、道:“原來如此。”白衣女道:“因此校好才敢力保俞兄是君子人物。也因此,校好還準備把宮中一件機要大事,奉告俞兄。”俞秀凡道:“什麼事?”白衣女道:“先父是死於別人的暗算,但本宮中人,對此事也沒有幾人知曉。

先父表面上不間江湖是非,其實,他滿腹仁義,編輯英雄榜,也就為找出江湖上潛隱的兇機,可惜,他老人家大願未償,含恨而歿。”俞秀凡道:“令尊原來是這樣一個可敬的人物。但不知令尊是死於何人之手。”白衣女道:“這也是本宮要查的內情,但必須等校好基業鞏固之後,才能着手。快則半年,遲要一年之後了。”俞秀幾道:“姑娘對那桃花童子的懷疑,是否有特別之處呢?”白衣女道:“我們不願污人情白,更不願輕言誤人。飛釵荊鳳是一位久歷江湖的高人,她有着豐富的閲歷,希望他能從桃花童子的口中,探出一些什麼。”俞秀凡道:“桃花童子知道的太多了,他能一一叫出江湖數十年人物的姓名。”白衣女道:“是的,俞兄,在他的心之中,似是也有一套英雄榜似的。”俞秀凡心中一動,接道:“姑娘,令尊輯的英雄榜,是否早已了出去?”白衣女道:“不可能。但據校好所知,除了本宮這一套英雄榜外,還有人收集了一套,記述和本宮不同,名字也不叫英雄榜。”俞秀凡道:“叫什麼名字?”白衣女道:“俞兄,很抱歉,校好不知道,只怕天下也沒有幾人知曉。”俞秀凡點點頭,道:“桃花童子能知道這麼多事情,很可能見識過了另外收集的英雄榜了。”白衣女道:“俞兄準備如何對付他?”俞秀凡道:“最有效,直接的手段,自然是問他説出內情,不過,俞某人做不出那樣的事。”白衣女道:“就算俞兄能做出來,也不是有效的辦法。”俞秀凡道:“姑娘有何高見?”白衣女道:“再和他相處下去,暗中留心,或可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不過,對俞兄而言,太過危險了。”俞秀凡搖搖頭,接道:“我已經説出來,離開璇璣官後,要他離開,如何能出爾反爾?”白衣女道:“其實,也不用你説什麼,只要你不攆他,他也許就會留下來。”俞秀凡道:“這個,這個…”白衣女接道:“俞兄,有些事,不能夠太認真。在江湖上,也不能太君子,尤其對桃花童子這等人,必需要用點手段才成。”俞秀幾長長吁一口氣,沉不語。

白衣女笑一笑,道:“俞兄,可是覺得校好的話,有什麼不對麼?”俞秀凡道:“姑娘的話,也許説的不錯。不過,小桃童和我們相處的時間不算大長,但彼此之間並沒有冰炭不容,我發覺他別有用心,所以,攆他離去,但要我對他…”白衣女接道:“俞兄,你不是為個人,而是為整個江湖,如若小桃童對你有什。捍目的,也不會是他個人的用心。”俞秀凡霍然站起了身子,接着:“姑娘是説他是奉命而來?”白衣女很温柔他説道:“俞兄,別這麼動,咱們慢慢的談。”俞秀凡道:“如若他後面還有幕後人物,那就又當別論了。”白衣女道:“俞兄,這是很高的一場鬥智之戰,小桃童不簡單,千萬不能輕敵。”俞秀凡恢復了鎮靜,緩緩坐了下去,道:“多謝姑娘指教。”白衣女道:“其實,俞兄身具大才慧,只是太方正了些,但江湖上的事,實不能太君子。”俞秀凡道:“在下慚愧得很,姑娘常住在璇璣宮中,很少涉足江湖,但姑娘的見解,卻比在下高明多了。”白衣女笑道:“俞兄,別這麼誇獎,校好雖然很少離開璇璣宮中,但本宮中有很多江湖閲歷豐富的人物,他們告訴了校好很多事。其實,校好和俞兄談這一番話,也是他們告訴我的,因為,小桃童知道的大多了。”俞秀凡點點頭,道:“是的,姑娘這麼一指點,在下也明白了。”白衣女道:“俞兄,準備怎麼做呢?”俞秀凡微微一笑,道:“姑娘一言提醒夢中人,在下倒要鬥鬥桃花童子了。”白衣女撇撇小嘴巴,道“一個人沒名沒姓的,起了個桃花童子綽號,那還會好得了麼?”俞秀凡道:“不錯,單是這個綽號,就不會是什麼人了。”自衣女嫣然一笑,道:“俞兄答應了?”俞秀凡點點頭,道:“得姑娘指點,使在下茅頓開,江湖上事,詭詐萬端,倒也不能全以君子手段處置。”白衣女道:“俞兄果然是具有大智慧的人物,一點就透。”俞秀凡正容答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在下幾乎誤了大局,如非姑娘提醒,恐怕在下要鑄成大錯。”白衣女道:“校好話己説完,現在俞兄有什麼指教,校好洗耳恭聽。”俞秀凡道:“唉!慚愧,慚愧。在下實無善言奉告姑娘。”自衣女道:“那麼,俞兄還想知道璇璣宮中些什麼事情呢?”俞秀凡心中一動,道:“姑娘,在下請問姑娘,那英雄榜上第一名是何許人物?”白衣女沉了一陣,道:“俞兄,我可以告訴你,但希望你不要説出去。”俞秀凡道:“好!在下答允姑娘。”白衣女道:“近百年來英雄人物,首推金筆大俠艾九靈。”俞秀凡微微一笑,道:“在下也可以奉告姑娘一件機密大事,希望姑娘能夠記於心中,也別告訴別人。”臼衣女淡淡一笑,道:“我也答應你。”俞秀凡道:“在下的武功,就是金筆大俠所教授。”白衣女霍然站起身子,道:“原來你是艾九靈大俠的高足。”俞秀凡微微一笑,道:“艾大俠是在下的義兄。”白衣女道:“什麼,你是艾大俠的兄弟?”俞秀凡道:“是的,艾大俠和我兄弟相稱。”白衣女黯然説道:“可惜艾大俠死的早了一些。”俞秀凡道:“誰説艾九靈死了?”白衣女道:“先父説的。”俞秀凡道:“如若艾大俠死了,他怎的還能傳授在下武功。”白衣女呆了一呆,道:“你幾時和艾大俠在一起?”俞秀凡道:“分手不過半年。”白衣女跳了起來,道:“真的?”俞秀凡道:“是的,姑娘,在下和大哥分手不足半年。”白衣女道“這真要謝天謝地了,艾大俠原來還活在世上。”俞秀凡臉上泛現出歡愉之,心中暗暗忖道:艾大哥不但聲譽滿江湖,而且活在武林人的心中;這位白衣姑娘,不過十幾歲,自然不識大哥了,但心中對艾大哥的崇敬,竟是如此的深摯,必是聽其父之言了。想那前任玻現宮主,生前對大哥的敬重,當真是敬若神明瞭。

但聞白衣女説道:“俞兄,你的武功得自艾大俠的傳授,我們敗的是心服口服了。”忽然間,俞秀凡心中一動,急急説道:“姑娘,我那艾大哥仍然活在人間一事,可是很少人知曉麼?”白衣女道:“是的。五年之前,江湖上已傳出艾大俠的死訊了,先父為此痛哭三,只哭的淚盡血,三夜滴水未迸,下令璇璣宮人,全體戴孝,想不到竟然還活在世上。”俞秀凡嘆息一聲,道:“姑娘,艾大哥不肯在江湖上面,必然有他的用心。

這一點,希望姑娘能夠保守隱密。”白衣女點點頭,道:“我知道,我會為你守密。”俞秀幾站起身子,道:“多謝姑娘了,目下己酒足飯炮,在下也要告辭了。”白衣女點點頭,道:“俞兄累了一夜,也該好好的休息一下了。”突然暈生雙頰,垂下臻首,低聲説道:“俞兄,校好想和俞兄能再相見。”俞秀凡道:“什麼時間?”白衣女道:“明年此時。”俞秀凡道:“如若我能出空,定當赴約來此,萬一在下不來。那就是被要事纏繞,無法分身了。”白衣女思索了片刻,道:“你如不來,我會去找你。”只是談淡的一句活,但卻含藴着無比的情意。俞秀凡突然覺着心中一甜,雙目凝在白衣女的臉上瞧着。白衣女也正偷眼望來,四目相觸,白衣女突然雙頰飛紅。

頭垂的更低了,聲音也變的很低微,但卻有着水一般的温柔,道:“瞧什麼呢?難道不許我去找你?”俞秀凡也許是太高興,衝口説道:“固所願也,只是太勞累你了。”白衣女道:“還有一年時間啊!也許你會如約而來。”莫名其妙的,俞秀凡也覺着臉上一熱,道:“姑娘!可否告訴我你叫什麼?”白衣女道:“告訴你可以,但千萬不能叫出來。”俞秀凡道:“我知道你是一宮之主。”白衣女道:“那只是原因之一,但最重要的是,我不希望他們知道的太多。”語聲頓了一頓,道:“我叫金玉蓉。”俞秀凡道:“區區記下了。”金玉蓉道:“記下了就別忘記。”理理鬢邊散發,抬起紅暈猶存的粉臉兒,接道:“先父和艾大俠之間,有些什。捍情,校好不知,但艾大俠死訊傳來後,給於先父的悲傷,實是深刻無比,不知是先父有意安排,或是因為幼弟太小,存心讓我繼承璇璣宮的門户,三年前,他給我三本奇書,他要我一本一本的看,然後,照着書上的練,但必得會了第三本後然後才能燒去。三年來,我已看完了兩本,前兩本已遵囑燒去,第三本還有半本竟未全功,我想再有一年時間,應該學完了。”俞秀凡道:“是三本什麼書?”金玉蓉微微一笑,道:“很博雜,不過,沒有名字。”她似是自覺有些不好意思,接着説道:“先父也許有意不讓我知曉書名,三本書全都撕去了書名。”俞秀凡也未再問,一轉話題:“咱們該下去了。”金玉蓉點點頭,道:“俞兄,先請吧!”俞秀凡當先而行,下了二樓,只見桃花童子喝的滿臉通紅,正在和飛釵荊鳳高談闊論,説的口沫橫飛。荊鳳也很用心的在聽,不時點頭微笑。

“忽然間,桃花童子看到了俞秀凡,立刻住口不言,站起了身子,欠身一禮,道:“公子。”神情間十分恭敬。

俞秀凡笑一笑,道:“吃好了沒有?”桃花重子道:“吃好了。”俞秀凡道:“吃好了,咱們可以走啦!”桃花童子拍拍雙手,道:“現在咱們可以走了。”俞秀凡微微一笑,舉步向前行去。桃花童子隨在俞秀凡的身後,向外行去。

荊鳳笑一笑,道:“小桃童,不再談談麼?”桃花童子搖搖頭,道:“荊姑娘,在下要去了,咱們公子雖然馭下客氣,但他的規令,卻是嚴厲的很。”荊風道:“好吧!咱們過一天再談。”金玉蓉道:“荊總管,請代我送他們到‮花菊‬舍。”荊鳳怔了一怔,道:“送他們到‮花菊‬舍?”金玉蓉道:“是的,送他們到‮花菊‬舍。”荊鳳道身道:“屬下遵命。”金玉蓉道:“俞公子,校好不送了。”這時,金玉蓉又戴上了蒙面黑紗,掩去了絕世容

荊鳳帶着兩人向前走,一面説道:“俞公子,‮花菊‬舍,是我們璇璣宮招待特等貴賓的地方,咱們宮主把兩位移入‮花菊‬舍,對兩位的禮遇,十分隆重了。”桃花童子笑一笑,道:“這是咱們公子之力。”荊鳳道:“你小桃童,也不是全無功勞。”‮花菊‬舍,距離這竹樓很近,談了幾句話,人已到‮花菊‬舍。

這真是一座佈置雅緻的舍,滿院都是各種各樣的‮花菊‬。又正是深秋季節,‮花菊‬盛放,百雜陳,陣陣清香,沁人心脾。是三座小巧的舍,曲折的築在‮花菊‬叢中。

荊鳳推開室門,當先而入。室中佈置的很簡雅,但卻有一種高貴的氣氛。壁間有兩幅字畫,赫然是唐伯虎的真跡。每一個小布設,無不是名貴非凡,不是名貴古物,就是翠玉、明珠等物。佈設不多,但卻每一樣,都擺設十分恰當,鵝黃氈鋪地,雪白絞羅慢壁,黃自兩,託襯出一種清雅的高貴。

桃花童子深深一口氣,道:“好高貴的地方啊!”荊鳳笑道:“我在璇璣宮中,停留了很多年,只見過‮花菊‬軒開放一次,招待一位貴賓。

這一次,應該是第二次開放了。”桃花童子道:“那一次招待的什麼人?”荊鳳道:“年歲己遠,我已記不清楚什麼人。”俞秀凡沉了一陣,道:“荊姑娘,這‮花菊‬軒在貴宮中受到如此的重視,只怕不只是因為它佈置豪華之故。”荊鳳道:“俞公子高見,應該如何,本宮主自會作主,恕我職位卑小,不便多言了。”話題一轉,道:“居於‮花菊‬軒的人,本宮中無不恃為款待,一切飲用之物,都是本宮中最好的珍藏。另有四名女婢伺候起居,兩位想要什麼,只管吩咐就是。”舉手相擊三掌,立刻有四個年輕美麗的女婢,魚貫而入。他們不但人人長的秀麗,而且舉止行動,似是都受過了嚴格的訓練。

俞秀凡好好的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午飯過後,主玉蓉才帶着荊鳳造訪。舍後有一個小型的八角亭子,裏面早已擺好了香茗細點。

不知是因為荊鳳在場,還是桃花童子之故,金玉蓉已不似竹樓和俞秀凡單獨歡敍時那樣温柔,她仍然戴着蒙面紗,穿了一身雪白的衣服。

四個人登上閣亭,忽然整座亭子向上升起。直到三丈高,才停了下來。小亭高懸半空,可見方圓大半里內的景物。

金玉蓉緩緩説道:“兩位請瞧瞧本宮中一些機關佈置,”前秀凡道:“多謝宮主,能使在下等大開一番眼界。”金玉蓉道:“雕蟲小技,只怕不值一曬。”語聲甫落,忽然舉手一揮,一支響箭,直衝亭外。

忽然間,‮花菊‬軒外十丈處,一排高大的老榆、垂柳,枝葉無風自動,千萬道銀。孩閃問,一片籠罩數十丈方圓的勁氣,針雨,叉迸而出。

俞秀凡驚歎一聲,道:“當真是奇幻莫測,飛鳥難渡,老榆、垂柳中,都裝上了機關,仍然是生機,實叫人防不勝防。”金玉蓉道:“俞少俠誇獎了。”語聲甫起,突見一片十餘丈方園青草地上,濃煙彌起,片刻間,擴散成一片茫茫煙霧。

俞秀凡怔了一怔,道:“宮主,那是什麼?”金玉蓉道:“一種毒煙。不過,它不會制人於死命,只是使一個人的眼睛無法睜開,會被地上機關所生擒。”俞秀凡道:“很高明。”金王蓉道:“俞少俠,還想多看幾種嗎?”俞秀凡道:“用不着了,單是這兩種佈置,已經足夠使人驚心動魄了。”金玉蓉道:“俞少俠太誇獎了,既是俞少俠沒有看下去的雅興。校好也不勉強了。降下去!”桃花童子雖然很想再看一些,但卻不敢開口。

但覺懸空的亭子,立時向下降落,不大工夫,又復原狀。

金玉蓉緩緩站起身子,道:“俞少俠,對本宮還有什麼指教?”俞秀凡道:“不敢,在下也想告辭了。”金玉蓉道:“本當多留兩位幾,但本宮中還有很多的事務待理,校好不勸留了。荊總管,代我送客。”她的冷厲、決斷,和昨小樓上款款深談的味道,完全如兩個人般,聽得俞秀凡一楞。

不待俞秀凡開口,金玉蓉又冷冷接道:“恕校好有事,先走一步了。”舉步向外行去,舉動快速,片刻間,走得蹤影全無。

望着遠去的背影,俞秀凡心中既好氣,又好笑,女孩子當真是多變的很,一夕之間,恍如丙人。

俞秀凡搖搖頭,道:“荊總管,我們立刻告別上路了。”荊鳳沒有挽留,但卻一直恭謹的隨在兩人身側,送他們離開了璇璣宮。

王翔、王尚兄弟,焦急的站在珠現宮外,目賭俞秀凡和桃花童子無恙出宮,頓然忱苦頓消,快步了上去。

荊鳳一欠身,道:“俞少俠好走,賤妾不遠送了。”俞秀凡一揮手,道:“不敢有勞。請上覆貴官主,俞某人不會忘去這一番招待的盛情,他有緣,當有一報。”荊鳳道:“賤妾定當轉告。”俞秀凡一抱拳,蒲灑的轉過身子,舉步而去。桃花童子似乎是變了一個人般,一直恭順的跟在俞秀凡的身後,大改往那種談興橫飛的豪情。

自然俞秀凡心中明白,就是王翔、王尚也瞧出有些不對。

忍了又忍,王尚仍是忍耐不住的問道:“小桃重,你可是在璇璣宮吃了什麼苦頭?”桃花童子道:“沒有啊!我很好。”王尚冷冷他説道:“兩小別,好像分開了八十年似的,你好像完全變了個樣子。”桃花童子道:“咱們公子風化雨,改變了我小桃童的氣質,”王尚道:“這。捍快呀!你可是面作的,一捏就變了形啦。”桃花童子微微一嘆,道:“一個人的改變,當是在一瞬之間,訪道三十年,悟道一瞬間。”王尚道:“這麼説來,你還是具有靈的人了。”俞秀凡突然接口説道:“小桃童本是具有大智大慧的人。”目光轉註到桃花童子的臉上,親切一笑,道:“小桃童,璇璣宮到處是機關埋伏,咱們不習此道,自然要被他們玩耍於掌股之間了。”桃花童子並未立刻回答,沉了一陣,才緩緩説道:“公子的意思…”俞秀凡道:“我想問問你,咱們現在應該再到哪裏去開開眼界?”桃花童子道:“難道還不夠麼?”俞秀凡道:“不入湘西,不知毒物之毒,它不但能毒死人,且能把一個人變成毒人,不入玻現宮,不知建築之學的浩大,能在花紅柳綠中,佈置下天羅地網殺人的利器。以天地的浩大,定然還有着不少新奇古怪的所在了。”桃花童子嘆口氣,道:“公子,只怕我難以效命了。”俞秀凡道:“為什麼?”桃花童子道:“江湖多兇險,一步失錯,只怕會造成終身大憾,我實在不敢再亂出主意了。”俞秀凡微微一笑,道:“小挑童,你也許説的有理,咱們就找一些安逸的所在去走走吧!”桃花童子呆了一呆,道:“公子,世間沒有真正的安樂所在,温柔鄉是英雄家,名利枷鎖陷入坑,像公子這樣的人,光芒奪目,哪裏又能夠讓你安下去呢?”王尚道:“啊!小桃童,瞧不出啊,你還真是有一些學問!”桃花童子苦笑一下,接道:“這談不上學問,咱們公子才是滿腹經綸的才人。

我,小桃童,只是一個…”突然住口不言。

俞秀凡微微一笑,接道:“小桃童,你是什麼,為什麼不説下去?”桃花重子道:“我…我只是人家塑造出的一個工具罷了。”俞秀凡微微一笑,道:“小桃童,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甘願為人所用呢?”桃花童子苦笑一下,道:“公子,人人都有難言的苦衷,我小桃、童自也不甘為人工具,但我沒有辦法。”這時,四人正走在一片荒野之中,俞秀凡四顧了一眼,緩緩説:“小桃童,這裏四野無人,你有什麼痛苦,可以告訴我們,咱們相處時間雖然不長,但彼此相處的不錯,只要你能相信我俞某人,我將盡全力力你解除痛苦。”桃花童子苦笑一下道:“公子,謝謝你一番好意,可惜我這份痛苦,公子也無法幫忙。”俞秀凡道:“你説説看,也許我能夠給你幫忙,縱然是幫不了忙,在下也保證,決不把此事出去。”桃花童子道:“公子,我很抱歉,我無法奉告什麼。因為,我知道的,都已經表現出來,其實真正的內情,我知道的有限的很。”俞秀凡皺皺眉頭,道:“小桃童,你能告訴我們好多,就説好多,我相信我能幫助你。”桃花童子眨眨眼睛,道:“公子,你想知道什麼?”俞秀凡道:“在你背後,是不是有一個很大的組合支持着你?”桃花童子怔了一怔,道:“公子,你怎麼知道?”俞秀凡道:“想當然耳,你表現的太尖鋭了,沒有一個像你這樣年齡的人,會知道這樣多的事情。”桃花重子點點頭,道:“公子説的是。在下最大的缺憾,就是鋒芒太了一些。”俞秀凡道:“小桃童,你覺着我的為人如何”桃花重於道:“公子的為人,深藏不,小的和公子相比,那真是霄壤之別了。”俞秀凡道:“小桃童,別妄自菲薄,你的才慧、知識,如能用之於正途,對江湖必有很大的幫助,也會留給很多武林同道的懷念。”桃花童子道:“公子金玉良言,小桃童謝不盡。不過,公子對在下期望的太高,只怕要失望了。”俞秀凡道:“小桃童,你錯了,我對你並沒有存什麼大期望。只是覺着,你是個很難得的人才,不願你淪入罪惡,為害江湖。因為,你一旦為害江湖,必為大害。咱們相識一場,我希望以我之力,能使你改變過來,在這個艱苦的過程中,我們願和你同進共退,禍福與共。”桃花童子突然間下淚來,道:“公子待小的太好了。”俞秀凡道:“小桃童,人生在世,短短數十年,富可敵國,名滿天下,都無法永生不死,人的價值,就是要活的心安理得,留給後世人無限的懷念,追思。不爭一時名利,而爭千秋是非。小桃童,我們願把你當朋友看待,希望你能把我們當作朋友。”桃花童子苦笑道:“和公子相處,在下己領悟到不少人生的道理,但我有苦衷。”王尚冷冷説道:“小桃童,一個人要知好歹,咱們大哥對你這番心意,還作了保證,己算是仁至義盡了,你如若還是執不悟,那就未免有些太過固執了,”俞秀凡嘆息一聲,道:“小桃童,你也許真有苦衷,但希望你能告訴我們。”桃花童子道:“公子,我小桃童有很多壞處,可是我也許有一宗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