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勇過五關璇璣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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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秀凡道:“行動拘限於這一座賓小築之中,除了供應吃喝之外,我們不能離開這裏,這和囚有什麼不同?”福兒道:“公子的意思呢?”俞秀凡道:“我們一直遵守貴宮中戒律,出了兵刃暗器,而且我們也確無和貴宮作對之意,貴宮硬要把我們當作囚犯看待,那是我們的不幸,也是貴宮的麻煩。”福兒沉了一陣,道:“公子,可否再説的明白一些?”俞秀凡道:“福兒,有一句俗語説,相打無好手,一旦鬧成了不歡之局,那就很難説我們能作出些什麼事了。”福兒點點頭,道:“小的明白了。”俞秀凡道:“福兒,你幾時能給我回信。”福兒道:“這個,小的就不敢自作主見了,但我一定把公子的話,稟告郭總管。”俞秀凡臉上泛起一抹笑容,道:“好!你只要告訴我幾時能把話傳到。”福兒道:“郭總管近很忙,小的今天能否見到他,還難預料,明天,小的定把話傳到。”俞秀凡道:“我們再等三天,如是貴宮在三之內,還沒有消息,咱們就不再等待了。”福兒一欠身退了出去。
三天時光,匆匆而過。
第三天,太陽下山時分,賓小築,已燃起了燈火,俞秀凡輕輕咳了一聲,道:“福兒,咱們的事情,你辦了沒有?”福兒笑一笑,道:“公子代的事,小的怎敢不辦。”俞秀凡道:“你沒有回覆給我。”望望外室的天,福兒笑道:“算足三十六個時辰,應該到子夜為止,現在還早,公子沒有問,小的也沒有講。”俞秀凡道:“郭總管可是子夜才有空麼?”福兒道:“公子是要見宮主呢,還是要見郭總管?”俞秀凡道:“自然是要見貴宮的宮主。”福兒道:“這就是了,郭總管有事他去,恐還得幾天才能回來。”桃花重子嘆口氣道:“福兒兄弟,你好緊的口風啊!”福兒微微一笑,道:“作下人嘛!什麼事既無法作主,那就最好少説。”桃花童子道:“咱們到貴宮之後,你兄弟説話不能算少吧?”福兒接道:“那都是沒有用的話,多説些也不要緊。”桃花童子心中一動,卻未再多言。
俞秀凡道:“福兒,在下幾時可以見到貴宮的宮主?”福兒道:“今夜子時之前。”俞秀凡道:“在什麼地方?”福兒道:“本宮會英殿。不過,在和敝宮主見面之前,公子要先過五道關卡。”俞秀凡道:“貴宮佈下的機關埋伏?”福兒微微一笑,道:“不是,咱們璇璣官雖然以機關消息之學,聞名天下,但從未以此術欺人。諸位既然不通此中機巧,那五道關卡都和消息埋伏無關,完全是憑仗武功。機變應付。”俞秀凡道:“貴宮能如此的公平對待武林同道,確然不負貴宮在江湖上的盛名。”福兒笑一笑,道:“公子,名無幸至。本宮能為江湖上朋友們看得起,自然也有着嚴格、公正的阿規約束。”俞秀凡一揮手,道:“請上覆貴宮主,在下等準時應約。”桃花童子突然口説道:“福兒兄弟,在下希望知道一件事。”福兒道:“什麼事?”桃花童子道:“在下有一點想不明白,為什麼貴宮主一定要在晚上才接見客人?”福兒沉了一陣,道:“大概是敝宮主太忙了,所以,無暇在白天接見客人。”俞秀凡道:“入境隨俗,既然貴宮主決定在晚上接見咱們,咱們也只好應命了。”福兒一欠身,道:“屆時,在下再來奉請,小的先行告退。”目視福兒離去之後,桃花童子皺皺眉頭,道:“公子,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咱們也該準備一下。”俞秀凡道:“你看咱們應該如何準備?”桃花童子苦笑一下道:“此情此景,唯一的辦法,就是保持着適當的距離。戒心,萬一對方有什麼陰謀。鬼汁,也好儘量的減少咱們的傷亡,且留點反擊之力。”俞秀凡道七“也似乎只有這個辦法了。”二更時分,福兒果然如約而來,而且,手裏還拿着一盞紗燈。俞秀凡早已在廳中等候,福兒一叩門,立刻魚貫而出。
福兒一舉辯紗燈,道:“夜暗燈明,小的給諸位帶路,不過本宮中的機關佈置,不但極為靈,而且還有很多由人縱,再高明的輕功,也不能避免傷害。”桃花童子接道:“福兒兄弟,這是警告呢,還是威脅?”福兒道:“是勸告。”俞秀凡道“咱們對貴宮的機關佈置的利害,早有警惕,否則,也不會在這賓小築中,一住數了。”福兒道:“公子説的是。小的不過是再提醒諸位一聲罷了。”在燈光照明之下,俞秀凡等一行人,很小心的隨在福兒的身後,昏暗的夜,重重花影,伎人的目力無法看清一丈之外的景物。俞秀凡忽然想到,旋風宮主,為什麼要在深夜之中接見他們。這樣的夜,籠罩花叢村影,不論什麼人,也無法記下這一路的景象。
璇璣宮在江湖超然屹立數十年,未受武林中紛爭困攏,不但全是因為有着巧的機關埋伏,主事人謹慎密,也是破現宮居然於江湖紛爭的原因之一。
小徑曲折,鍺於花樹叢中,轉了有頓工夫之久,才繞出花叢樹景。抬頭看去,景物一變,只見一座高大的樓舍,正立在眼前。
四支巨大的松火燭,在夜風中,放出強烈火亮,,照出樓舍前“會英殿‘三個主字匾額,也照亮了樓舍前一片十丈見方的青石地板。十二級白玉石階,通到會英殿的大門前面。福兒停下了腳步,道:“公子由現在起,諸位可隨便走動了,會英殿前的青石地下,沒有機關。不過,諸位登上石階,進入會英殿,有五道攔阻,通過了,本宮宮主自會接見。如是通不過,也不要緊,只要四位不太逞強,及時認輸,小的會來送凡位回賓小築。明天,送各位離開法鞏宮。”俞秀凡微微一笑,道:“很寬厚的待人之道。”福兒一欠身道:“小的告退了。”就這談兩句話的工夫,會英殿前十二級白石階前,突然出來了四位全身黑衣的人。十二石階上,會英殿大門前面,也站着四個穿着黑衣的人。
俞秀凡低聲道:“看到的有兩個關卡。”杉疵童子道:“希望玻鞏宮的人,和他外表一樣公平,我們四個人,這兩個關卡上,也是四人,他們似乎是安排了幾場很公平的比鬥。”俞秀凡微微一笑,道:“希望咱們不要四個同時出手。”桃花重子道:“公子,我打頭陣。”俞秀凡略一沉,道:“不許傷人1!”桃花童子臉上閃掠一抹奇異的神,但只一瞬間,又恢復了正常。
俞秀凡淡淡一笑,道:“小桃童,你如若沒有信心能在不讓對方傷亡下,制服四人,那就不用出手了。”桃花童子道:“小的試試。我如不行,三位再替我下來。”一長身,衝向四人,道:“這是第一關麼?”四個黑夜人也不答話,突然一齊出手,四掌並出,分四個方位,合擊向桃花童子。這是十分凌厲。嚴密的一擊。封鎖受擊人四面的退路。
桃花重子,雙掌拍出,分擊兩人,人卻滑的像泥鰍一樣,身子一閃,由另兩人掌勢的封鎖中滑了過去。
王尚霍然警覺,低聲説道:“公子,那在辰州和人動手,他被人一招了回來,好像是故意裝作的一般。”俞秀凡笑道:“他一直深藏不。這一次,大概要一點真本領了?”就這説上兩句話的工夫,那桃花童子掌拒人閃,已然衝過了四個人,登上了第三層石級。四個黑衣人已然環圍着兜了上去。
桃花童子急急揮手,道:“慢着,慢着!在下有幾句話説。”四個人停了下來,但卻沒有一個人開口説話。
桃花童子輕輕咳了一聲,道:“四位,咱們公子有令,不許在下傷人。在下覺着,衝過四位的防守,就算我們過了一關。”四位中一個年齡較長的,終於接口説道:“必須勝過我們才行。”桃花童子道:“怎麼才算勝了呢?”黑衣人道:“制服了我們,或者使我們沒有追擊之能。”桃花童子道:“朋友,動手相搏,那裏能拿捏到那麼巧妙的境界,萬一在下失手傷了諸位,那將如何呢?”他明的是對四個黑衣人説,其實,無疑是在問俞秀凡。
黑衣人冷冷説道:“你只管施下毒手,咱們死傷無怨。”桃花童子目光轉註俞秀凡的身上説道:“俞公子,咱們該當如何?”俞秀凡道:“不許傷及命!”桃花童子雙手一攤,道:“諸位,請出手吧!”四個黑衣人被他一舉衝了過去,心中大有警惕,再次出手,攻勢更加凌厲。
桃花童子似是誠心要上一手,不再遊鬥,雙手揮動,連連硬接四人的掌勢。
他年紀輕,個子小。但卻和四位比他高出一個頭的人,硬拼掌勢,看上去,氣勢萬丈,豪情凌雲,但聞掌聲砰然,不絕於耳,片刻間,桃花童子己和四人各對八掌,硬拼四八三十二掌了。
但聞桃花童子大喝一聲:“得罪了。”掌法忽然不變,掌影中套着點點指影。
忽然間,一個黑衣大漢中指倒地。四人的合擊之勢,也更見破綻百出,片刻後三人連續中指而倒。
桃花童子拍拍雙手,道:“四位朋友,對不起啦,題目是你們出的,在下麼,也只好照做文章了。”俞秀凡道:“小桃童,你傷人命沒有?”桃花童子微微一笑,道:“沒有,我只是點了他們的道。”俞秀凡舉步踏上石級,氣度悠閉的説道:“那很好,他們知道咱們身無寸鐵,但他們也未帶兵刃,至少,他們的用心很光明正大。”桃花童子古怪一笑,道:“是的,公子。但小的看法,這只是一個開始,還有四道關口,愈往後,關口愈難闖過。”俞秀凡輕輕嘆口氣,道:“想當然耳,但咱們沒有遭逢到命的威脅時,最好能格守不傷人命的信念。”桃花童子未再答話,但也未再搶先帶路。四人很快地登上了第十層石級。四個守在門外的黑衣大漢,一排橫烈的擋住了俞秀凡的去路。
淡淡一笑,俞秀凡緩緩説道:“四位,在下俞秀凡等,借光讓讓去路。”四個黑衣人,同時彈琴般,跳出來三個字,道:“闖過去!”王翔、王尚低聲道:“公子,讓我們出手。”俞秀凡接搖頭,道:“我來。”突然提高了聲音,遁:“恭敬不如從命。”雙手並出,抓住了中間兩個黑衣人的腕。輕輕一帶,兩個黑衣人身不由己的向前衝出了一尺,正好擋停住了另兩個黑衣人的攻勢。腕脈要受制,兩個黑衣人,完全失去了抗拒的能力。
俞秀凡內力微加,向前一帶,自己卻由兩人之間,呼的一聲衝了過去。
分守在兩側的黑衣人,第一次攻勢,受同伴身軀阻攔,硬把掌勢收回。眼看俞秀凡人已衝向殿門,心中大急,呼的旋過身軀,左右合擊,雙掌並至。
俞秀凡微微一笑,抬腕舒掌,放開握在手中的兩人脈,輕輕易易的扣住了兩人攻來的右掌腕脈。是那麼奇妙、恰當,誡像是兩個黑衣人覷準了俞秀凡的五指方位,硬把右腕準確的送人俞秀凡的手中一般。內力微送,五指忽放,兩個人身不自主的退下了三層石階。
俞秀凡一拱手,道:“朋友,如若不用拼命,我們已過了這一關。”四個黑衣人臉上是一片憫,望着俞秀凡,張口結舌,説不出一句話來。
俞秀凡抖抖藍衫,瀟灑轉過身子,舉步向殿中行去,一面高聲説道:“不才俞秀凡,拜見玻礬宮主。”原來一片黑暗的大殿,突然間亮起了一隻兒臂細的巨燭。
這會英殿十分寬敞,一隻火炬,在整個大殿的面積中,只照亮一個角落。
是一個全身黑衣的大漢,高舉着火燭,燭光下站着一個身着灰長衫的老者。
稀疏的頭髮,留着花白的山羊鬍子,淡肩小眼,矮個兒,但卻生着兩雙特長的手曾,直垂到膝下四五寸,差一點,就垂到腳背上面。
桃花童子突然止步,低聲説道:“公子,識得這個人麼?”俞秀凡搖搖頭,道:“不認識。”機花童子道:“神丁橫,黑道上一代巨暈。十年前,突然失蹤,想不到竟然投效到旋風宮來。”俞秀凡心中暗道:十年前你還是個六。七歲的兒童,怎的知曉失蹤十年的人物。心中雖然又槽一些疑慮,但表面上卻是頷首微笑,道:“那是前輩高人了。”桃花童子道:“丁前輩三十六招追魂掌,不知毀了多少成名江湖的高人,公子要小心一些。”眨動了兩下小眼睛,乾笑兩聲,丁橫綴緩説:“兩位這點年紀竟知老夫之名,實是難為你們了。”俞秀凡一抱拳,道:“區區俞秀凡,請丁老前輩賜教!”丁橫輕輕一抨花白的山羊鬍子,淡淡一笑,道:“你要和老夫動手麼?”俞秀凡道:“咱們求見貴宮主,貴宮擺下了五道關卡,不和老前輩動手一搏,只怕是無法通過了。”丁橫道:“説的是啊!年輕人,通不過關卡,那也不過是見不到敝宮主而已;如是放手一博,那就可能有很多的不幸了。”俞秀凡道:“什麼不幸?”丁橫道:“動手的事,控制不易,老夫怕失了手,那可能使一個人死亡,或是終身殘廢。”俞秀凡輕輕嘆息一聲,道:“老前輩金玉良言,晚輩本當遵從,只是,我們己千辛萬苦的進了璇璣官,如若不能一見漩譏官主,豈不是有負此一行了麼?”丁橫微微一笑,道:“年輕人血氣方剛,看來,老夫是白説俞秀凡道:“不論成敗,晚輩們總得一試,還望老前輩手下留情。”丁橫噴噴兩聲,道:“唉,好言勸不醒夢中人,既然你堅持動手,那就四個人一齊上吧!”俞秀凡道“不用了,老前輩!晚輩一個人先試試,不成,再請他們動手。”丁橫冷哼一聲,道:“不知好歹,你出手吧!”俞秀凡道:“長幼有序,敬老尊賢,還是老前輩先出手。”丁橫右手一抬,奇長的手臂,閃電一擊,到了俞秀凡的身前,五指箕張罩着俞秀凡前五處大。任何人,都可看得出來,在丁橫的指力籠罩中,簡直是無法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