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部：胸口長了一隻怪眼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因為我發現，在蔡富和花絲之後，跟着一隊披着獸皮和彩羽的土人，像是一隊儀仗隊，他們一手舉着火把，另一手，都執着武器。

我決不敢輕視那些土人手中的原始武器，尤其當他們的人數如此之多的時候。

在那隊“儀仗隊”之後，是四個抬着大皮鼓的鼓手，蓬蓬地敲着鼓，鼓聲在山中響起的迴音，簡直震耳聾，在鼓手之後，又是一百多個高舉火把的土人。

那些人的目光，全集中在蔡富和花絲兩人的身上，顯示出了一種極度的崇敬。

雖然我們躲得很好，可是這種情景，卻令我心中極其吃驚。

我們到這個山來的目的，本來是準備在這裏等蔡富出現，如今，蔡富出現了，我不知道他們兩人怎樣，我自己，卻只想再躲得好些，不讓他發現。因為照目前的情形來看，那兩百多個土人，望着蔡富的那種神，本已經將蔡富和花絲當作是“神”來看待了！

等到所有的人全進了山之後，鼓聲靜了下來，雖然有二百來人之多，但是除了火把上發出來的一陣劈劈拍拍的聲音之外，靜得連呼聲也聽不到。

蔡富和花絲兩人，頭部緩緩轉動着。這種姿勢，在正常人而言，應該是在四面打量着山中的情形。可是我無法肯定他們是不是看得見，因為他們臉上的“眼睛”是如此之古怪。

我聽得蔡富和花絲道:“我們終於又回來了！”花絲道:“是的，回來了！”我心中不到了一陣涼意。從這兩句話聽來，在講話的，絕不是他們兩人本身，而是他們臉上的那兩個眼形怪物在講話！

他們回來了！他們是從這個中出去的！對於這一點，我早已知道，因為怪眼侵進奧幹古達的身體之後，奧幹古達就可以在崇山峻嶺中找到可以通向這個山來的途徑，自然所有的怪眼，至少都曾到過這個山！

蔡富和花絲兩人，在各自講了一句話之後，頭部仍轉動着，我猜他們是看到了那塊我們研究了相當時候，不知是甚麼玩意兒的那個立方體。兩人同時向那立方體走去。

當他們來到立方體附近之際，所有的土人，全都伏下身來，一動也不動，而蔡富和花絲兩人，則站上了那塊立方體，並肩站着。

就在這時，我覺出在我身邊的奧幹古達，身子動了一動。當我回頭向他望去之際，發現他的面搐着，手中已多了一柄小手槍，槍口對準了立方體上的蔡富和花絲，看來他準備動手了。

我一看到這樣的情形，忙伸手將他的手按了下來。奧幹古達的神情極動，我以極低的聲音道:“看看情形，再下手！”奧幹古達的神情十分動，我的手按着他的手，可以覺出他的手在劇烈地發着抖。而這時他臉上的那種神情，我也絕不陌生，我記得，在他的住所之中，當他的僕人被那些怪眼侵襲之際，他手中握着槍，將那些怪眼一起死的時候，就是這樣子！

這時，山中的情形十分駭人，我看出那許多土人，對於蔡富和花絲兩人，有一種極度的崇拜，也看出蔡富和花絲早已全部被“怪眼”控制，不知會做出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來！

山中的情形，又有了變化。蔡富和花絲兩人的口中，發出了一陣極其怪異的吼叫聲。這種叫聲，在山之中起迴音之後，給人以十分恐懼之。

他們兩人才一發出吼叫聲，在中的所有黑人，都現出了瘋狂一樣的神情，跟着他們，一起叫着，那麼多人齊聲呼叫，再加上他們臉上那種瘋狂的神情，真是驚天動地，我按着奧幹古達發抖的手，可是我自己的手，也不由自主，發起抖來。我空向比拉爾望了一眼，只見他的臉一片灰白，顯然，他也像我一樣，被眼前的情景所震懾了。

蔡富和花絲兩人，吼叫了大約三分鐘之久，雙手舉起，靜了下來。其餘所有人也一起停止了呼叫聲。

在他們停止了呼叫聲之後，山中轟轟的聲響，仍持續了至少一分鐘之久。然後，我看到蔡富緩緩轉動着身子，轉向我們藏身之處，他臉上的那隻怪眼，閃耀着一種怪異莫名的光采，當他轉到了完全面對我們之時，我已經料到，會有甚麼事發生了！果然，蔡富陡地伸手一指，指向我們藏身的大石，陡地呼喝了一句。

我一看到蔡富轉向我們，便已經全神貫注，所以蔡富呼喝的那句話，如果是我所聽得懂的一種語言，我絕沒有理由聽不明白他在呼喝些甚麼的。可是我卻沒有聽懂。他這時所用的語言。十分奇特，每一個大音節，由許多小音節拼起來，而他講得又如此之利。

我正在奇訝這究竟是甚麼語言，奧幹古達的身子，突然陡地震動一下，自大石之後，立了起來。

他這種突如其來的行動，令得我和比拉爾兩人，不知如何才好。

蔡富和花絲兩人，都陡地哈哈大笑了起來。他們在笑的時候，都張大了口，而他們的臉上，又都只有一隻巨大的眼睛，那眼睛比他們張大了在笑着的口還要大，這種情形，看來真是怪異到了難以形容的地步。

隨着蔡富和花絲兩人的笑聲，更令我到突兀的是，奧幹古達竟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同時，他手中的手槍，也慢慢揚了起來。

我和比拉爾互望了一眼，在這時，我們兩人，不但不知道有甚麼事發生，連自己應該如何，也作不出決定，因為眼前的一切，實在太怪異了。

我曾有過許多冒險生活經歷，可是卻也從來沒有處身在一個如此充滿妖異氣氛的環境中。

奧幹古達向前走，蔡富和花絲一直在笑着，奧幹古達面搐，當我看到他臉上的神情，像是決定了要開槍擊的那一剎間，陡然之際，蔡富和花絲兩人，一起叫了起來。

這一次，他們兩人叫的語言，卻是當地的土語，我可以清楚地聽到他們叫道:“殺死他！”我陡地一怔，可是接下來所發生的事，實在發生得太快了，在我一怔之後，本來不及有任何反應，事情就已經發生了！

隨着這一聲呼喝，至少有一百個以上，原本靜止着不動的土人，陡地發出狂野之極的吼叫聲，一起向奧幹古達圍了過來。

而奧幹古達，也在這時，扳動了槍機。奧幹古達的槍法十分準，可以説得上彈無虛發，可是他那柄手槍之中，能有多少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