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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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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接下來幾天,姚萱萱都在家琢磨着怎麼將她過去所學的護理知識編成教材,這才發現若想將她在大學和在職場上學過的東西全寫出來,那可是浩大的工程。

所幸徐延英要的主要也就是那些外傷處理方法,倒是花不了太多時間,再加上徐老夫人沒再找她麻煩,她的子反而過得比先前清閒許多。

不過在教材編制過程當中也不是沒碰到問題,像其中最讓她到痛苦的,就是不得不用筆寫字。

天知道她可是自小學畢業後就再沒摸過筆了啊!表畫符了半天,衣服上沾染了斑斑墨跡也沒寫出幾個字,最後只得放棄,自己口述找人代筆,才勉強將她想記錄的內容寫下來,給徐延英處理。

又再過了幾天,到了徐延英的休沐,他果然信守承諾,帶她出門。

可惜這年頭也沒太多旅遊景點,一般人不是看園子就是逛寺廟,於是徐延英便帶她去逛位於郊外的大覺寺。

姚萱萱整個像去郊遊的小學生,一路上不斷好奇的問東問西。她很好奇這時代的寺廟和自己先前所處的時代有何不同,可聽着徐延英的描述,似乎也沒什麼太大分別。

但對她來説能出門就很好啦,哪還能要求這麼多?一樣就一樣吧。

馬車行駛將近一個時辰後才停下,姚萱萱歡呼了一聲,迫不及待的跳下馬車。

只是當她看到眼前莊嚴的宏偉廟宇時,忍不住瞪大了眼。

飛檐角,紅柱綠瓦,雕樑畫棟,氣勢非凡。這寺廟比起她前世見過的那些,完全有過之而無不及。

今天雖非什麼特別節,依舊香火鼎盛,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寺廟周圍還有不少小吃攤以及賣鮮花素果的,倒讓她憶起了前世逛寺廟的經驗。

想來即使隔了這麼遙遠的時空,有些東西還是不變的。

“大覺寺的護身符據説頗靈驗,你不妨也去求一個。”見她忙着東張西望,徐延英好笑的提醒。

“哦?好啊。”姚萱萱前世是無神論者,不過連穿越這麼神奇的事都經歷了,如今她也是寧可信其有。

她興致取了茭杯來擲,沒想到居然第一次便擲了三個聖茭,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她前世運氣背得要命,對了十年發票從沒中過獎不説,偶爾玩在線籤永遠都是到下籤或下下籤,之後更是倒黴的穿越到這裏,沒想到到這裏第一次擲茭卻如此順利。

姚萱萱開心的拿着新求得的平安符,轉身就給了徐延英。

“收好啊,可千萬別掉了。”將平安符進他懷中後,她滿意的拍拍他的膛。

“給我的?”徐延英明顯一愣。

廢話,不然咧?

“不想要?那還我!”姚萱萱説着,伸手就要把護身符拿回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怎麼可能讓她將平安符拿回去?立刻一把按住她的手,“你大概不知道,這護身符一人一年裏只能求一個,若再求第二個便不靈了。你替我求了,那你自己怎麼辦?”

“我知道啊,旁邊有寫嘛!不過你是要上戰場的人,平安符對你來説,比對我而言更重要得多了。”她平時都宅在家裏,旁邊更是有丫鬟僕人跟着,想要出意外也有困難度。

雖然她一副不在意的口吻,而他也知道她是真的不在乎,可她毫不猶豫便將求到的平安符先給了他,還是令他到難以言喻的悸動。

徐延英凝望了她半晌,隨後才道:“那我也替你求一個。”過去他從不信神佛,也不信命,但這回卻虔誠的捻香拜了拜,同樣擲茭替她求了個平安符。

若姚萱萱的靈魂是神佛為彌補他過去十幾年的艱辛,而特意送到他身旁的,他願意從此成為虔誠的信徒,只求祂別將她帶走。

姚萱萱將他遞來的平安符捏在手裏,這明明和原先她求得的符一模一樣,她卻覺得比先前自己求來的漂亮許多,抿着的忍不住上揚。

然而當她抬起頭,發現男人正以熾熱的眼光凝望着她時,突然又有些不好意思,只得尷尬一笑,眼神不自在的飄移開,“接下來去哪兒?”天啊,她怎麼也沒法想象,活了二十五年都不曾有過戀愛經驗的自己,有天會忽然像個小女生一樣,為了個男人不知所措。

徐延英也看出了她的不自在,卻覺她難得嬌羞的模樣極是可人,因此只是忍笑道:“再去點個燈如何?許多人都喜歡在這兒點燈祈福。”

“那就去吧。”她胡亂點頭應道,就是不好意思抬頭看他。

於是兩人便離開了這殿閣,朝另一處走去。

由於徐延英和姚萱萱都不習慣有下人在旁伺候,今天便命車伕在外頭等着,兩人自個兒進寺裏來,這會兒徐延英讓她先等着,自己去添香油錢。

姚萱萱望着他離去的背影,終於忍不住大大鬆了口氣。

要是他再不走,她懷疑自己遲早會腦充血。

“姚萱萱,你真的沒救了。”她小聲哀號。

隨隨便便就為個男人心跳臉紅,一點都不像新時代女啊!

她伸手拍了拍發燙的臉頰,提醒自己千萬要在徐延英回來前恢復正常。

她忽然想起前陣子她説起會盡力適應和他當夫的生活時,他曾回了句“你該學的不是適應”那時她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如今卻覺得好像明白了。

她該學的的確不是“適應”而是“接納”接受自己已處於這個世界的事實,也接納他的存在。

還好她現在總算做到了。

她開始覺得,若有像他這樣的丈夫,在這裏生活或許也不錯。

姚萱萱邊隨意看着四周的景,邊想着心事時,卻突然聽到身邊傳來一句佛號。

“阿彌陀佛。”她一愣,下意識的回過頭,卻發現有位僧人站在自己身側,有些詫異的瞧着她。

“呃,大師有事嗎?”她被盯得莫名,不開口問道。

“不是什麼要事。”那僧人笑了笑,“只是貧僧觀女施主面相不似我大齊人,故而有些意外。”姚萱萱眉一挑,“大師多心了吧,我是土生土長的大齊人。”

“過去或許確實如此,然而如今是否依舊,想來女施主比貧憎更清楚。”姚萱萱聞言不變了臉,沉聲道:“我不明白大師的意思。”難道這和尚竟能看出她是穿越?但沒道理啊,她可是魂穿來的耶!

“女施主勿緊張,貧憎只是有些好奇罷了,並無惡意。從女施主的面相看來,理應不久前方歷經生死大劫才是,然而如今女施主氣紅潤,完全不似歷經過劫數,且又隱隱有改動命數之跡象,近期際遇頗不凡,貧僧才有這麼一言。”姚萱萱聽得一愣一愣,實在無法判斷對方究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還是真有些功力。

她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問道:“那麼大師的意思是?”那僧人微微欠身,“女施主儘可放心,此乃女施主之si事,貧僧自不會向他人透。只是貧僧以為佛祖既賜與女施主這等機遇,不妨善加利用,造福百姓,以彰顯我佛慈悲…”

“不勞大師費心,此事我與內人心中自有盤算。”一個冷冷的聲音突地響起,打斷了僧人的話。

姚萱萱見原來是徐延英回來,張口正想對他説些什麼,不料他卻先一步上前握住她的手,淡漠的對那僧人説了句“失陪”後,便拉着她直接走人。

姚萱萱呆呆被他拉着走了好陣子後,才突然反應過來,疑惑的問道:“我們不是還要去點燈嗎,怎麼就往寺外走了?”

“不點了。”徐延英的語氣很陰沉。

“為什麼?”他回頭瞪了她一眼,幾乎是有些氣急敗壞的道:“你莫不是忘記自己的來歷了吧?就不怕被那僧人揭了底?”他添完香油錢回來,正好聽到那僧人對她説的話,再想起如今的她可是“借屍還魂”若被人發現了,極有可能被歸為妖魔之,不後悔萬分。

“我早應想到你本不適合進寺廟,就不該帶你來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