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魔消道長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從案發到工作組進鄉,前後不到十二個小時,怎麼移走的?”孫啓同不信地問,揚揚吳吉星提供的各類型號的機械道着:“最輕的也有十二噸。”
“不好查啊,好多家都是家家有被抓進去的勞力,現在看我們,比看本鬼子還仇視。”高銘慨嘆道。
“這個事先放放…高虎有下落嗎?”孫啓同問。
找到了骸骨,經過十幾個小時的生物檢測認定,正是失蹤而且負案在逃人員高宏兵,主兇高虎,現在已經上了紅通緝令。
高銘搖搖頭道着:“暫時沒有,通緝令剛出去一天。”這號漏網的,可就不好抓了,孫啓同翻開了他的速記本子,叫着幾位屬下,推到了眾人眼前問着:“你們看看,還把誰漏掉了。”以王特為首,其下有高虎、丁永超、勝利、王大強等人,都有血緣關係。
這幾個人似乎同時也和董魁強關係不錯,好到一起犯案的程度,正是董魁強和高虎、勝利幾人一起綁架了慄勇軍,王大強等人又把女記者陳妍綁架,之後賣到了山裏,現在下落尚未找到。
“勝利這個人特殊一點,他和大兵的戰友關係不錯,伏擊點就是他提供的…但是…”高銘狐疑地道着:“我實在看不出,他像個能縱到幕後的,在我們遍地抓人炸礦的時候,把機械設備挪走?”
“中間似乎有斷層啊,這個馬沛龍,也就是追蹤大兵舉報的這位,現在剛剛查實已經離境了…他們這個盜採團伙,如果要和走私嫌疑人聯繫、易,這中間應該不只一兩個牽線人那麼簡單,畢竟涉及到大額的錢款支付。”孟子寒道,從他的專業角度看,能和地下錢莊做長期生意的人,肯定不會是名單上這些履歷太過單一的人。
當然,最可能是王特,可惜這位也死了。
以前是鐵板一塊,無處下口;現在是遍在狼籍,似乎也成無處下口了,幾人相視着,都在考慮那兒是最直接的切入點,把刨到更深層的東西,高銘道着:“大兵和魁五直接接觸的時候,曾得到了一個七伯的名字,應該是王特的保護傘或者合夥人之類的,不過還沒來得及核實,王特就先跳海了。”
“他應該是被迫的,走私這一行很多都是孤注一擲,要麼成功,要麼成仁,因為你不成仁,只要被查到也得成窮鬼,還得連累其他人。”孟子寒道。
三點七噸重稀土,案值小一千萬,作為盜採的領頭人,怕是這事也到了傷筋動骨地步了,孫啓同皺眉思忖着,反其道問着:“你們覺得,會不會是一次作秀?”
“做秀?這可是要命的事啊。”孟子寒和尹白鴿嚇了一跳。
“第一個巧合,以你們説,大兵和宗緒飛,也就是董魁強的舅舅照了個面,幹了一仗,然後勝利就出面,來收買大兵了,是嗎?”孫啓同問道。
高銘點點頭。
“勝利可是王特手下的親信,同時也是董魁強和好朋友,綁架慄勇軍的事他都參與過,那件事他是司機的角,可只判了半年拘役…而且這麼個人在兩個團伙都像透明人一樣存在,你們其中能沒有蹊蹺?”孫啓同懷疑地問。
“對,大兵也這樣想過,但是,我們急於拿到證據,就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結果,還真抓着了。”高銘道。
“那這背後肯定有一個高人,你們看董魁強、高虎、丁永超這幾個人的犯案,從一起綁架和非法拘役,硬生生掰成一個故意傷害,而且是誤傷,最重的董魁強才給判了一年半,如果有人縱的話,那肯定非常瞭解怎麼鑽法律漏的人…單純從這一次走私來看,似乎是王特直接和走私人易,直接的盜採者不通過中間人直接易的情況不多,我可以理解為,應該是王特一家獨大,要自立門户了,你看他們的運輸本不加偽裝、時間點選在深夜、用的車這麼惹眼,這簡直就是土匪思維…再加上王特死前,他手通訊記錄有一個奇怪的號碼,通話時間很長…還有這段視頻,兩輛車就在距離他墜海地不到一公里的橋面上,到現在我們找不到這兩輛車的下落…”孫啓同排着到手的幾個證據,敍述完了,看着眾人。
“難道,會有人故意讓勝利把走私的消息給咱們?”尹白鴿表情恐懼地道,如果有這種人,那膽子得大到什麼程度,要借警察這把刀了。
“所以我説是作秀,不但把走私的消息捅了,而且把滅口的消息也説出來了,就王特不自殺,也得被這些事給釘死。”孫啓同道。
還是老謀深算啊,孟子寒景仰地看了一眼,這場合都不敢話了,他想起原始股詐騙那次了,最終找到的是身邊的人,如果發掘出最後的真相,會讓人骨怵然的。
“那現在我們從哪兒下手?”高銘道。
“你覺得還會有給你留下下手的地方嗎?”孫啓同奇怪地問。
一想,又懵了,孫啓同拍拍他做的筆記道着:“那位很神奇的中間人馬沛龍,已經到了境外;透消息的勝利,肯定溜了;大店鄉這兒的,頂多能查到私採礦,全部賣給王特處理了,監獄裏的那夥,都是受王特直接指揮,王特再往上的人,你覺得他們有機會知道嗎?就即便抓到高虎,也頂多能查到高宏兵被殺的真相…幕後不管是七伯六伯還是幾伯,王特這一死,可就撇清了啊。”孫啓同道。
是啊,這似乎是一次洗底,對於繳獲甚重的警方,或者對於已經賺得缽滿盆盈的幕後,都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果。
孫啓同瞄着幾位和他一樣發愁的屬下,有點想大兵了,論及陰暗思維,那位人格分裂的,有能力和官場沉浮幾十年的老油條一較上下,而不像這些一腔熱血的年輕人,滿腦子的理想和信仰,反而讓他們無法理解那個灰的世界。
這時候,電話響了,是孫啓同的私人手機,他看了看,抬了抬眼皮,然後那幾位知趣地屏退了,過了良久孫啓同才接起這個電話,接通時,悉的聲音傳來了:“領導,您好。説話方便嗎?”是大兵,孫啓同又氣又好笑地道着:“你覺得方便就方便。”
“那就應該很方便了,但是我覺得您似乎很為難了現在。”大兵道。
“你太把自己當葱了吧?我為難什麼啊,唯一為難的就是你啊,擅離職守,恐怕市法院得把你開除啊。”孫啓同道。
“抱着您這大腿,我還愁沒領工資的地方?説正經的,您要真不為難,我就掛了。”大兵道。
“別掛,説説唄,你給跟我客氣啊。”孫啓同道。
“我覺得沒什麼可説的了嘛,都可以結案了,王特一死,上面的是誰不知道;宗緒飛和外甥董魁強,就知道你們也沒機會抓人家小辮,蝦兵蟹將一摟,這地方就得改旗易幟了…我覺得您現在都得準備打道回府了。”大兵道。
“你要就講這些,我可真掛了,正像你説的,我沒覺得多難啊,結案,回省城,有我什麼事,反正我已經大功告成了,你説呢?”孫啓同故意刺道。
一説這個大兵急了,壓低了聲音道着:“領導您胃口太小了,給你個更大的,這裏頭肯定還有大魚漏了。”
“我怕被魚刺卡着啊,你又想借我刀?上次的事還沒了啊。”孫啓同提醒道。
“這樣,那我直接點,您幫我協調一下地方警力,我們準備到山裏救人…回頭我給您一個驚喜,相信我,比原始股那條魚還大…”大兵在電話裏輕聲説着,孫啓同皺着的眉頭,慢慢舒展了,竟像喝了一杯玉瓊漿一樣,渾身通泰了。…這個電話結束的時候,大兵從説話的路下跳上了車,範承和即速前行,已經接近目標地,也是一個山連山水連水的窮鄉僻壤,冬季地南方更難受,又又冷,張如鵬蜷在座位上隨口問着:“怎麼樣?”
“搞定,老大直接聯繫到市局,這種事他們會協助的。”大兵道。
“我,你真能説動孫副廳啊,尼馬上次還坑過人家,要我,我得用小鞋憋死你。”範承和笑道。
“領導就是領導,能和你一般見識啊,快點快點,找個地方吃飯,餓死了。”大兵在後座催着。
這輛車如離弦之箭,飛馳在國道上,在它的所過之處,有一處牆上描着這樣一條標語:販賣收買婦女都是違法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