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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忙中添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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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這次犯得不明不白,被抓的姿勢完全不同了,不但特麼被抄窩了,還讓他枯喪着臉來了個戴着手銬的近照,在鏡頭前該做什麼表情董魁強相當有眼,那臊眉耷眼咧着長線的樣子已經經過無數次訓練,一聽就是向人民低頭認罪的標準姿勢。

很快,嵐海黑老大出獄四,又因聚眾賭博、擾亂社會治安的罪名被抓的消息傳上了嵐海警務網,惹來一片戲謔的笑聲………

下午十六時的時候,尹白鴿得到了確切的消息,這個結果讓她很意外,沒想到基層雷厲風行能到這種地步,片刻的愕然之後,又對董魁強失去興趣了,她詳細地看了董魁強的履歷,技工職高畢業,一修機動船舶的出身,犯案累累,一多半是打架滋事,在一年半刑期之前,有七八次治安處罰的記錄,一看就是被人當槍當炮使的貨

恰恰這種人,不會是核心人員,太招搖了,甚至連那個沒抓到的馬沛龍都不如,她又一次坐下,打開警務信息,能查到的信息少的可憐,如果是一個守法的公民,在警務網頂多查到住宅、電話,以及不多的其他信息。馬沛龍明顯就屬於這一種,清白到連尹白鴿也很難相信,這種和金屬行業八杆子打不着的人,居然會指使人打擊稀土走私舉報。

三個無業人員…馬沛龍…董魁強…還有,尹白鴿翻開了大兵給的舉報信息,又比對着董魁強服刑的案例,陳妍失蹤,嵐海市環鏡監測保護局公務人員慄勇軍被非法拘,而慄勇軍被綁架的事,又是陳妍曝出來的,這其中發生過什麼事,以尹白鴿的職業,不可能不往陰暗處想。

發生的離奇,解決得離譜,董魁強是主動投案自首,而且主動賠償受害人,主謀高宏兵在逃,曝光此事的女記者陳妍失蹤,於是就成了虎頭蛇尾的案子,只能以非法拘、故意傷害,給了董魁強這個“從犯”一個極輕的判決。

“關鍵的節點,都被摘掉了啊。”尹白鴿喃喃説着,從幾地的警務網離着信息,她試着還原這樣一個框架,女記者陳妍,習慣追蹤報道黑幕信息,這是她的愛好以及取財之道,一個重磅信息售價不菲,她也是因為此事丟了鐵飯碗成為自由撰稿人的…可以這樣想,她應該和環保局的慄勇軍有某種接觸,而且發現了嵐海市的某個灰地帶…但同時,對方也發現她和慄勇軍…反擊開始,對方綁架、非法拘慄勇軍,恰巧這一幕巧合地被陳妍捕捉到了,她長年從事這種工作,肯定機…於是,事情岔路了,一方對付慄勇軍,卻不知道自己曝光了,被警察端了窩點…而陳妍?

尹白鴿心頭一涼,直觀的判斷是出事了,這個女記者的節點才是關鍵,而往往關鍵的節點,會被抹掉的。

“那…慄勇軍肯定是第一知情人了。”尹白鴿反向回溯,又把眼光投向那個受害人,她細細地查看了案發及處理經過,腕傷、敲斷手指,以及“認錯人”那個實在站不住的待,種種疑惑讓她眉頭越皺越緊。

“這是妥協了?”她一靠椅子如是想着,毆打、敲斷手指、被非法拘三天,如果想問什麼,那對方肯定已經辦到了,就這個強度,尹白鴿估計能過來的人不多。

“那陳妍,會是什麼結果?”她心裏有點驚悚,翻到那位失蹤女記者的照片,一位長相平平,惡和好都不多的臉型,可能僅僅是因為同是女人的緣故,她心裏竟然泛起了莫名的憐憫,因為她知道,最有可能發生的是什麼事。

一種濃濃的無力襲來,讓她覺得有點頹廢,站在警察的位置,那怕你再敬業也無法擋得住這層出不窮的罪案發生,而且很多,是你無能為力的事,只能等着某一天,某個地方,或者某個事巧合,把這些秘辛曝出來,到那個時候,並不是悲劇的結束,而是帶給家人悲劇的開始。

“大兵…大兵…他肯定查到了什麼?”在頹廢中泛起的這個念頭讓她一躍而起,坐正了,思忖片刻,馬上反應過來了,如果想做什麼,肯定是從這裏開始的,可他是法警,本不可能接觸到刑偵案件的信息啊?

她馬上沿着這個想法,倒回來查了,內網案件查詢是有電子標識的,讓她心灰意懶的是,這件舊案在長達一年多的時間裏本無人問津,僅有一個ip地址查詢過,而且是幾天前,她剔出了ip,向省廳的信息中心發出了查詢,片刻後結果出來:代號零零壹保密地址。

尹白鴿一下氣結了,那個地方她太悉了,是特種警察訓練基地。

“這個混蛋,請他回來不回來,自己偷着進來。”尹白鴿已經按了基地的號碼,卻沒有拔出去,不知道為什麼,剛剛還頹廢着的表情,浮起了一種古怪的笑意,而且她默默收起了手機,不準備去查實了,不但不查實,而且關閉了查詢的頁面,整理好凌亂的辦公桌,心情從煩燥一下子變得平靜無比。

她一點也不着急了,因為她知道,消息會自己回來的。現在該她考慮的是,該怎麼樣才能把秘密偵查納入到了程序的軌道上………

此時此刻,大兵和張如鵬正從一輛公車上下來,擠了兩個半小時火車,換乘了兩次公,兩人悄無聲息地回到了嵐海,下車的張如鵬像作賊一樣,徒勞地四下觀望,看看有沒有尾巴。

可惜不容易發現,他這長相換上便裝有點嚇人,比普通人要高一頭,膀大,橫臉上胡碴一片,走那兒都是關注焦點,瞅見他的人都下意識地捏緊自己的口袋或者錢包呢。

“嗨…嗨…我説大兵。”

“怎麼了?大鵬。”

“嘖…你特麼怎麼這稱呼我?算了算了,你愛叫叫吧…我説什麼呢,我這不合適幹外勤。”

“有什麼不合適的?”

“體貌特徵太明顯,要是適合幹我早就出任務去了,就是因為這長相太不過關,太特麼扎眼了,所以才長留在基地。”

“呵呵…也是啊,醜得太有氣質了,男女通殺啊。”

“信不信我揍你孫子。”

“好好…聽我説,有我這老司機在,還用你忙活?再説了,天生我材必有用啊,就醜也有醜的用處。”大兵安着,好容易把教官誑出來了,而且這誠實的人撒個謊還真容易讓人相信,隨便説那個那個親戚死了回來辦事,假條立馬通過了。

可不知道是心虛,還是真擔心,張如鵬又拽着大兵不確定地問着:“基地管理的嚴,一出基地,什麼都得上繳,連證件也不讓你留,就怕你到地方上耀武揚威呢,怎麼查啊?”大兵站定了,又一次寬道着:“如果拿着證件就能辦了事,還培養特種警察幹什麼?相信我,有時候不用證件來得更快。”

“可別犯錯誤啊。”張如鵬警告道。

“你笨成這樣,想犯錯誤那麼容易啊?給你個妞,得把妞嚇昏過去;給你錢,得把你嚇昏過去。”大兵瞪着眼問。

這倒放心了,張如鵬道着:“也對,我還是當我的無產階級心安。”大兵笑了,別看教官兇得很,其實在某些方面,還是可愛的,這不,一離開基地,他像個剛進城的民工一樣,看着那兒都新鮮,指指點點問這問那,快到小區才反應過來,又拽着人了,警惕地問着:“你這路子不對吧,不找嫌疑人,找受害人?”第一站是去找慄勇軍,大兵笑着告訴他:“問題是,不知道誰是嫌疑人啊。”

“哦,也對,可咱們沒有詢問權力啊?”張如鵬道。

果真是腦袋被格式化了,大兵拉着他教唆着:“你證件都上繳了,還把自己當警察啊?辦這事跟我學,我們出任務的時候能化身任何人,從不把自己當警察…大膽點往前走,別理保安。”兩人揚長進門,面生,保安剛喊了句找誰,大兵頭也不回地罵了句:“喊你媽x呢?收房租。”奇了怪了,那保安居然縮回腦袋了,沒當回事。

幾步後慢了下來,大兵笑着告訴張如鵬,這保安頂多能嚇唬了收破爛的,本地腔調一吼,乖乖的,他才不管什麼人進來呢。

“那怎麼進單元門,防盜門呢?”張如鵬輕聲問,這高樓大廈的,門老嚴了,可不像基地他刷卡權限。張如鵬低聲警告着大兵,別特麼整那套溜門撬鎖的事,這大白天的,讓人瞄着可完事了。

基地的培訓有這一項,社會上絕大多數鎖匠都有公安備案,而核心的技術,警察和賊都掌握,區別在於不可能隨便去用而已。大兵沒想到張如鵬膽小到這種程度,擔心他用技術開鎖。他攬着老張低聲道着:“拿鑰匙開門不算本事,撬門也不算本事,我喊他門,自己開,你信不?”

“什麼意思?”張如鵬自然不信。

“你看了一路案情還沒明白?慄勇軍被非法拘了七十二個小時,肯定被刑訊問了,對不對?”

“對啊,肯定的。”

“你覺得他,能熬過去?”

“應該不行。”

“那你説,結果是什麼?”大兵問,張如鵬想了想,一抿嘴道着:“應該是妥協了,而且被嚇破膽了。”

“對啊,你換個角,問題不就解決了。”大兵笑道。

再想問,大兵已經前行了,到了單元樓門口,大兵站定,凝神屏氣,似乎準備發功,一轉眼,他臉上的表情在急劇變化,如果準確的形容是:腮上的會抖,而且是光一邊抖;眼皮使勁地往大處睜,原來和善的目光,變得兇光外;表情在變,動作也在變,腦袋莫名其妙地痙攣,搐,一,整個人的氣質大變,像深牢大獄裏長年關着的已經變態的凶神惡煞一樣,瞪了張如鵬一眼,張如鵬嚇得渾身一個靈。

“啊?這這…”老張嚇壞了,現在相信人格分裂是種神病了。

“別説話,我在找看守所裏那羣貨的氣質,這個好玩啊,他們和普通人的風格截然不同。”大兵説着,像話從牙縫裏迸出來,那眼珠子一瞪人,黑仁往一邊偏,嚇人呢。

叮咚…一按1501的門,再摁,聽到了女聲:誰呀?

“魁五哥讓我來找慄勇軍傳個話,當面説。”大兵的聲音整個質變了,像腹語一樣低沉,陰森,那種語氣裏似乎都能傳達出狠辣的覺,聽得張如鵬渾身起雞皮疙瘩,他倒不是害怕,只是剛剛還有説有笑的大兵一下子像換一個人,實在特麼的接受不了啊。

好像不奏效,對方沉默了,只能聽到滋滋的電聲音,大兵對着門,又説了一句:“要不方便,我改天再來。”話是商量,可表達出來的意思,似乎是沒有商量,那種怪誕到無法理解的語氣讓張如鵬奇怪了…對了,他瞬間明白了,這特麼是在扮黑澀會的同夥威脅恫嚇呢,賭得是慄勇軍和董魁強有私下易。可這個方向未必正確啊,而且這位畢竟是受害人啊,他剛要拉拉大兵示意,卻不料奇蹟發生了。

叭嗒一聲,門開了。

張如鵬手僵在空中,眼直了。大兵回頭陰陰一瞥,一勾手,帶着戰戰兢兢的張如鵬,暢通無阻地進來了,這個時候,張如鵬再傻也明白了,這個受害人本不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