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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無風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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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無從知道,有多少潛規則、有多少土政策、有多少阻撓和不配合,會成為執法的絆腳石。

兩人忙得額頭見汗,結果沒有出來時,尹白鴿匆匆奔進來了,站到了兩人身後,小聲問着:“馬局,什麼情況?”

“突然開始劃拔資金了,量還不少…看情況,彭州鑫眾可能還有我們沒有掌握的賬户,這是什麼情況?”馬文平也愣了。

孫啓同撫着下巴,奇也怪哉地道着:“按理説不應該啊,蔡中興還在督公湖,三號目標也不在這裏,而錢也不是劃回津門…白鴿,內線有彙報嗎?”

“沒有啊…如果有大動作不可能瞞住。”尹白鴿懵然道。

“也不合常理啊,正常情況不會選在蔡中興即將到的時候,來這麼一出,對啊,窩裏沒有頭,誰在縱?”馬文平想到這一出了。

“能縱的應該有四個人,二號、三號、五號、六號,但三號和五號,都不在公司,難道是六號?”孟子寒提醒了句,六號嫌疑人,窗前的案件板上釘着呢,一位女人,她叫劉茜,也是從津門空降到了彭州任總經理秘書的。

“不會,絕對不會,她沒有這麼大手筆,也沒有這種膽量。”孫啓同馬上否定了,像這樣違法行為都不多的秘書角,頂多是個傳聲筒,頂多是靠臉蛋混飯的小角

“難道…是大兵?”尹白鴿迸出來了,然後嘴合不攏了,突然襲來的恐懼想法讓她心涼了一半:“他會不會趁這個空檔轉走一部分錢,攜款出逃?”

“那都不用我們手了,他還得掉洛河裏。”馬文平道。

“好像不是…”鞏廣順追蹤的第一批資金去向有結果了,緊跟着,越來越多的結果出來了,賬户、名稱、金額等等,延遲的信息,顯示出來了一個又一個接收人,和整個案情奇怪的銜接在一起,看了一大會兒,孟子寒恍然大悟道:“啊?他們把收入款,直接分了,好幾百萬呢。”

“本公司的…還有經銷商一部分,連起碼的掩飾都不做了,真是要錢不要命了。”鞏廣順道,私營企業裏都不規矩,但也不至於不規矩到這麼胡來的程度,好歹從支出賬户裏走啊。像這麼幹,簡直就是明打明的分贓了。

想不明白了,大早上財務部那位消失,現在財務上又開始異動,發生了情況,缺少了內線的信息,可無從知道了。

“孫組長,怎麼辦?”馬文平問,神情顯得緊張了,越到這種關鍵時候,直覺和判斷越顯得尤為重要,孫啓同卻做不出這個判斷,只能從大局上的考慮,停了半晌他撂了句:“繼續監視,不要管他…小尹,你來一下。”他叫着尹白鴿出去了,餘下諸位,一臉牙疼的表情,這列失控的火車,看樣子要先從內部亂起來了。

門外,孫啓同走到了角落裏,臨着樓角的側窗,可以看到正在訓練的特警,防護盾、警、防護衣全副武裝,可能要對付,就是人多的亂場,其實孫啓同更願意這些警力別用上,因為那樣的紛亂場面,誰也説不準會生出什麼事端來。

“孫組長。”尹白鴿默默地站在上級的面前,一臉愧意。

“這齣戲要開鑼了,我想聽聽你的想法。”孫啓同道。

“您指蔡中興?”尹白鴿問。

“你明顯知道,我不是在指他。”孫啓同眼如利刃,不悦地盯了眼道。

“我知道您在指誰,可他已經出局了,不管對於我們,還是對於蔡中興,他都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棄子,之所以還留着,恐怕是蔡中興需要一個站在被告席主犯位置的人。”尹白鴿道,這是棄子的宿命。

“那我們就要淪在笑柄了,成千上萬的投資者奔走呼號,一座城市都被攪得烏煙瘴氣,各種媒體上一片指責,積弊的不安定因素會在那一時間集中爆發,而我們,作為社會的守護者,會疲於奔命…你願意看到那個結果?”孫啓同問,眼神黯淡了,因為同樣的結果,已經出現過了無數次,現在連偏遠鄉村的牆體上都會有這樣的標語:打擊非法集資,保持社會穩定。

其實不管什麼用,你忙得焦頭爛額,他們照樣玩得不亦樂乎,經濟和城市的野蠻成長,帶來了負作用不會簡單被消滅的。

“其實…”尹白鴿心起伏着,愧滿臉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給特警下命令吧,發現有任何可能逃的跡像,立即抓捕,還有那位溜走的女會計也一樣,萬一驚動了蔡中興,你可負不起責。”孫啓同訓斥了一句,拂袖而去。

尹白鴿呆立着,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不過,命令還是下了:窩在華聯天廈不遠的便衣手裏,都看到了警務通手機上的即時命令:進入戒備狀態,隨時準備抓捕二號目標:顧從軍……萬江華接完電話,快步追上了遊興頗盛的一行人。

四個保鏢、兩個隨從,一個醫護,柱拐的蔡青已年愈七旬,被一個漂亮的醫護攙着,那老頭偶而口眼歪斜,説話不甚清楚,反觀他的侄子蔡中興可就儀表堂堂了,五旬年紀顯得比實際年齡要年輕得多,微微發福的身材,滿面紅光的國字臉,怎麼看也是一副成功人士的表像。此時他正和上官嫣紅踱步在督公湖畔,那怕是郎財女貌的標配,也並不顯得很突兀。

萬江華被劉茜傳來的消息給嚇蛋碎了,他都不信,打回電話問了好幾個人才確定,此時猶豫着怎麼告知前面那一對,畢竟是彭州公司出的事,他也難逃其咎。

剛追上幾步,被保鏢擋下了,萬江華喊了聲:“上官經理。”

“小萬,有什麼你安排吧,咱們吃過午飯再走。”蔡中興回頭道。

“不是,蔡總,是公司裏有點事。”萬江華道。

瞧見臉不對,蔡中興招招手,保鏢讓開路了,萬江華戰戰兢兢奔上來,卻不知道該給上官,還是該給蔡總彙報,蔡中興卻是笑着道:“什麼事啊,把你嚇成這樣?警察又上門查了,那查唄,我們不就一直在爭議中成長起來的嘛。”

“不是,蔡總,比那嚴重。”萬江華苦着臉道。

“別急,怎麼了,江華。”上官嫣紅不解了。

萬江華定定心神,雷破天驚一句:“劉秘書不敢給您二位打電話,就通知我了,咱…咱們顧總,顧從軍…在…在…在公司,現在在公司發錢。”

“什…什麼意思?”蔡中興聽得也結巴了,莫名其妙嘛。

“本來準備您召開全體員工大會發的半年獎,他全發了。”萬江華道。

蔡中興一愣,然後不悦地道着:“喲,他把自己當葱了啊。”

“不但發了,還加倍了,最少加了百分之六十,中層都翻倍發了…經銷商的一期提成,款到沒到,他都給發了,現在公司都在慶祝呢…劉…茜説,她攔不住,他讓財務上划走八百多萬…公司賬户的網銀密鑰不知道怎麼到他手裏了…”萬江華結結巴巴地説着,兩手垂着恭立在蔡總面前,上官嫣紅手抖了抖,卻是沒想到,出這麼大漏子。

蔡中興興致一下子壞了,臉陰起來了,眼皮跳着,像要暴起,偏偏不敢直視的萬江華又捅了一句:“對了,劉茜還説,找不到田曉萍,早上她和顧總一起,一上午都沒見着,打電話也聯繫不上,家裏也沒人。”噝…蔡中興牙咬得喀聲一響,嚇得萬江華兩肩一聳,上官嫣紅趕緊圓着場道着:“江華,你先去照顧好老爺子,這事一會兒再説。”託詞而已,那個傻老頭有護士陪着呢,萬江華藉機溜了老遠,生怕直面蔡總的怒火,他遠遠地瞧着,心魂難定。

蔡中興看樣子是動了真火了,他不悦地盯了上官嫣紅一眼,咬牙切齒問着:“你不是説,他腦殘了?”

“是啊,你看這像正常人辦的事?”上官嫣紅反問道。

“那這是…什麼意思?媽的拆台呢?那會計怎麼也跟他穿一條褲子?”蔡中興嗅到了危險的味道,特別是那個已經不能以常理度之的腦殘人。

“我也不知道,興許他覺時不長了,想撈一筆走人…可不對啊。”上官嫣紅不確定了,撈錢走人在預料之中,可不能都給下面人吧?這似乎不是她印象中顧從軍的風格。

“這狗食的,順鳥養成大尾巴鷹啦…噝,我…”蔡總失態了,方言罵都迸出來,可見被壓抑的怒火有多大,上官嫣紅好奇地瞧着,冷不丁地問道:“老蔡,你跟我説句實話,他怎麼會去洛寧,怎麼會在那兒出事?”

“那事真不是我乾的,我辛辛苦苦培養這麼個頂缸的容易麼?我就腦殘也不會針對他啊,他出事我不還得找一個?就他見錢見女人都眼紅的德,被誰收拾了也不奇怪啊。”蔡中興説道,對於上官似乎本沒有什麼隱瞞。

而上官的心像被刺了一下一樣,微微不適。這也正是她無從找到事由的原因,似乎不是身邊人做的這事。

“怎麼了?”蔡中興見上官面不對,出聲問。

“沒什麼,可能,他並不理解你不會針對他,而有可能,把你作為他的目標。”上官隱瞞道,她訕笑着看着蔡中興。

“呵呵,跟我玩,他還差一輩哦…胡鬧去吧,沒幾天蹦達了。”蔡中興略一思忖,便如是道着,似乎在這一剎那,已經消化了此事帶來的不,他一伸手,攬着上官的肩膀,側頭看了美人一眼,笑地問着:“別理他了,廢人一個了,自己找死,就由他去吧…一會兒嚐嚐這兒的時鮮,嫣紅啊,我還想問你個事。”

“什麼事?”上官嫣紅道。

“嗯,你準備好了嗎?最後一支舞曲,壓軸的,稍有不慎,我們都會身敗名裂。”蔡中興輕聲道,他的眼光望着碧波萬頃的湖面,眼光裏竟有萬般留戀。

“時刻準備着,我等這一刻很久了。”上官嫣紅輕聲道,冷靜地連她都到意外。

“加州太浩湖的風光,要比這裏美得多,適宜居住,而且適合養老,我們下一站,會的那兒,在哪兒有我們一幢別墅,剛裝修完,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蔡中興笑着道,輕輕地撫過她的秀髮,攬着她,靠得近了些,那些保鏢,很知趣地扭過了身,背對着兩位僱主。

上官嫣紅偎依在這位高大的男人肩上,臉上是幸福的笑容,可為什麼,眼睛還有一絲澀澀地滋味,為什麼…為什麼她那麼若有所思地,心裏卻不是什麼太浩湖的風景,而是頑皮的大男孩在挑逗她:“我要給你腳。”

“為什麼?”

“因為,你每晚都在我的夢中奔跑。”

“你用這句電影台詞,過很多女人?”

“不,這種很文藝的**只適合你,其他女人只在意男人的包,和有能力給她們買什麼樣的包。”她想到這兒,眼瞟着蔡中興,心裏在嘲諷着自己,對啊,其實她在意的和大多數女人一樣,那個文藝的、那個清純的、那個相信愛情的女生,她像失憶一樣,已經忘記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