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鳥槍換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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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划算。”範承和道。
“而且還在漲,下一次再喝一瓶,那賺送的股票,能賣到八十啦。説不定攢上兩年,喝瓶酒吃點酵素什麼的,還能賺好幾百,何樂而不為呢?”尹白鴿笑道。
範承和不説話,以免覺得自己像白痴樣,孟子寒道:“其實很簡單,利用親緣、人脈的渠道把第一批銷出去,回收;接着第二批,只要騙局循環起來,就像滾雪球一樣,會越滾越大…這中間的經銷和分銷是關鍵,他們是真正得利者,自然會不遺餘力地推銷…如果上市,或者一直循環下去沒什麼問題,怕就怕在,縱的莊家在適合的時候收割,留下現金、停止競付,相當於用等額的紙股票,換回來了鈔票啊。”不管冠之以多麼堂皇的外表,騙子的最終目的,肯定要錢財落自己口袋的。
“如果肯定是騙局,如果肯定是非法,居然滾這麼大,有點不可思異。”高銘喃喃道。
“除了股所、股市等二級市場,所有一級半市場通的股票、公司內部股都不受法律保護,違法肯定沒問題,但不是所有違法都能受到應有懲罰…他們選擇二線以下的城市為目的地、有經濟實力的中老年為目標,是個很聰明的選擇,監管鬆懈,法制意識淡薄,再加上他們搞出這麼多公益、消費養老、社會服務等等噱頭,別説你們,我們都覺得難以置信。”鞏廣順道,他整理着各地鑫眾的活動照片,一副牙疼的表情,那些大叔大媽可都是認死理的,誰對他們一點好,他們就説誰好,那怕是騙子。
範承和越聽越怵然,難為地道着:“好像越聽越難了,比我們抓刑事犯罪分子還要難。”
“也有簡單的。”孟子寒回頭道:“那就是等崩盤以後,我們就師出有名了,不過恐怕這爛攤子,是誰也不願意看到的。”他搬過電腦,正在瀏覽的一頁網頁,《十大金融騙局揭秘》,配圖無一例外,都是舉橫副、拉白條的投資人,一個個如喪考妣,哭無淚。
“好吧,我們估計領會不了,一切聽指揮,能不出現這種情況更好。”高銘放棄了試圖瞭解的機會,但那個結果他知道,無論誰也不願意接受。
“很簡單,我給你兩個三三小組,到收網的時候,把那個腦殘抓回來…一定、務必要抓回來,在此之前,要保證二十四小時監視到位,別讓他被滅口了,他涉案很深,就找不回證據,也能提供一個有力的人證。”尹白鴿慎重道。
兩個三三小組,要都是特警,那幾乎就是抓持槍逃犯的水平了,不過對比大兵的表現,高銘一點也不意外,他和範承和互視一眼,範承和説了:“尹指揮,您放心吧…我們恨不得現在就把他鬧回來,這臉丟的,我以為今天我們得捲鋪蓋滾蛋了。”這決心表得,尹白鴿燦然一笑,沒作評語,只是看兩人,似乎仍然有點懷疑………
中午飯是在宿北市吃的飯,這個團隊的氣氛還是不錯的,女人居多,而且漂亮女人居多,飯間其樂溶溶,對萬助理及顧總恭維之聲不絕於耳,秘書劉茜雖然耍了點小脾氣,可轉眼就像沒事人一樣,坐在大兵左右添酒挾菜,捎帶着對田曉萍也客氣多了。
三位隨行的司機更守紀律,酒不沾,用餐極快,等一行人下來,他們已經整裝待發了。
這氣氛和這效率,都讓大兵心生肅然,這傢伙做事和個紀律部隊一樣,個個神抖擻的,又要到下一站開始賣原始股了。
“這個點在哪兒?”大兵上車問秘書,摁下車窗,又合上了,這裏是個工業城市,污染很重,路面、樓宇,處處都是讓人很不舒服的灰黑,連路邊的樹上,都落着薄薄一層。
“老年病醫院…負責的叫賀星明,哎對了,賀醫生是糖病專家,要不讓他介紹個大夫?”劉茜道。
大兵一愣,納悶地問:“給我治治?”一看錶情不對,劉茜趕緊轉移話題:“算了,算我多事。”
“多事也不管用,劉茜,你説…負責人是醫生?”大兵問。
“對,專家水平的。還給蔡老爺子看過病。”劉茜得意道。
大兵不解了:“那他個醫生,搞這第三產業,合適嗎?”
“我們這就是當第三產業搞的,沒有門檻,和安利直銷一樣,誰也可以做,加入人的多了,醫生、當官的、搞批發的,還有原來很多推銷醫療器材和教輔資料的,也在給我們做市場。反正誰的人脈廣、關係多,誰就賺錢,賀醫生差不多是最好的一家啊,再做一兩年,我估計他在帝都買房都沒問題。”劉茜道。
“吹牛了吧,帝都那房,是人能買得起的嗎?”大兵不信道,就失憶都相信不了有這麼好的事。
“一會兒您自己看啊,咱們鑫眾製造的百萬富翁,多得去了。”劉茜道。
假不了,大兵看劉茜邊抹口紅邊輕描淡寫説話的神情就假不了,他心事重重地不再多問了,不一會兒到了建設路上,車輛一停,震憾即到。
沿着老年病醫院大門往外,隊伍已經排了幾十米,清一水的大媽大叔偶而夾帶着老態龍鍾的大爺,沿着隊伍往裏走,院子裏幾張桌一字排開,量血壓的、看口腔的、驗血的、號脈的,井然有序的隊伍在慢慢移動,那專家義診的牌子格外惹眼,其後坐着一位戴着眼睛,頭髮花白而神卻格外矍鑠的老頭,在劉茜的指點下,那就是這兒的負責人…賀星明。
從這裏售出原始股?
大兵腦袋裏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不過問號馬上消失了,人脈廣、關係多這是銷售的要素,而這樣一位老年病專家要推薦你酵素什麼的,那真是飛機上點燈,太特麼高明瞭這些薄西山巴着多活幾天的老頭老太太,還不是可了勁往外掏錢。
萬江華帶頭的一行人,和賀醫生打着招呼,進這所醫院了。
大兵駐足了,因為他他忽然覺得一陣像疼痛一樣的覺襲來,在心裏,很讓他不舒服。
對了,那是良心還在。
或者説,記憶丟了,可良心卻回來了,在他的心裏隱隱作痛。
而更痛的是,他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挽回不了,只能看着那些面貌慈詳,形容蒼老,步履蹣跚,是誰父母、或者是誰親人的老人們,無知無覺地走進這個看不見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