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畫地為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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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王禿子被挾着,他的視線卻瞥到,在林子裏一閃而過的黑影。
“炸死你們。”同樣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這回沒人理他,槍口齊齊調轉,朝着聲音來源開槍,而且這回沒聽到扔過來的石頭。
噢,不對,好像扔偏了,扔向…泊在那兒的車了。
一股不詳之兆剛剛升起,旋即一聲巨響,車底放煙火一樣,轟聲一炸,氣把車掀得顛了幾顛,飛濺的碎片讓已經靠近車的幾人,齊齊覺得氣息一滯,然後渾身疼痛。
咚…咚…栽倒的、卧倒的,還有王禿子力氣不支,仆倒的,倒卧下兩對,此時悔已晚矣,那輛還完好的車,已經不像樣了,幾處起火,畢畢剝剝地燒着。
嘭,又一聲響,嚇了買家吳老闆一跳,他悄悄抬頭,卻看到了從另一輛癟胎的車裏出來的手下,中槍部位在膀子上,他正驚恐地,試圖離燃燒的車輛遠一點,屍體…傷員…燃燒的車輛,像鬼魅一樣的影子,讓這個絕地顯得格外恐懼,饒是見多識廣,吳老闆也被嚇得渾身膽寒。
“這…這…這他媽絕對不是警察…”他抖索着道,槍捅捅王禿子,沒反應,不知道是死了還昏了,叫不醒了,他又捅捅,身旁不遠的一位,直教唆着:“快去,拿幾顆炸彈…再不走,咱們得待在這兒了。”這一片亮光的地方,恐怕要成為活靶了,手下忍着痛,匍匐着,慢慢往前,那輛載着武器的炸藥的三輪車,神奇地沒有受到干擾,正孤零零地停在他們和他們的車輛之間,不過這十幾米的距離,卻像地獄一樣,充滿了危險的恐懼。
“原地待著,誰跑打死誰,靠近武器一米之內,小心我爆你的狗頭。”一個聲音冷冰冰地響起來了,那聲音像從地獄裏傳出來的,帶着懾人心魄的力量,讓爬着前行的一位,不敢稍動了。
砰…吳老闆狂怒了,他換了彈夾朝着聲音來源就是一槍,對方沒有還擊,他連發數槍,猛地又省悟了,卻不敢打完只剩空匣,而是爬着催着手下:“今天要麼死,要麼拉個墊背的一起死…軍子,你特麼慫成這樣啊。”那位被催的一咬牙,連爬數米,驀地起身,奔向三輪車斗裏的手雷箱子,開着的箱子裏,觸手可及就是炸彈,不管是掩護還是威脅,有幾顆在手,逃生的機率會無限加大。
砰…一聲悶響,已經站到車前的軍子,像被一隻無形地大手定在當地,甚至他的手已經觸到了手雷,可卻永遠無法拿走了,一顆子彈穿了他的頭顱,是遠,他似乎看到那個人藏身的地方,可一切都晚了,他僵立了片刻,然後像一截被鋸倒的木樁,轟然倒地,死亡,只濺起了一片微塵。
眉心中彈,買家吳老闆戰術電筒耀着,那黑黝黝的彈,像第三隻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啊…嗷…嗷…哦…吳老闆口裏發着不像人類的聲音,驚恐到了極致,連手電都忘了關了,他叫着,像夜半的鬼哭狼嚎,驚恐讓他想跑,卻動不了分毫。
未知的恐懼讓幾位倖存者不敢稍動,那怕是看到老闆給嚇得失控了,也不敢稍動,即便被嚇失控的老闆,也只會嚎叫,人像生鉛了一樣,爬在原地未動,只是痛不生的捶着地面。
時間,寶貴的時間,終於爭分奪秒地趕到了,槍刺七組、前鋒小組幾乎是並行馳援現場,而那裏已經成了一片煉獄,起火的車輛燒得只剩下殘骸,三個跪在地上的人舉着五隻手動也不敢稍動,少了一隻手,是肩膀被打穿了,而地上更是怵目心驚,躺着的三具屍體,連到場的武警都心生懼意,下意識地拉槍栓戒備。
“我們來晚了。”尹白鴿幽幽道,眼裏卻蓄着興奮。
“他媽的,這個變態。”高銘暗暗罵了句。
挾人、打銬、現場警戒,尹白鴿四下看着,謝遠航喊着:“大兵,大兵,你在哪兒。”
“這兒。”一個聲音響起。
幾條槍對準,瞄準的紅點直指向來源,而指向地,卻空無一人。
“放下槍,自己人。”謝遠航道。
槍放下,蹭蹭從樹幹上滑下來了一人,他大踏步向眾人走了,高銘苦着臉,無言以對了,謝遠航像頭回認識,凜然看着,尹白鴿道了句:“水平沒落下啊,三個。”
“不,後面林子還有一個…跑了一個,三角眼,個子一米八左右,穿一身工作服,應該是看到這邊打起來,嚇跑的…耶?你們怎麼才來了這麼幾個人。”大兵問。
一身工裝,鬍子拉碴,活地一個民工胚子,比印像中更瘦了幾分,一聽還有人,高銘揮手叫了兩位,直奔大兵指示的方向去了。
此時的步話裏,響着指揮焦急的詢問,槍刺七組幾位全副武裝的武警,卻不知道怎麼回應了,他們默默地把步話遞給了謝遠航,幾人似乎對大兵有戒備,總是有意無意地,槍口放低,不過指向是他。
幾步之外,大兵站定了,手裏的槍扔了,不屑道着:“戰鬥結束了,放鬆,別他媽走火。”尹白鴿定睛看時,他肩膀上綁着一塊破布,尹白鴿心疼道着:“你受傷了?”
“沒傷到骨頭,這幾個貨什麼來路,夠悍的,不殺兩個本壓不住。”大兵道。
“部督逃犯王文青,那個禿子,買家叫吳金來,錫林地河一個金礦礦主,是個涉黑人物。”高銘道,剛剛確認的身份,卻不料已經是一死一傷,期待了很久的見面,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場景。
“我説呢,這麼吊,連王禿子也怕他。”大兵道,附身到幾位被銬着,蹲在地上的幾位身前,他伸手摸摸其中一位,武警不知道何意,剛要斥一句,卻不料他只是摸走了對方身上的煙,叼了支,斜忒忒問着被捕的買家:“吳老闆,有火嗎?”吳金來一哆嗦,有有有連説幾個有字。
大兵掏着他身上,掏走了火機,點着煙,起身,幽幽道了句:“吳老闆,你完全可以跑的,我那是最後一顆子彈了…你有一槍已經打中我肩膀了,可惜,你輸膽了,輸膽賠命,怨不着誰啊。”吳金來滯滯地盯着大兵,突然省得為什麼那驚豔一槍之後,再無槍響,原因原來如此,他眼中的驚恐瞬間變成了痛悔,一掙扎,武警一聲喝斥,然後吳老闆嘭地,直仆地上了,不知道是悔的還是氣得,咚咚咚一個勁用腦袋使勁捶地。
步話在催着,到場的幾位都枯站着,謝遠航幾次都沒有組織好向回彙報的話,他們看着大兵蹲着,一口接一口煙的落寂樣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莫名地有一陣心悸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