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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誰是羔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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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察追得狠唄…你説聰明個人啊,怎麼打個人都能被揪着小辮。”王文紀挽惜道。

這真不是什麼嚴重的問題,所有的法律都止,可他媽那個嫌疑人會老老實實告訴你他的犯罪事實?文明執法這個偽命題無非是表面説説而已,難道哪個嫌疑人,還會文明違法?

“就那人販子乾的事,打死都是替天行道。”封剛憤然道。

“閉嘴,別他媽胡扯。”王科長斥了句,往樓後的法警科走去。

大兵已經等在這兒了,隨着兩人開門進科裏,他把手裏的紙箱子打開,鄭重地,一件一件拿出來,鑰匙、手銬、證件、制服…放到桌上時,他又拿起了警帽,像是不捨一般地留戀地端詳着。

“要不你留着吧,當個紀念,其實就是走個過場。”王文紀輕聲道。

“不用了,在我身上,會讓它蒙塵的。”大兵輕輕拭了拭國徽,放正了,向兩位同事敬禮…這個禮敬到一半,他尷尬地放下手了,笑着道着:“我忘了,我不再是警察了。”

“對不起,我們幫不了你什麼,其實…大家都知道怎麼回事,只是沒人想惹事。”王文紀這位老同事,悠悠道了句,封剛見大兵轉身要走,他叫了聲:“南哥。”大兵停下,回頭,似乎怕相視難堪,就聽封剛在背後道着:“小心點,那幫人不是善茬,咱們幾屆法警都解押過董魁強,他幾進幾齣了,在看守所呆得比在家時間還長。”

“謝謝,我喜歡和這種人打道。”大兵抬步,頭也不回地走了,兩人從窗户上看到了,他像剛來上班一樣,騎着輛舊自行車,悠閒悠哉地走了。

單位、工作、悉的解押車、巍峨的門樓、莊嚴的國徽,在大兵回眸一瞥中,都成為記憶中的影子,在他的身後越來越遠,他蹬着車子,表情裏無悲無喜,他在想着,可能父親在奔赴救災前線的時候,應該也是這種心態,要做的事義無返顧。唯一不同的是,可能自己永遠不會像父親那樣光彩。

不過又有什麼關係,這個浮躁的世界,難道還指望有誰會緬懷着鐫在墓碑上的名字?

“媽的,老子喜歡這種覺”他奇怪地對自己如是道着,心裏泛起着異樣的痛快,因為不再有什麼紀律、什麼制服讓他再束手束腳,可以肆無忌憚地去幹很多想幹的事,而不必再擔心,他媽的還揹負職業和道義的責任。

或者,不用他去幹,幾聲大引擎的車聲響起時,他警惕地一抬車前輪,把車溜上了人行道,吃力地蹬着加速,回頭瞅一眼,果真是一點也不讓消停,一輛越野在背後追着,瞬間已經追上他了,車窗搖下來,兩張醜臉伸着,呲牙咧嘴地看着他笑,甚至有人逗着:“快點快點。”

“你們誰呀?想幹什麼?”大兵蹬着,隨口問了句。

“陪你玩玩啊,帥哥。”有一位嚷着。

“喲,蹬那麼快,不怕蛋疼啊。”又一位逗着,引來了一陣狂笑。

鳳凰不如雞,虎落平陽被犬欺,這是預料中的結果,對手恐怕就等着他了警服肆無忌憚。

嗖,車加速了,直接駛上了人行道,堵在前面,大兵一跳,人站定了,車往前滾着,鐺聲在越野車前摔地上了,一面車門開,笑地下來四人,那司機看笑話似地瞅着,等着看好戲。

“這可是大白天啊,你們敢動我,我報警啦啊?”大兵拿着手機,嚓嚓照了幾張,做勢要打110。

“呵呵,等警察來啊,我們就結束了。”一位光頭的呶着嘴吹口哨,手晃着一把蝴蝶刀,又一位慢慢着褲兜裏的開山斧,很緻的一把,笑着問大兵:“還裝是吧?據説你厲害,兄弟們不信啊…我們不介意你報警的,醫藥費都給你準備好了。”

“對,砍了你我們投案自首去。”着一鋼管的長髮男也湊熱鬧了。

其實就等着大兵打電話或者掉頭跑,然後追砍上來,隔着不到十米的距離,怕是報警也來不及了,大兵笑了,做了個意外的動作,手機往兜裏的,然後背後一拽,一個鋥亮的彈弓架子拉在手上了,再一掏,手裏幾個鋼珠在顛着,笑地看着對方道着:“太好了,終於來了幾個像樣的,那説好了,一會兒被欺負了,可別哭鼻子啊…這種冷兵器頂多是我上學時候的玩具,你們確定要玩?”

“耶,我艹,口氣這麼大?”持刀的耍得叮叮直響,笑了。

“還真是個有神病的,甭他媽廢話。”持管的拖着管就一馬當先來了。

嗖一聲,大兵的彈弓出手了,一道銀光,那持管的剛出來兩步,啊地一聲慘叫,捂着嘴嚎了聲,手捂的地方像大姨媽來了一樣,汩汩血…嗖,第二個彈出,卻是車裏的司機中招,他捂着顴部慘叫,然後臉上有點硬,等放開手,那顆嵌在的鋼珠和着血掉手心了。

“我艹…”

“媽的…”四人怒了,不管不顧地衝上來了,大兵早撒腿跑了,跑着跑着,蹭一回頭,後面的四人齊齊捂臉…嗖一聲,我艹,又有人慘叫了,持蝴蝶刀的捂着喉部,出來的脖子被敲中了…那位還沒受傷的驚訝了句我艹,然後“呃”喉嚨被卡住了,一顆彈子直接嘴裏了。

“內加口爆…哈哈。”大兵狂笑着,大踏步跑了。

“尼馬,老子非砍死他。”持斧的瘋了,嘴裏冒着血含糊不清地道着,不過他本沒發現,距離是不近不遠,十幾米左右,冷不丁大兵驀地回頭,他急急縮脖子抱頭,卻聽得嗖一聲,他背後開始慘叫了,前面的沒事,落在最後的腦袋上捱了一傢伙,手摸着就腫起包來了,氣得那人三尸神暴跳,不藏武器了,直接着砍刀張牙舞爪撲上來了。

持斧的看得心生怯意,失神間出空檔了,他剛省神,驀地嘴上又是火辣辣一疼,疼得他眼冒金星,嘴裏不知道落了顆牙還是鋼珠,一不小心都給肚子裏了,血的更甚了,他呸聲吐了口罵着,嘴漏風了,罵都聽不清了,那人早溜得好遠了。

轉身…拉弓…還追着倆齊齊抱頭蹲下,不可料抱頭更慘,簡直是活靶子,哎喲,手背一疼,打指節上了…一手,哎喲,又敲腦袋上了…那個見勢不對,掉頭跑,哎喲,中後腦勺了,那鋼珠敲在腦袋上,一敲就是一個大包,疼得暈頭轉向,而且是懼意越深,因為你不知道下一發在什麼地方。

四個人追了不到一百米,折了兩對,捂腦袋的、捂嘴的,還有扔了武器,腦袋和嘴一起捂的,司機還沒回過神來,形勢已逆轉了,那個彈弓的在背後追着,他同夥四個四散奔着,手裏的傢伙什早不知道扔什麼地方去了。

眼看着追上了一個,直被大兵到牆,他呀呀呀捂着臉求着:“別別別,大哥。”

“看你沒拿刀,放你一馬,誰讓你來的?”大兵彈弓近距離對着,這麼近還了得?那小夥不迭地待着:“魁哥讓我們來的,他不吃虧了麼,讓我替他找回場子來。”

“一個人多少錢?”大兵問。

“五千。”那小夥伸着手道,馬上省得不對了,又回捂着臉求着:“大哥,別打我,我就來湊個數。”

“老實人我就欺負得你沒意思了,滾吧。”大兵側頭,彈弓對着車裏嗖聲一,正準備扭鑰匙溜的司機,哎喲喲甩着手,那鋼珠奇準無比的敲到右手上了。

“聽着啊…拿起手機,報警…快點。”大兵吼着,又一粒鋼珠捏上了。

“好好,別打別打。”司機嚇得抖索地掏着手機,右手疼得不能握,趕緊換左手。

“拔110,彙報一下,誰讓你們砍人,來了幾個,都叫什麼,快點。”大兵威脅着。

“哦…哦…”司機緊張地拔着,眼光遊移着,在他的視線裏,能看到那位被放過的,正悄悄從大兵背後摸上去,一把鋥亮的匕首握在手裏…驀地,那人撲去了。

嗖一聲,大兵轉身直,那偷襲的啊聲嘴上中招了,疼得就往回捂,誰知道手裏還拿刀着呢,一下子反倒把自己給了一刀,他扔了匕首連滾帶爬地走了。

再一回首,準備扭鑰匙的司機知趣地一離手,叮一聲,一顆鋼珠準確地落在他離手的位置,再看時,大兵像沒有動一樣,還是拉着弓筋,正對着他。

“我打我打…打電話…別打我。”司機抖索着,拔着110,一通了,他吼着:“110,快來,我報警…有人打我們…啊…”嘴一疼,説不出來了,手機掉了,通話中斷,他被嚇到極致了,開了車門捂着嘴喊着狂奔而去。

“哎,太業餘了。”大兵搖搖頭,看着一地狼籍,幾處血跡,已經跑得沒影的幾個痞子,連車都不要了,路過的行人紛紛閃避躲得遠遠的,他跳上了車,直駕着這輛離開。

十五分鐘後,沿着碼頭泊着的數輛越野、轎車,開始像奏鳴曲一樣,嘭…大燈碎了;嘭…大燈又碎了,車燈、倒視鏡像中了魔咒一樣,隨着一輛緩緩駛過的車裏出來的鋼珠,嘭嘭嘭開始連續地碎,在漁船上的着傢伙追出來了,可哪裏還追得上,那輛車冒着尾煙,早囂張地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