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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誰是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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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句話,到此為止,我老了,越老越怕報應。”塗漢國在電話裏如是道着,聲音低沉,語意蒼涼,爾後,毫無徵兆地掛了電話。

這個電話讓姜天偉沉了好久,他僵硬地拿着手機,都忘了從耳邊拿開,或許真是報應,他憶起了初見南征時的情形,那位帥氣、梗直、不卑不亢的小夥子,一眼他就喜歡上了,像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他奇怪的預到了,女兒也會喜歡上這樣的小夥,可惜卻沒有預料到,這個不起眼的小人物還沒等他提攜,已經成為他的對手。

還好,他永遠沒有機會觸及到這個層次了。

姜天偉猶豫地想着,又聽到了樓下的摔門聲音,然後他在窗户上看到了女兒急匆匆出門,駕車駛離,即便是一切盡在掌控之中,此時也平添了無數煩憂,很奇怪地,他心裏泛起了這個詞:報應對,報應恰恰讓他欣賞的成為他的對手,恰恰讓女兒喜歡的成為對手,這個莫大的玩笑就像故意嘲他一樣,讓他心緒不得片刻寧靜………

“啊?真的?”伍檢察長懵了下,正在討論案情,接到了省廳政治部發來的急電。

兩封,伍檢察長一手一封,一封是有關南征同志的身份,曾直屬省廳直接指揮參與原始股詐騙大案,相關案情,保密。另一封是有關他病情的醫院證明、專家會診記錄。

伍檢察長鬱悶地拿着遞給會議室的下一位,那位看看,臉上驚愕更甚,然後又傳給了下下一位,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各異,卻是如出一轍的驚訝。

官方的措辭不會帶**彩,僅僅是一個情況説明,該同志參與案件身份涉密、該同志患人嚴重的格分裂。就這麼簡單的兩句話,很可能讓整個案子都停滯甚至逆轉啊。

“真的假的啊?”一位參案的下意識道了句,來得特麼太巧了,這邊準備處理意見,那邊報告不遲不早就來了。

“別人敢造假,省廳政治部的敢造假?”伍檢察長摩娑着下巴,為難了。

沒人接茬,急電傳閲了一圈,又回到了伍檢察長的面前,他掃視了一眼領導班子及參案人員,語重心長道着:“同志們啊,我們在處理所有職務內犯罪都沒有經歷過這種情況啊,我説兩句啊,第一,該查實處理的不能姑息;第二,該考慮的因素,也不能漏下,南征同志的身份特殊,烈士遺孤,又是查獲稀土走私案的功臣,高宏兵命案、陳妍失蹤案都和他有關,在解救陳妍時又受了傷,這樣的同志我們如果處理不當,會打擊幹警隊伍士氣的…對了,還有第三,可能有些同志要問十萬塊錢的受賄問題,這個錢的下落我建議再查查舉報人,如果就掉在車裏沒來得及拿走,這不構成犯罪啊?王大強被刑訊嘛,傷情鑑定再做一次,不可能這麼重,當夜襲擊警車的就有他,誰能保證是不是在**裏受的傷?南征同志赤手空拳的,不能把人打成這樣吧?噢,我再想想,還有第四,我們一直關着人不合適啊,大過年的,得給家屬造成多大神壓力啊?就這事,到市工委,我們都得碰一鼻子灰…嗯,我建議啊,大家表決一下,監視居住怎麼樣?反正他又不會跑,對大部分職務犯罪,只要情況不嚴重,我們還不都是適用這種方式?大過年的,都快放假了,不能讓幹警們這麼耗着啊…我私下裏説句不好聽的話啊,説是功是功、過是過,可像這樣一家兩代都奮不顧身的人,我不知道別人敢不敢處理,我是不敢,我怕被人戳脊梁骨啊…”伍檢察長絮絮叨叨發了一通牢騷,説兩句説兩句,扯了二十分鐘,不過誰也別小覷這種扯淡話的力量,就幾位堅持要籤逮捕令的人都動搖了,其實細想也不會有更大效果,或許判個一年半載,或許判個緩刑,更或許什麼都做不了,省廳出具的這兩份報告,足夠成為無法逾越的障礙了。

是啊,人格分裂可是嚴重的神類疾病,還想處理,快算了吧。一個鑑定就能拖上一年半載呢。

終於説完了,伍檢察長道着:“開始表決吧,同意暫時釋放南征同志,再做進一步補充偵察的請舉手…當然,處理還是要有的,市法院已經做出了對他解除公職的決定。”檢察長話説完,自己先舉起手來了,很快,有超過半數的舉手了,在超過半數的影響下,剩下的一位接一位,都舉起手來了。

“好…會議記錄簽字,放人。”伍檢察長神冷峻,這一次説得可是斬釘截鐵,一言説罷,拂袖而去,把數位堅持要嚴肅處理的同行,搞得尷尬不已………

“啊?什麼?人格分裂?神病?”董魁強在甲板上持着電話吼着,本來覺得那位老和他過不去的警察,這回得落到和他一樣的下場了,卻不料冒出個神病來,他表情猙獰地吼着:“哎我説,警察不能這麼不要臉啊,把我們常用的這一招給用上了吧?”

“閉上你的臭嘴,還嫌惹的事少啊。”對方斥道。

“嗨老闆,那他媽放出來再找我麻煩怎麼辦?這刺頭我舅説了,七八個人都幹不過他。”董魁強道,這個穿警服的已經讓人心生懼意了,特別是知道他幾次闖進他家,闖到船上,而且還直接往船艙裏灌柴油,把人到跳海,就特麼黑社會頂多也就這水平吧。

“那個不用擔心,他已經不是警察了,他找你麻煩,你不會報警啊。”老闆直接扣了電話。

董魁強一怔,然後餘怒難消,蹬蹬踏過甲板,跳下船,叫着幾位幹活的,駕着輛車,直往檢察院來了,一路上教唆了好幾個人,那幾人都有點一提起那個狠茬來,都有點恐懼,跟魁哥説了:哥,咱們警察惹不起,警察都不要的人,那更惹不起,您不知道,手黑着呢,打得老爺子躺了好幾天。

“嗨,我他媽還就不信了,會會他去…媽的在看守所,差點坑死老子,不過也多虧了這貨,否則老子拿王特還真沒治。”董魁強拍着大腿道着,恐懼、欽佩,再加上對此人格外的好奇,讓他想一睹真容的願意強烈到無法控制了。

説趕巧,還就真趕巧,大兵從檢察院大門出來的時候,還沒瞧見接他的人,恰和這輛越野撞了正着,車窗一搖下,董魁強招手着喜滋滋問好:“嗨,哥們,好啊。”

“哦,好,您出來了?”大兵笑地,禮貌地問。

不對呀,董魁強愣了,本來仇恨得刻骨銘心才正常啊,他不信地問着:“你還認識我嗎?”

“董魁強,魁哥不是?看守所住0021倉,編號嵐0923…你還是穿囚衣好看點啊。”大兵笑着道。

這損人不帶髒字的,董魁強氣結了下,再説話時,那人已經踱步走了,他跳下車,追着道着:“嗨,小子,跟你説句話。”

“我不叫小子,你説什麼話不聽,我現在是監視居住期間,不要我觸犯法律啊。”大兵頭也不回地道。

董魁強越看越覺得有意思,追着道着:“嗨你不是神病麼?犯法不負法律責任的。”

“哦,對啊,我怎麼把這茬忘了…對,我想起來了,我可是有犯法資格證的人,你確定要和我勾搭?”大兵笑了,站定了。

“不是不是,我就想來看看,警服要被扒了會是什麼鳥樣?看來你是得神病了啊,受刺了吧?”董魁強得意洋洋審視着,看着大兵一身舊衣,臉上傷痕未愈,這慘相多少讓他心氣平和了好多,不知是故意還是真的憐憫,他伸着脖子道着:“要麼,我給你找個活幹?看你這樣,被開除失業了吧?”

“走私稀土去?”大兵直接問。

“我就告訴你,我走私稀土怎麼着?你特麼都一腳踏進看守所的人了,又能怎麼着?我告訴你,不是看在你把王特收拾了的份上,就你扒了皮的狗腿,我特麼死你。”董魁強發着飈,吼着大兵,多年的大哥兇相着實不善,驚得大兵直縮脖子,恐懼之漸甚。

“大哥,我都這樣了,你還想怎麼着?”大兵到無路可退了,靠着一處花牆道。

“現在知道害怕,晚了,他媽的,不是這地方,我特麼得…”董魁強作勢要打,大兵嚇得立馬蹲下,直抱頭,於是董魁強收手,順勢踢了他一腳罵着:“走路多長眼啊,沒那身皮護着你,老子隨時都能捏死你…滾吧。”

“哎。”大兵抱頭就走,躥了幾步,又佝着回來了,戰戰兢兢道着:“魁哥,咱們做個易怎麼樣?”

“你特麼還有什麼易的?看守所誑老子還沒跟你算賬呢。”董魁強怒道,還沒發飈,大兵話道着:“您要讓勝利別告我那十萬塊錢的事,我就告訴你個秘密。”

“秘密?”董魁強給説糊了。

“王特可留下了個那個…他最後通通話,可是留下了…”大兵眼神離,四下張望。

“什麼?”董魁強被勾引起來了。

“咱們找個僻靜地我告訴您,這都沒組織了,還指着您保護呢。”大兵説着,賊賊地往前走,一閃身,閃到一輛亂停的車後了,董魁強哪有那麼深的心眼,好奇地就跟着過來了,卻不料剛一拐,脖子一疼,腹部再一疼,是被大兵挾制了,這痞子那是特種警察訓練出身的對手,剛才還唯唯喏喏的大兵如狼似虎的開始了,劈里叭拉咚拳頭如雨點一般,專揀要害招呼,疼得董魁強連喊都喊不出來,暴風驟雨地發了一通,再看董魁強,疼得全身搐指着大兵那句狠話就是説不出來。

“知道老子有犯法資格證,還敢亂惹。”大兵揚着拳頭,董魁強想起身,又被他一腳踹到車旮旯中間,再瞄瞄董魁強的手下上來了,大兵一張嘴,又是驚恐萬分地聲音喊着:“救命啊,魁哥,你別打我,我知道錯了…”一喊還真靈,那手下太知趣了,居然躲着不上來了,董魁強就苦了,他也要喊,大兵一腳就踏嘴上了,他不迭地躲着,躲上面沒防着下面,大兵又一腳,直接踹襠裏了,疼得董魁強直噓涼氣,喊都喊不出來了。

“跟我玩狠的,於磊沒告訴過你老子手下殺過幾個人?從今天開始啊,你不讓老子好過,老子讓你一天也過不好。”大兵低聲説着,嘭,又是一腳,然後抱着頭,倉惶退到了那幾位手下的視線裏,轉眼又是一個面孔,獨角戲演着連連求饒着:“別打我,再打我要哭了…嗚,你們太欺負人了,我要報警…你們等着…”他邊説邊哭,撒腿就跑,那些手下看樂子一般瞧得哈哈大笑,笑了幾聲就笑不出來了,剛剛還頤指氣使的魁哥爬着頭了,無力地伸着手,然後吧唧,又仆地上了。

咦?這誰打誰了?

眾皆大驚,奔上來攙着,董魁強捂着襠部,羞憤加地話也説不出來了,眾人有明白事的在吼着,我艹,敢打我們魁哥,媽的報警抓他。

“去你媽b的。”董魁強痛楚間伸手就是一耳光罵着:“老子被警察抓了十幾年,報警?不嫌老子丟人啊…哎呀我艹,這特麼還真是個神病。”説對了,還真是個神病,他沒報警,對方倒報警了,上車走了不遠,已經有110警車鳴着笛追上來了,倒不怕警察,可怕麻煩啊,何況以他這名聲,誰能相信他是守法公民被欺負了?

這回,該魁哥有苦難言了,110攔着問了好久,他就那麼幽怨地看着警察,一言未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