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市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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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下卷]第39節(39)市政府有了葉航從香港帶回來的信息和資料,小海覺得,該是和廠長勞有得進行談的時候了。自從知道勞廠長偷偷辦理移民之後,小海特意派人暗中監視着勞廠長,以防他逃跑。勞廠長這幾天吃不好,睡不好,完全沒了往頤指氣使,飛揚跋扈的氣魄,臉上盡是不安和擔憂,因為心裏有鬼。
讓秘書小郭把廠長勞有得從樓下叫了上來,並告訴小郭關上門,守在門口,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勞廠長惴惴不安地走進來,在小海的對面坐下。小海温和地:“勞廠長,本來很早就想和你好好談談,可由於對你們國棉一廠的情況不太瞭解,無法詳談。現在好了,通過這一段時間的瞭解,我對國棉一廠的情況也掌握了不少,我覺得該是我們好好談談的時候了,希望你能言無不盡。”
“是,王副市長,我一定言無不盡。”勞廠長看着小海,不知小海要談什麼。
“勞廠長,我們從你們的財務上發現,你們廠每年的招待費就達三四百萬。我估算了一下,只招待費這一項,就快夠你們廠一萬職工吃一個月的。你不覺得太多了嗎?”
“王廠長,你也是領導幹部,國內的情況我想你比我瞭解,公款吃喝成風是事實。我們這麼多招待費,有一部分確實是用於招待客商的必要開銷,但還有很大一部分是接待各級領導的開銷。除了上級領導,還包括工商、税務等部門,只要是管着我們的,無論是哪個部門,無論官職大小,到了我們這裏來那都是老爺,我們不能怠慢也不敢怠慢。好吃好喝招待完了還不算,走的時候還要送上一份不錯的禮物,讓領導們高興而來,滿意而歸。這還不夠,逢年過節,還要奉上一份禮物,表達表達我們的心意。否則的話,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不知道會在什麼地方,會讓我們過不去。那樣我們的子就不好過了。”小海聽了,心想,勞廠長的一點都沒錯,大吃大喝,公款消費在華夏已經瘋狂了不知多少年了。三四百萬不少,但可以肯定,比勞廠長花的多的多的人大有人在。於是就:“勞廠長,既然公款吃喝是迫不得已,那就暫且不談。我再問你,你們國棉一廠是否和香港方面有業務往來?”小海眼睛看着勞廠長。
“有,我們和香港方面一直有貿易往來。”勞廠長有點吃驚,但不知小海知道了什麼。
“貨款回收的怎麼樣?”
“貨款回收不是很順利,欠了我們不少款項。”勞廠長小心翼翼地回答。
“那為什麼國棉一廠開始的時候和‘天龍公司’進行貿易,後來卻中斷了同‘天龍公司’的貿易,改為同‘新天公司’進行貿易?”
“那是因為我們和‘天龍’公司的貿易覺得不合適繼續做下去了,就改為和‘新天公司’貿易了。”勞廠長開始躲閃小海的目光。
“是嗎?那我問你‘新天紡織品貿易公司’的老闆是誰?”小海直視勞廠長。
“是…香港人,對,‘新天紡織品貿易公司’的老闆是香港人。”勞廠長到了不祥。
“是嗎?可據我所知,‘新天’公司的老闆本不是什麼香港人,而是我們內地人。”勞廠長的額頭上開始出汗了。:“應該…不會吧,我們做過…調查的,難道他們換了老闆?”
“勞廠長,既然你不肯實話,那就讓我來告訴你,‘新天’公司的老闆不但是我們內地人,而且就是你們國棉一廠住香港辦事處的兩個代表,你的兒子勞有才和另外一個名叫張拓的人。”勞廠長的冷汗珠子下來了。口齒開始不清:“王…市長,這…是謠言,是有些人亂。”
“是嗎?你還不承認?那你看這是什麼?”小海着話,舉起葉航從香港帶回來的,‘新天’公司的營業執照複印件。
勞廠長臉煞白,冷汗直。
“這…。”小海看着勞廠長接着:“勞廠長,你們從四年前就開始把和香港天龍公司的直接貿易,改為國棉一廠先把貨物賣給‘新天’公司,再由‘新天’公司把貨物賣給香港‘天龍’公司。在此過程中,‘新天’不斷地節國棉一廠的貨款,四年累計已達九千多萬上億元。你們想幹什麼?你們想捲款私逃。”勞廠長的臉變成了死人臉。:“沒有…沒有想…私逃。”
“是嗎?沒有想私逃。那你看這是什麼?”小海拿起跟前的資料,向老廠長舉了舉:“這是你們三個人偷偷辦理香港移民的記錄。不想跑你們辦移民幹什麼?”
“這…。”
“我再告訴你,在香港方面,我們已通過有關人員對香港入境處和工商管理部門進行了申訴,並已記錄在案,現在就是想逃,只怕也不可能了。”勞廠長現在的樣子,就像半夜裏夢見了鬼,除了恐懼就是恐懼。
看着老廠長的樣子,小海想,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想法把廠裏的錢拿回來,讓職工們有飯吃。勞廠長他們雖然是人渣,可也不能讓他們狗急跳牆,要給他們一線生機,讓他們配合着把錢先拿回來才行。於是就:“勞廠長,按道理,我們之間並無恩怨,我是對事不對人,我也不想和你過不去,我也不想把你的路都堵死。再實話告訴你,到目前為止,我們並沒有正式報案,不報案的原因就是想給你們留一條生路。你要知道,如果報案的話,近一億元的經濟大案,按照我們國家現在的法律,你們三個都夠槍斃的資格了。”聽到有生路,勞廠長臉上出現了希望。:“王副市長,到了這個時候,我也沒什麼不能的了,有什麼你就問吧。”
“你真的想跑嗎?你作為廠長,有權力、有地位,也不缺錢,為何還要跑?”
“我是想跑。正如你所,我算是有點地位有點錢,可心裏不踏實,我的財富有多少是能見光的?不上明天早上起來就沒有了。再通過這些年當領導我也看清了,從中央到地方大大小小的官員們,你看他們一天到晚都忙些什麼?他們不是在想方設法為人民服務,而是在想方設法撈錢,想方設法榨取廣大勞動人民的血汗,他們一個個手上都沾滿了廣大勞動者的鮮血。這也就是為什麼全世界發達或者不發達國家的領導人都在公佈自己的個人財產,而我們喊了幾十年公佈領導幹部的財產卻無法實施的原因。他們不敢公佈,就像我一樣,見不得陽光,經不起考驗。如果公佈了他們的財產,那他們就是實實在在的罪犯,就失去了人模狗樣地,滿嘴噴糞地談論這個思想,那個觀念資格。有這樣一羣領導人掌握着着國家的命運,這個國家會有什麼前途?既然這個國家沒有前途,我為什麼不趕緊想辦法撈一些錢,跑到那些把勞動者當人看的地方,過幾天安穩的子?同時也是為了我的後代不再受這些人渣的欺負。再了,我們國家跑的官員還少嗎?我想我絕不是第一個,也絕對不是最後一個。”
“可現在怎麼樣呢?你知道後果嗎?”小海問。
“到了這個地步,我也沒有什麼可抱怨的,只能怪我運氣不好罷了。”
“其實也沒你想得那麼悲觀,你就算不為自己着想,也要為你的兒子想想。他年齡還小,後面的路還很長不是?”小海看着勞廠長悲涼的神態。
“唉,王副市長,要不是為了我那個兒子,我也沒有必要這麼想不開。那依您王副市長的想法我應該怎麼做?”看着勞廠長開始上路了,小海:“勞廠長,我前面過,我們無冤無仇,我對事不對人。我瞭解此事後沒有報案的原因,就是不想把事做絕,給你留條後路。”
“王副市長,你有什麼想法就直接吧。”
“勞廠長,我是這麼想的,按照現在的情況,想跑肯定是沒有希望的了。那就只有想法減輕罪行這一條路了,要讓香港那邊的‘新天’公司儘快的把拖欠國棉一廠的錢打回來。錢打回來了,就沒有了詐騙貪污的嫌疑,沒了詐騙貪污的嫌疑,其他就好辦了。”
“可是…”勞廠長言又止。
小海看出來了。:“勞廠長,香港那邊的情況我大概知道一些。兩個年輕人在那邊可能也花費了不少,你們也進行了投資,財產變現也需要一個過程。你看這樣行不行,我給你五天的時間,讓香港那邊先打回六千萬,然後再給你五天的時間,讓那邊再打回不少於兩千萬。做完這些之後,我們再商量如何善後。你看怎麼樣?”
“王副市長,這…。。”勞廠長開始猶豫。
“勞廠長,我和你過,我不想趕盡殺絕,我想給你和你的兒子留條後路。你可以不忙着回答我,我給你半天的考慮時間,下午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當然了,這段時間你可以給香港方面打電話進行溝通。如果到時你還沒有想好,那我就只能報案,讓警方來解決了。現在有這麼多證據,我想誰也無法阻止辦案人員辦案了。”勞廠長低頭想了想:“行,那我考慮考慮,下午我給你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