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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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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愛她嗎?這是她一直很想問清楚的問題。若不愛她,為什麼總對她這麼好?若真愛她,又為什麼要這麼冷漠?

子一天天地過去,時節也從夏季漸漸轉為秋季,水雲舫與晁暖的夫生活只有“平靜無波”這四個字能夠形容,其實,該説是完全的寧靜。

從那一晚的宴會之後。水雲舫便從未主動對晁暖開過一次口,而晁暖對這樣的狀況竟也安之若素,只在必要的時候以極簡單的言語説上幾句話,就算沒有水雲舫的回應也是一臉的無所謂。

每天水雲舫早上一睜開眼睛,通常晁暖已經起牀了,在他梳洗的時候準備好營養均衡的早餐,待水雲舫走出房門時熱騰騰的餐點正好上桌,有時是中式的清粥小菜、有時是西式的土司火腿蛋,不管是哪一種,水雲舫都照樣坐下來吃個光,也不會一早就在餐桌上拿起報紙擋在眼前,以隔離的架式設下一道無形的牆,但沉靜的空氣卻始終籠罩在兩人之間。

吃完早餐,水雲舫便整裝出門,晁暖也在稍微整理過之後出發到“水戀花塢”分別開始他們一天的生活。

水雲舫全心埋身在永遠做不完的工作中。只為驅逐常駐在心間的身影,就算他總是刻意以疏離的態度面對晁暖,但只要她一不在身邊,他就不住地對她念念不忘,因此只有極力用其他的雜事填滿自己的心思,讓自己別老想着她-因為平常水雲舫就是這一副工作至上的模樣,所以他的行為不會讓人覺得特別怪異,而宇文朗則是受益最深的人,因為他可以把工作都推給水雲舫,樂得清閒地回家陪老婆。

而中午時刻,晁暖會提著專程回家做好、熱騰騰約兩人份便當,到水雲舫的辦公室和他一同用餐。

由於水雲舫常常一投人工作就忘了時間,而沒注意到中午休息時間,每次等想起來的時候常已經是下午兩、三點,結果就省略了午餐。晁暖知道這件事之後,便主動為他準備午餐,而她又嫌外面的食物不符健康原則,乾脆再次發揮湛的廚藝自己動手做,唯一的念頭只是希望水雲舫別再待自己的身體。

對於晁暖的行動,水雲舫既不拒絕,也不表示喜悦,只是每次都將便當吃得乾乾淨淨,一顆飯粒都不留,等晁暖帶著空飯盒離開,水雲舫則繼續工作,還是一句對話都沒有。

按著,大約下午三、四點的時候,趙鋒揚多半會捧進一盆花,晁暖照例沒有出現,但水雲舫總是會在趙鋒揚告退之後靜靜地站在透明玻璃前面向下看,試圖在熙來攘往的人羣中找出她的身影,在徒勞無功之後才又懊惱著自己的行徑。

她送的花每天都有一個主題,再附上一張寫了在話的小卡片,有時是紫的桔梗,花語是不變的愛,有時是白的鷺鷥草,花語是連夢中也思念著你,而有時只是一束純粹的滿天星,卡片上則寫著喜悦兩個字,單純地、無聲地傳遞著説不出口的訊息。

漸漸的,由於晁暖送來的多半是岔栽一類,這些盛放的各式花朵都能撐上一段不算短的時間,在淘汰率遠低於“進駐率”的情形下,水雲舫的辦公室慢慢變成一間充滿生氣的花房,大大小小的花盆堆放在每個角落,將整個辦公室妝點得多彩多姿,讓每個走進這裏的高級主管不為之側目,看着水雲舫的表情總是一副忍俊不住的模樣。

儘管如此,水雲舫並沒有要晁暖停止送花的行動,也許是隻有這樣他才能受到她對自己的心意,而不是她時時刻刻寫在臉上的無所謂。他甚至會親自整理辦公室裏的花草,時時修剪已然枯萎的花枝,並注意水分是否充足。

水雲舫心中相當矛盾,明明就想摒除晁暖常駐在他心中的影像,偏偏又總是做些會想起她的事,他無暇分析自己的心理,更解不開這糾結成團的混亂心緒,只有這樣過一天算一天。

晚上,水雲舫一向準時回家,從不以任何藉口拖延下班時間,出差、應酬一律由其他部門主管去應付,而他則每響應“老公回家吃晚飯”的呼聲,將晁暖心準備的晚餐毫不費地裝進肚子裏。

如果説“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這句話有絕對的因果關係,水雲舫的胃確確實實已經完全掌握在晁暖的手裏,她包辦了他的一三餐,每天在餐桌上變出不同的花樣,總是讓水雲舫將所有的盤子都一掃而空,也許就算晁暖的手藝不怎麼樣,他也照樣會心甘情願地吃完所有的食物,不過事實上這些不輸高級飯店的菜則是完全寵壞了水雲舫,讓他除了她煮的菜之外,對其他再高級的餐館都不屑一顧。

吃過娩餐,水雲舫不再像單身時窩在書房裏玩電腦,而是隨便挑一本書,坐在客廳裏做出一副認真閲讀的模樣,實際上他的視線卻是落在看連續劇的晁暖身上,電視的聲音就充斥在周圍的空氣中。

等到時間差不多了,晁暖會先關上電視,回到卧室洗一個舒服的澡,直到她把自己打理好,躺回牀上的時候,水雲舫才會回房梳洗,等他出來的時候晁暖已經睡了,他則輕手輕腳地躺在她身邊,幫她把在被子外的手放進去,以免受到冷氣的侵襲。這時候,只是裝睡的晁暖才會落下隱忍已久的淚珠。

從參加宴會的那個晚上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碰過她了,不管他改變態度的原因是什麼,她都只能默默地接受。一直都清楚他對她的好,但他的冷淡卻讓她傷得更重,難道她就必須僅僅滿足於有他在身邊嗎?

雖然他們接近到可以受彼此體温的距離,但兩人之間卻彷彿橫著一道無法跨越的壕溝,讓他們都不知道該如何縮短這樣的分隔。

每一夜,晁暖在強忍的.悲傷中睡去,但卻在水雲舫的懷中醒來。每當晁暖在清晨醒來時都會發現自己正緊緊地依偎在水雲舫的懷中,分享著彼此的温暖,儘管他們之間的冷淡已是近乎無可救藥的地步,但在睡夢中總會誠實地表現出自己真正的意念,知道他仍是這樣珍惜地擁抱自己,讓晁暖又有了面對另一個今天的勇氣。

也許這個“今天”與以前的每一個“今天”不會有什麼差別,但她至少可以抱持一個希望,重新開始全新的一天。

****這一天,晁暖提著空便當走出滄實大樓之後,看着秋老虎肆過的街道,熱得簡直快把人蒸發了,突然她不想再回到那間小小的花店,處理齊秀羣接到的那些千篇一律的紅玫瑰訂單,便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晁暖來到了水雲舫在婚前為父親安排休養的特等病房。當時他説得很明白,不希望父親介入他們的夫生活,也不願她在父親身上花費太多心思,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也讓她無後顧之憂,他特別利用金錢攻勢讓父親的生活安定無虞,既有專人照料,亦有專屬的醫生,加上不用管事,現在父親的身體也開始慢慢恢復,雖仍不能與病發前的狀況比較。

“爸。”正在閉目養神的晁原聽到晁暖的輕喚後睜開了眼睛,驚訝地道:“暖暖,你來了?”晁暖微笑地走到父親病牀旁,卻在經過一隻小茶几時,不知怎地絆到了茶几的一隻腳,霎時可以説是一片混亂,晁暖一手將茶几移回原位,一手忙著拾回幾個原來放在桌面上的小東西。

晁原看得直搖頭“你這個老是跌跌撞撞的病怎麼總改不過來?”晁暖俏皮地吐了吐舌頭,竭力保持原來的端莊,微笑地走向病牀旁,還隨時小心別再碰到什麼,自從水雲舫回到她身邊之後,他總是會在她快要絆倒、跌倒、撲倒的時候及時幫助她恢復平衡,也讓晁暖不自覺地依賴著他,只要有他在,就不用擔心又會出什麼醜。

只是,一旦少了他在身旁,所有的病又會全部“舊疾復發”她想,如果沒有水雲舫,她的病大概就“-藥石枉效”了。

“爸,這幾天覺得怎麼樣?”

“不能再好了。”晁原看着女兒“怎麼有空來?”晁暖聳聳肩“店裏有秀羣應付,我也好一陣子沒來看你了,總不能讓人説你有個不孝的女兒吧。”

“原來是人言可畏的關係啊!”晁原恍然大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