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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再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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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家苦候了數,老家傳來消息:堂叔進京辦後事去了,因大夫人不曉得去了哪裏,叫三太太或是四太太回去主持大局。十幾位相夫人的戚面都改了愁容。三太太極是想回去,又放不下相家在蘇州的產業。四太太曉得她的出身低,幾個兒女的嫁娶都不如那幾個,回去是討不到好入的,極是不想回去。兩個坐在上首相對無言,都等對方先開口。

相京生嘆氣,並不言語,牽着娘子的手從人堆裏退出來,道:“真真,咱們走。”他兩個裝做閒走,出了莊子後門,就見一個挑着三隻紅燈的小船。真真見了道:“是了,那船頭是我們家的管家林三叔。”相京生忙揮手,船上想必也看見,嘩啦嘩啦撐過來,才靠岸就有兩個小夥子遞跳板過來。相京生把娘子扛在肩上,一路小跑經過窄窄的跳板,他腳後跟才離,那跳板就回來了。幾個人一齊發力,船越行越快。

翠墨並翠月都在艙裏候着,捧出熱水與小姐姑爺洗臉。相京生舒服的嘆了一口氣,道:“你們兩個怎麼沒走?”翠墨笑道:“不只我們沒有,就是大小姐一家也沒有走呢,船泊在太湖裏邊候姑爺合小姐一路。”真真是個老實的,放不下相家莊那些人,問道:“我們就這樣走了,待如何?”相京生道:“我們要去捎信給大夫人,大夫人自然是要回來的,她要出頭自然有人要尋她,我不在跟前,萬事推在我身上就使得。我原是在家管生意的。我家生意又有大半是張國舅的,我此時不躲做什麼,瘋了麼。等在那裏叫兩個糊塗的安排我去京裏。人家正好審我。如今我兩個是尋不着了,由着大夫人編排。等過幾年大赦天下,我再認祖歸宗就得。這都是跟大夫人定好了地。”真真此時才明白廳上那兩位原是相家擺出來的幌子,把她們從山東移到蘇州來,想必是怕她們在山東礙事。她放下心來,吃了點熱食就忍不住呵欠連天。翠墨跟翠月都退出去。讓她夫兩個小睡。到天黑他們起來,小船已是搖到太湖邊一個大碼頭處。

碼頭一帶聚集了無數大小船隻,他們這隻船擠進去轉得幾轉靠上一隻大船,真真才出艙門聽見孩子哭,搶在相三公子前頭,扶着翠墨的手飛一般到那邊去了。

相京生看着娘子這般,搖頭微笑,跟對門接出來地李青書見禮,同到大船前艙去。

前艙坐着的除李員外之外。還有幾個站着地人,想是尚李兩家的管家。李青書笑道:“我岳父在湖南長沙城外置了兩個小莊,尚家的家人移過去的也不少。小説網。手機站倒是不愁吃穿。”相京生笑道:“我卻是還想做生意的。離着長沙近最好。”李青書也笑道:“只是得按下子來先種幾年田。”兩個相對一笑。他兩個都不是把功名放在心裏地人,不做生意又能做什麼?

一路光景不必細説。他們數十隻船到了長沙。尚李二家積的貨物自有兩家的管家去照管。尚員外多年前在離碼頭十幾二十裏遠的含浦鎮買地置宅,替兩個女兒一人置了一個五進小宅並一千畝水田。把忠心的管事照管,李相兩家搬來,樣樣現成。李青書還有幾家親戚一同來,岳丈替他安排的五進宅院不夠住,恰好隔壁有個劉待郎孫子要賣七進大宅,他就將出四千兩買下,打通了住家。

相京生雖還有些資財,遠在蘇州一時也帶不來。住在岳家這個五進小宅裏,上上下下四五十個人,一開銷也要一兩銀,怎麼好意思再花娘子的錢?是以一在含浦鎮安頓下來,他就問娘子借了五百兩銀,帶着兩個長隨去二十里外的碼頭做掮客,每早出晚歸賤買貴賣,過了三四個月大夫人那邊託人轉送了五千兩銀子過來,相京生到娘子手裏,笑道:“借五百,五千,你收着罷,且看我拿這五百再賺個五千與你看。”但得了閒,照舊去碼頭處打轉這一豔陽高照,相京生看收稻穀回來,因暑天頭長,還要去瞧瞧可有生意。真真心痛他,送他到門口,吩咐他少曬太陽多走蔭涼等語。翠月等姑爺走了,勸真真道:“小姐心痛姑爺,為何不叫姑爺歇幾?這樣熱天,大姑爺跟大小姐在家擺着冰聽小曲,不知怎麼樂呢,偏咱們家有銀子也不用。”真真微笑道:“我尋了個窮姑爺,只好隨着他過窮子了。”她走到帳房,翠墨坐在桌邊在算家用帳,因這個月請短工,多花了七、八兩的銀子,正皺着眉頭在那裏核帳。看見小姐進來,忙站起來笑道:“小姐,這個月多花了不少呢。”真真看過每筆都有來有去,放下來笑道:“原當有這個數。這比蘇州可是省多了。”翠月吐舌道:“這一點點,還不夠小姐一件紗衫,有什麼好計較地。”真真笑道:“我陪嫁的衣裳料子也夠用了,想是這幾個月沒做新衣把你閒的,過幾打發你去長沙開個小鋪子去。”翠月擺手道:“不去,又要算本錢,又要算人工,還要管夥計,打發進貨招呼客人。還要打點上上下下,這事婢子可做不來,我去給小小姐做新鞋去。”一溜煙走了。真真想起倉庫頂上當叫人去查查漏不漏水,正想出門尋管家,卻見相京生笑容滿面回來,手裏捏着幾封信,道:“真真,有小梅與你地信。”尚真真一眼就辨認出小梅的筆跡,含笑了小梅那封。她才攤開來信紙,相京生已是貼着她地後背要與她一同看。真真邊看邊笑,原來小梅地後爹尋到了她的小兄弟,小梅娘替她做主。跟呂三郎訂了親,明年正月成親。

相京生看得小梅過地不錯,就不看了。笑道:“這個孩子倒是福氣好,好在還有大半年才成親。倒是要備份賀禮與她。”真真翻過一頁,後邊卻是小梅聽説地傳聞,説蘇家大少孃家兄弟不曉得犯下什麼事體,連累的蘇家花了不少銀子打點官府,蘇家住不穩蘇州搬回湖州老家去了。又説姚氏生了個女兒。羅老太甚是不快活,四處尋生兒子的秘方。真真長嘆一口氣,一個婆婆就那樣麻煩,若是相京生帶着她跟相家人住在一處,她地子只怕更不好過。她摸摸自己的肚子,若是沒有算錯子,第二個孩兒想必也有一個月了。

對面看信地相京生彷彿曉得她的心思,笑道:“大夫人那邊有信來,説我爹帶到京裏的七八萬兩銀子只化了一小半。那些叫京裏幾位姨娘私分了,各自走散,正在尋訪。家裏已是分過家了。各人都差不多是五千的數,我在蘇州打聽消息走關係花的那二三萬兩。要等那幾個姨娘尋回來再説。”真真微笑道:“大婆婆要當這麼大一個家。實是有難處地,不如索大方些。尋個由頭把這個虛人情讓出去罷。”相京生笑道:“説起來,那幾萬兩來的也容易,從相家來的,花在相家我問心無愧,只是帶累你苦心經營的那個酒坊叫我送出去,總覺得對不起你。真真,等我再掙個酒坊與你,好不好?”尚真真抿着嘴笑道:“好。”想了想,又道:“我又有了。”相京生愣了一會,咧嘴笑起來。

真真又道:“我聽説長沙有個麓山寺,裏頭觀音閣極是靈驗,咱們家雖是遭了事,卻是一直平安,不如去燒燒香罷,我也好出門散散悶。”相三公子大笑起來,隨問對門姐夫家借了車,叫翠墨打點些行李,帶了兩個管家騎驢在後邊跟着,安排翠墨跟翠月陪着真真,也不問子,就向長沙去。

那長沙本是個水陸碼頭,雖然比不得蘇州繁華,也是人煙湊集之處,官道兩邊綠柳成蔭,雖然是暑天,起簾子來吹着風,並不算頂熱。相京生心疼娘子,親自替她把門簾掛起來,也不騎驢,就坐在車伕後邊,扭着頭跟真真兩個説説笑笑。這般,有他擋着,外人也看不見裏邊的女眷,他的娘子又不氣悶,端是設想的好。走了兩個多時辰到了麓山寺,租一個和尚的偏院住下,天還不曾黑。

翠墨跟管家們出去張羅晚飯跟洗澡水,相京生牽着真真的手道:“留翠月在這裏看行李,我們在山上轉轉,方才行來,瞧那邊有個小湖,我們去瞧瞧有魚沒有。”真真想起那一回他合小雷捉魚叫爹爹跟她撞見,不微笑起來,問道:“這一回可還捉魚不捉?”相京生不語,牽着娘子出來,一路經過七八個院子門口,都是住滿了人地,內眷也不少,都出入隨意,不論男婦身上都掛着小香袋,看妝束俱是來燒香的。真真被相京生拉過一邊,走出後門,吐舌道:“原來這裏這樣熱鬧。”相京生笑道:“你可是會挑熱鬧的地方瞧,這裏是誰合你説地?”真真搬指頭道:“是翠墨的婆婆地妹子,跟鎮上地地保結了親家,聽説一同來這裏燒過香,回去好不讚嘆,哄的翠墨地婆婆天天説要等媳婦嫁過來,帶媳婦去燒香。據説求子極是靈驗的。”相京生方才明白他的娘子是想求子,啞然失笑道:“生男生女都是老天定的,若是燒柱香就能如願,那世上就無傷心之人了。我説怎麼這麼多女眷,原來都是求子的。你肚內已是有了,不如讓肚內沒有的求去,我們明逛長沙城去?”真真搖頭道:“我本有心替公公做場法事,但是一來不敢聲張,二來麼這個時候有了孩子,怪羞人的。”她越説臉越紅,映着晚霞,嬌羞動人。

相京生回想初見她時瘦弱蒼白的樣子,那握着她的手輕輕用了點力,笑道:“男女居室,人之大倫。生孩子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我爹在天有靈,必是喜歡你為相家添孩兒的。至於是兒是女,倒沒什麼打緊。”真真嗔道:“不合你説這個。”想掙相京生的手偏掙不。相京生笑道:“我説的本是正經,倒是你等不及的,一年要生一個,實是有些勞碌,不如二三年生一個罷。”真真突然停住了腳步,指着湖邊一個草亭,聲音有些顫抖,道:“王慕菲在那裏。”明天還有…那啥…那啥…掃雪好怕…掃雪結尾寫不好,緊張死了…

呃,會補個尚老頭跟尚媽媽的年輕時的愛情故事小傳,在正文完結後開始…抹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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