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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小易的亂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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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抬起頭來,眼瞳中掠過一絲妖異的光芒:“如果殺不了我,怎麼開戰?”彪子心中忽然升起不祥的預,面一變,急聲促道:“斃了他!”話音甫落,易天行膝蓋在泥地上一轉,整個人的身體非常怪異地扭曲着站了起來,用眼極難看清的速度向前一縱,身在半空,右臂便向前探去,落地之時,他的右臂已經緊緊纏住了那位槍手的右臂。

他悶哼一聲,微一用力,只聽着一連串的劈劈啪啪之聲響起。

槍手一聲慘嚎,整枝右臂被這沛然莫御的力量擠壓的粉碎,沒有一片完整的骨頭,手槍更是拿不住咯噔一下掉到了地上。

易天行接着一拉,那位槍手的身軀像風箏一樣被拉了過來,飄了過來…迸的一聲…兩個人的身體撞在了一起,易天行安然不動,那槍手被撞上的半片身子卻像是癱軟了一樣,骨頭不知道碎了多少,血染草地。

“要殺我,就要做好送命的打算。”易天行冷冷想着,抬步向彪子走去。而一旁的大漢們看見這位口染血的年青人仍是生龍活虎,一出手便是威力驚人,心裏面大是驚恐,卻是仍是狂嚎着衝上前去,刀光如雪紛紛灑灑向易天行籠去。

易天行一個側身,捏住一人肘關節,兩個指頭一用力,那人的肘咯喇一聲便碎了。慘呼聲大作,易天行口疼痛未減,下手再不留情,只是顧忌着斌苦老和尚以前待的修行戒律,又不想得世間太過恐慌,所以一應天火法門未用,只是憑着自己強悍到極點的體質和鋭無比的速度,與這些黑幫中人打鬥着。

即便是這樣,也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在觀河公園的茶鋪四周,便躺下了一大片的人影,俱都哀嚎不定,身上總有一處關節被易天行的鐵指捏碎。

這是一場一對數十的戰鬥,可惜還是沒有太多挑戰

人與妖怪的爭鬥,就像是螞蟻試圖撼動大樹一般。

在地上翻滾的人們此時投向易天行的目光裏除了驚駭,還是隻有驚駭。

好強的身手,好霸道的力量,好快的速度,這…是人嗎?

易天行毫無表情地掃了一眼,沒有發現彪子的身影。他悶哼一聲,腳在竹林尖上一彈,身子便隱入樹叢之中。在蔽天的樹枝裏,他撕開自己棉襖,發現一枚彈片正深深地嵌在自己口,比高陽縣城裏古老太爺打自己的那槍要嵌的深了許多,血雖然的不多,卻也染紅了左邊的膛。

鮮紅的血了兩滴下來,染在棉襖上,嗤嗤作着響,竟是高温之極。

易天行用兩指尖細細夾住那枚彈片,使勁拔了出來,看了兩眼放進自己褲兜裏,他這時候才有些後怕,原來世間的兵器還是能給自己造成傷害。

但此時已顧不得後怕了,既然東城彪子要殺自己,那他沒理由不反擊,他不惹事,不代表他怕事,事實上,他應該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典型,只是怕麻煩而已。既然如今麻煩已經上身,那就要想辦法解決麻煩,而如今看來,要解決省城這點兒芝麻麻煩事兒的關鍵,就在於彪子。

如果能將這彪子捉住,古家和城東之間還怎麼開戰?

開戰不好,開戰要死人,開戰自己就要去坐在公司裏學諸葛搖扇扇,開戰自己就沒時間給蕾蕾寫情書了…

總之,為了大的小的有道理的沒道理的理由,他必須在今天晚上捉住彪子。

而這時候彪子卻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已至,清淡的月光照在觀河公園的竹林上,遠處傳來陣陣哀鳴,更遠處傳來府北河緩緩淌的聲音,易天行閉目坐在一株大樹的枝頭,左腿輕輕吊在樹枝下,右腿坐於下,盤了個奇形怪狀的散蓮花,右手左手無名指與食指搭了個意橋,坐禪三味經漸運,將自己體內的真火命輪緩緩催動起來,再借着體內充盈真元淡淡灑灑地將自己的神思遞延開去,小心翼翼地用心經法門控制着搜尋的方向的面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月光穿過疏離的枝枝映上他的眼簾,他睜開了雙眼,出了古怪的臉

省城大學的夜晚總是安靜中夾雜着躁動。

走在荷花池旁的男女們似乎毫不畏懼寒夜會減弱他們的熱情,而幾棟教學樓裏燈光證明了被愛情遺忘的角落裏總有孤獨的男女在藉助學習麻醉自己。更多自我麻醉的地方是校外的小酒館,錄像廳,還有宿舍樓裏一聲高過一聲的撲克牌聲。

年青人總是善忘,或者説是善於忘記。早晨還是劍拔弩張的東門擺陣已經被大家拋諸腦後,而易天行跟着這羣混混兒們説了些什麼,雖然引起很多人猜忖,卻沒有引起很多人關心,哪怕他一整天都沒有回來。只有他們班上的同學整齊地湊在二四七宿舍裏,心中惴然。

引發這個事件的民院十二個藏族學生不在其內。

這十二個帶着高原煞悍氣息的男兒這個時候正堵在校園裏一處僻靜的所在,他們對面是一個故作鎮定的中年人。

“你們想做什麼?”一個藏族學生的漢語不是很好,説話的聲音有些生硬:“今天早上來學校要錢的人,是你的手下?”中年人就是彪子,他剛才遠遠看見易天行在觀河公園裏面折手斷臂的可怖景象,很識機的早早溜走,並且打算從學校裏面穿過去,心想這種平靜的地方肯定不會有什麼潛伏的危險。沒想到…卻被十二個藏族小夥子給堵住了。

“蠻子!”他在心底罵了一句,臉上卻仍然是寬厚的笑容:“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嗎?你們還攔着我做什麼?莫非藏族的規矩就是以多欺少?”

“我叫納木。”一個藏族學生走上前來“我們這裏十二個人,都是從喀則保送來的學生,我是領頭的。來之前縣長讓我照顧好大家,我説過,我們十二個人來省城,將來也要完完整整十二個人回家鄉。”

“可惜,今天早上看見你們這些漢人聚了這麼多人,我真的沒有信心了。”納木嘆道:“這個時候易天行幫了我們,雖然我們不知道他為什麼幫我,但我納木…”他加重了一下語氣:“是有恩必報的,我不放心他一個人,所以下午在觀河公園,我也偷偷去了,後面的事情我都看在眼裏,你帶了很多人來,所以我回來找兄弟去幫忙,原想着把這條命還給易天行也就好,沒想到這小子不知道怎麼竟能把你嚇得逃跑。”納木笑了笑,黝黑的臉上透出絲堅毅的味道:“我不怕死,但也不想死在你們這些人手上。我估計易天行一定很想抓住你,所以我們在這兒堵着你也算運氣不錯。”彪子笑了笑:“這世上原來還真有兩肋刀這種事情。”然後舉起手中的手槍對着面前的納木。

納木雖然悍勇,但也是個涉世未深的藏族學生,一時有些愣了。

其餘的藏族學生卻是不退反而圍攏上來。

唰唰幾聲響,十二把明晃晃的藏刀被從了出來,對上了一把冷冰冰的手槍。

納木的額角漸漸有些汗珠,卻仍是冷靜説道:“你有幾顆子彈?我們這裏有十二個人”城東彪子萬萬想不到這些學生竟然如此悍不畏死,今他原本想着將古家那個後生仔幹掉後,便借勢與古家開戰,哪料到古家那位後生仔竟然如此霸道驍勇,心裏本就顫了,此時又碰見了十二個不怕死的藏族學生,更是暗自罵着老天不長眼。

此時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先逃了命再説。

“迸”的一聲清脆槍響,劃破了校園的夜空,驚起夜鳥三四隻,嚇壞情侶五六對。

啊!

尖叫聲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也不知道這樣安靜的角落裏是怎樣容下那麼多熱戀中的男女。

當易天行藉着夜的掩護疾速跑到這裏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亂糟糟的景象,和險之又險的局勢。

彪子自然無法發現他的靠近,叫囂着吼道:“我就不信真有***往自己身上刀的事情,有本事上來啊。”説完這句話便握着手槍往前面緩緩走去。

納木握着藏刀的手更是緊了,腳下卻不知道是該前進還是後退,心中緊張無比。便在這時卻忽然覺得手中一輕,定睛一看,手中的藏刀不知為何不翼而飛。

“不叫兩肋刀,這叫傾蓋如故。”易天行説完這句話,城東彪子的一聲慘叫才出口。納木這一干藏族學生才發現這位中文系的學弟不知何時來到場中,而城東彪子那隻握着手槍的手已經被生生地斫了下來!

易天行冷冷看着在地下捂着右腕的城東彪子,將鋒利的藏刀上的血擦乾淨,反手丟給納木,轉頭對目瞪口呆的藏族青年們説道:“學校的保安馬上就會來了,你們快走吧。”藏族青年們對視一眼,向易天行點頭示意,便離去。離開之前納木望着他誠懇道:“易,你是很厲害的人,希望以後有機會去我們家鄉作客。”

“好的。”易天行微笑着應下。…易天行提着右手腕還在着血的彪子在黑夜裏的省城中奔行,穿過街角小巷,在黑暗的角落裏像一陣風掠過,不知走了多久,終於將他扔到了地上。

“我也不知道自己可以這樣殘忍哩。”他看着彪子帶着無窮恨意的雙眼。

“不要怪我下手狠。”易天行説道“你不該放火的。如果你殺我我都無所謂。殺人放火,人間最大的兩椿惡事,昨天如果不是我在,你知道m塘裏會死多少人嗎?斷你一支手,教會你尊重一下生命。”彪子強忍着斷手的痛苦,嘶着聲音説道:“你一個人怎麼可能這麼厲害?”易天行淡淡道:“這種需要費腦筋考慮的事情,我向來懶得想的,估計你以後想這件事情的機會比較多。”彪子手腕間劇痛,倒了一口冷氣:“你想怎麼處治我?”

“整件事情裏沒有我關愛的人因為你送命,所以我也不會要你的命。”易天行看着他靜靜説道:“善後這種事情我不大擅長,所以我通知別人來處理一下。”一個妖異的少年郎和一個落難的江湖大佬在省城一處安靜的巷子裏死寂無語。

不知過了多久,從角落裏走出幾個人,打頭的是袁野,眾人面肅然。

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彪子,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我跟你説過,彪子的事情我會自己處理,現在我處理完了,至於善後由你負責。”易天行丟下一句話,便想離開。

袁野苦笑道:“我還在暗中籌劃着分派人手,少爺您這像是玩一樣的就把他拎到我們面前,還真是讓人有些吃驚。”

“有實力的時候,當然是要靠實力説話,陰謀詭計那一套是不起作用的。”易天行看着他:“魯迅説過,有力量的人用槍,沒力量的人才用筆。你讓諸葛亮和典韋到小黑屋單挑一下試試?”

“下面該怎麼辦?”

“他欠我二百三十萬,你讓他寫張欠條,然後想辦法把帳要回來。”接着把自己懷裏的七萬塊錢遞給袁野“幫我再存進去,我最近很憋屈,很鬱悶,所以不要來煩我。”易天行又看了一眼快要疼暈過去的城東彪子,微微皺眉。這人倒也算是個狠角,自己在觀河故意引他過來,他殺伐決斷,立即決定殺了自己,如果去玩陰謀,倒可能是一把好手。

可惜,有力量的人,從來不需要玩陰謀,一力降十會,足夠的蠻力能撕開所有的結。

可惜,易天行就是一個非常有力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