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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斯人正在種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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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再死,不捨而死,心枯而死。

如是者重複再重複,永無止盡,直待數劫之後,宇宙歸於寂滅。…“我觀世間六塵變壞,唯以空寂修於滅盡,身心乃能度百千劫猶如彈指”幽深的空間裏,佛祖對易天行這般説道。

一小劫為一千六百七十九萬八千年。

一中劫等於二十小劫。

一大劫等於四中劫。

實為漫漫生涯。…易天行面無表情地懸浮在高高的空中,身上的傷口本來已經完全復原,但被這瀰漫在空間裏的寂滅,老傷又裂開了些許口子,血了出來,塗滿了全身,熊熊燃燒着,像極了一個金人。

“此為涅盤之意。”年青的易天行聽着空間裏佛祖留下來的聲音,默默自言自語。

佛祖留下來的聲音並與他對答,只是淡淡渺渺道:“涅盤此中有真義,未至劫餘不自知。”佛祖殘留下來的聲音知是從何處發出,便在這空曠地宇宙裏一字一句。每一個字都打在易天行的心頭。

易天行的心臟一陣狂跳*動,十分不安,扭頭往四處望去,卻只見宇宙浩淼。空間無垠,令人頓生渺小之

他看見了宇宙的開始,看見了宇宙地結束,看見了這一世佛的誕生,卻看不去佛的去路。只是在那王宮中看見一個剛生下來的小孩子,生而能言,於榻上行七步,口出一偈:無數劫來,這是我的最後受坐,我於一切天人之中,最尊最勝。此生利益天人。普願救度眾生當…

易天行明悟,這是佛祖誕生後。七步成偈之語,其時滿天異香,佛祖於牀前踏出七步,道出此話。

此劫乃是最後一劫?

“可是,關老子俅事?”佛祖離開,自然是關易天行事的,不然文殊菩薩不會託夢。葉相小和尚不會賴在他的身邊,往最遠處説,觀音大士不會把他扔下人間,老猴會拐了許多彎誘他為徒。

諸般事由,都直指一個事實,佛祖的下落,總是要賴在我們可憐的小易身上。

水鏡漸散,空間裏黑毫光漸漸褪去,只餘下永亙不變的星辰。在寧靜地天穹中緩緩行走。

易天行微微皺眉,水鏡之術,乃是道家本事。佛宗一向講究治心,不喜這些技巧之事,卻不知佛祖為什麼留下這些東西來。他搖搖頭,甩甩身子,將身的火血全數熄滅,他張開嘴,吐出米奇小書包,取出已經不知道是多少套衣衫,套在自己身上。然後看了看四周,寂廖安靜地四周,他微微笑了一下,自言自語道:“我懂了。”

易天行深一口氣,雖然的全是虛空,卻是擺足了姿式,體內菩提心大作,猛然將自己的神識了出去,瞬息間狂喊之聲不用任何媒介,便傳遍了這一個孤獨存在着的空間。

“唐朝和尚!你在哪裏?!”神識嫋嫋散散,無歇無止,在空間裏迴盪着。

“我在這裏…裏…裏…裏…噫…噫…噫…”從浩翰空間的某一個角落裏傳來一個聲音,倒把易天行嚇得半死,純屬發的神識爆炸,不料卻真得到了回應,而且還是言情片中山谷邊的情侶互答模式,回聲那個麻。

他不敢怠慢,腳下天火疾出,直奔那角落而去,飛不得多時,便來到一個荒蕪地行星之前。

搭起涼蓬,放眼望去,只見那星球上一片荒漠,土紅之,大氣層裏閃電連連,環境險惡,哪裏能活下人來?

易天行免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太想找到師公,所以剛才出現了幻聽。…“裏…裏…噫…噫…”令人哭笑不得,十分麻的迴音再次在那行星上傳了出來,斷斷續續地印入他的神識之中,讓他確認了確實有位人物在這行星之上。易天行苦着臉,往那星球上飛去,一面飛一面想着,二師叔是個哲學家,聽二師叔説,三師叔是個洋人,那這位傳説中的師公會是什麼樣的人呢?

紅樓裏,鳳姐人未至聲先至。

佛祖留下的空間裏,師公老人家也玩了這一招,噫噫呀呀的,讓人好不心煩,也讓易天行好生恐懼,師公莫不是真喜歡唱吧?,,星球之上,全是赤紅的沙礫,空中閃電連連,瀰漫着一股硫化物的味道,若不是清楚知道自己是在佛祖最後開闢地世界之中,易天行一定懷疑自己是不是到了火星面。

飛過一個數百公里寬的大氣漩,像接收無線電波定位一般,易天行朝着發出回聲的那裏飛去,沿途雷聲震天,電光如兒臂,好不駭人。但如今地易天行修為大成,又哪裏會將這些天地變化放在眼裏,只是一路飛,一路倒對那位只聽過幾句話的佛祖產生了極大的敬畏

佛亦是人,卻能生造世界,可怕啊可怕。

飛飛想想,不多時,他的雙腳便踏在了實地之上,**的雙足踩在高温的沙面上,覺十分舒服,但身上的衣裳已經不是天衲布做的那件,被星球上的高温大氣包裹着,頓時覺有些酥鬆。易天行心念一動,逆轉體內火蓮,將身週數十米內的火元盡數入體中,反布了一道清淨低温的空間結界。

往前面望去,只見一片荒蕪險惡地裏,居然有一抹綠

易天行傻了眼,但也明白自己千辛萬苦,上天入地要尋的人,便是在那抹綠之中,不由心神盪,腳下加快,化作一道輕煙,飛入綠之中。

觸目皆是綠,原來是一大片林子,林子上方是一個神通凝成的罩子,將外面的電光狂風全數隔絕,將那些劇毒的大氣也擋在外面。

林子長的倒是蠻好,靠邊上的青翠滴,靠中間的枝頭沉沉,上有果子掛着。

易天行一入林子,便覺渾身安樂,這處神通結界的味道讓他覺得很親近,他鼻子,邁步往林子深處走去,那裏,那人,還在不停地噫噫着,讓人好生煩惱。…一個渾身骯髒的光頭和尚正半佝着身子,在為果樹培土,樹下盡是雜草,但那和尚卻也不鋤,嘴微張,唸叨着:“在這裏…裏…,“我知道您在這裏,可以住嘴了。”易天行苦惱無比,嚷道。

那和尚抬起頭來,看了易天行一眼,忽然間像是想起來了什麼,終於閉上了嘴…但他這閉嘴也來的太乾脆了些,生生將那個噫嚥進了嘴裏,讓他打了個嗝…打完嗝之後的和尚眨着他那雙秀目,看着易天行一語不發,手中握的泥土漸漸灑在地上。

易天行先前冒失説話,此時卻是正心正意行了一禮,然後細細看這和尚。

這和尚果然生的是凜凜威顏,秀目雅容,清俊異常,體內菩提大成,佛光漸彌。

“拜見師公。”那渾身泥土的和尚抬起頭來,一雙**眼在易天行身上掃了一掃,出一絲笑容,笑容裏不盡滄桑,卻又清新自然。…原來老猴説的錯,老人家果然是在某星球上種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