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老子也能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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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半米卻像是天涯海角一般遙遠,易天行雙眼微紅,將全身修為提到了頂點,卻也無法往前一寸。
“啊!”易天行一聲暴吼,雙肩的衣服被掙的碎裂成絲!巨的頭終於往前挪了一些。
梅嶺老僧忽然抬頭望了他一眼,這眼中藴含着太多的東西,易天行哪敢看他的雙眼,縱使自己有上清雷訣,只怕也會被神力噴死。
他趕緊低頭,腳下噴着天火,借力把金頭往樹裏去!
之所以用字,是因為金此時變得過於巨大,頭與那銀杏樹的樹身差不多細了,就像是一隻龐大的金樹木一樣。
金樹木與銀杏樹在夜空下作着要命的搏鬥。…不知道過了多久,易天行的背部漸漸有些力乏了,慢慢地抖了起來。
樹中,梅嶺老僧盤坐的姿式也漸漸顯得有些無力。
那大的金與直聳入天的銀杏樹間,仍然保持着半米左右的距離。
“***陳叔平!”覺到頭頂上,那枚黃銅裝着的佛指舍利正往銀杏樹這方面墜了下來,若佛指舍利落在梅嶺老僧手上,他若在片刻間參透,那一直被他錮着的須彌山羅漢們就玩完了…想到此節,易天行大害怕,在心底裏咒罵着那個天庭的膽小幫手。
似乎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梅嶺老僧微微笑了一笑。…便在此時,一道極淒厲的破風聲無由想起,銀杏樹下道觀裏一個黑影以人間不可能看到的速度,疾衝而上,渾身上挾着蠻橫無比的強大氣息!
那黑影須臾間便衝到了金頭與銀杏樹間狹小的縫隙中,厲嗷聲中,雙手結了無數複雜的仙訣,一排恐怖至極的白牙平空而生,向着梅嶺老僧枯瘦的身體橫咬而下!
正是裝作一個睡道僮的陳叔平,他選擇此時出手,梅嶺老僧的神力全部用在對抗金箍的神中,本沒辦法防備。
糟糕…易天行雙肩微抖,十分吃力,心裏卻是涼了半截,雖然不明白梅嶺老僧此時還能作什麼,但既然對方早就知道陳叔平埋伏在側,一定會留下後手。
只是不知道這後手是什麼。
陰險的陳叔平選擇這個似乎是最恰當的時機偷襲,其實,卻應該是最不好的時機。
令易天行震驚的是,梅嶺老僧與自己手本沒留後手,他只是在…留力!
在金隔天威之下,他還能留力,太可怕了!
梅嶺老僧抬頭看了撲過來的陳叔平一眼,眼中寒意漸盛。…純正的佛光從樹裏繚然升起,柔光一片,卻隱含至高威力。
陳叔平的喉頭忽然響起一陣極怪異的響聲,像是口水,又像是燒烤攤子上被炸着的剝皮魚。
梅嶺老僧猛喝道:“金身不壞!”苦修了五百年的血族身,以佛法加持過的殘破身軀,在樹裏驟然鍍上了一層金光,看上去煌然莫名。
陳叔平的仙訣已發,白齒如刀,狠狠地咬進梅嶺老僧的身體。
樹中,那兩排鋒利的犬牙,被梅嶺老僧的金身震的片片碎裂!陳叔平的身體滯在半空之中“啊!”一聲極恚怒的慘嚎,角鮮血噴湧而出。
梅嶺老僧的身體也被咬破了很深的血,卻沒有斷體之虞,他冷冷看着身前的陳叔平,一掌輕描淡寫地拍在他的口上。
噗的一聲悶響。
半空之中,陳叔平的身體被震的像子彈一樣疾速向後彈去,嘴角的血花噴的滿天都是!
以陳叔平強悍的實力,就算與梅嶺老僧正面相搏,也不至於輸的如此之慘,偏生這小子愛好陰詭一道,結果偷襲者慘被反偷襲,敗的是唏哩嘩啦,好不痛快。
易天行心涼了半截,心想這個幫手真他媽蠢到了極點,心裏這樣想着,手上卻不敢放鬆,他悶哼一聲,頭使命壓下,右手一招,一道能融世間一切物的天火苗終於向樹裏噴了出去。
樹中佛息不散,仍然繚繞不止。
梅嶺老僧閉目,雙掌合什,中念念有辭:“咄!”他以神力幻出的千年銀杏樹,無由而退,生生與易天行的金隔天火拉開了數十米的距離。
而易天行的識海也如遭重錘,一陣刺痛在大腦裏來複迴轉着,他的身體在夜空中不停上下翻滾,顯得痛苦不堪,他險些扔了金,去抱自己的腦袋。
不知道翻滾了多久,他終於在空氣中穩住了身形,擦掉自己鼻孔裏滲出的血水,衣袖驟然燃起…易天行咬着嘴,身子飄飄搖搖浮在夜空之中,雙眼悍意十足,看着數十米外的銀杏樹,忽然間怪叫一聲平伸金,尖驟然變長,就像是一道金光一般往樹裏砸去。
梅嶺老僧輕輕一合什,雙掌柔柔一觸,樹裏充盈的佛息猛地漲開,就像是一個充氣的氣囊一樣。
金頭與佛息氣囊一觸,嗡的一聲悶響,就像戳破了一個空氣口袋。
噗的一聲,梅嶺老僧吐出一口血來,噴在他合什的雙掌上。
然後他面恭敬攤出右掌。
“啪”的一聲輕響。
老僧的血掌緩緩接住由天而降的一枚物事。
那枚黃銅包着的佛指舍利在他的血掌之上閃着微微動的佛光。…黃銅漸漸化去,出裏面那截附着三血線的白指骨來。
樹裏的充盈佛息,似乎都應到了這截指骨的氣息,爭先搶後向指骨管中湧入,樹裏一片佛光繚然,跳躍不停。
梅嶺老僧面平靜子着自己掌中的指管,口中輕輕頌着經文。
驟然間,佛指舍利上的那三血線竟漸漸淡了去!
梅嶺老僧的氣勢為之一變,原本醇正柔和的氣息依然純正柔和,只是此時卻彷彿有了天地之威,上壓明月,下壓大地,一股沉重之極的壓力充斥着道觀四周,梅嶺上下!
…
被梅嶺老僧無上威勢所壓不敢上前的易天行陳叔平二人看着眼前這一幕,不由傻了。
易天行醒過神來,怒罵道:“狗!快給我上!”陳叔平張大了嘴,嘴裏還在血涎,暴跳如雷道:“瘋子才上!”易天行的心涼了半截,先前大家還有點兒希望,這個時候,對方已經把佛指舍利拿到手了,而且看樣子,對方對於如何使用佛指舍利早有計較,不過片刻間,便能覺到佛祖殘留在指骨裏的無上法力。
對上這樣一個梅嶺老僧,或者説是梅嶺血佛…自己還要上嗎?
…
—佛光從指骨裏,從梅嶺老僧身上,從銀杏樹中緩緩地淌出來。
其純正,其意純和,其形純美,其光耀於夜空羞皎月,其質威壓大地懾萬物。
佛光融融,漸沖天穹,金黃的光點漸漸凝聚成形,緩緩構成一個模糊的形狀,那個形狀像是不同的圓構成的,大圓套着小圓,看上去柔美無比。
易天行緊張地拄着金子着夜幕中的異象,汗水漸漸地了下來,打濕了金。
大圓小圓,生生不窮,漸漸分明,上面那圓似乎是一頭顱,下面那圓是一身體。
佛光陣陣從那龐大無比,直抵天穹的寶像身上噴而出,照耀着梅嶺上下。
寶像漸現真容,慈眉善目,難以語言形容,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威勢無比。
易天行在心底哀鳴一聲,再聽着佛光深處隱隱傳來須彌山諸天羅漢化體前的頌經之聲,他的心頭一陣惘悲傷。…“佛祖!”陳叔平張着嘴巴恐懼説道,血水沿着他的邊了下來,然後一扭股像道黑煙一般往東南方向逃去…
“人人都能成佛,***!老子也能!”易天行眉角抖動了兩下,猛一咬牙,金一砸地面,起無數泥土,將往身後一擺,身形騰空而起,便向那萬丈佛光深處的佛像裏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