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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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難產中)夜已深,但台北市南陽街的一幢建築上,安靜的室內燈光仍然未滅,辛苦的學子們還在上課,書香遍地。
建如補習班是台北一家著名的補習班,尤其是化學補習班更出名,報名的學生非常之多,排課往往要排到很晚的時候,所以這是常景。
化學補習班的鋪導老師是一個姓陳的中年人。這位陳老師是九六年初應聘來的,開始的時候,學生還覺得他教的化學課比較生澀,但後來誰知道越教越好,幾次試考之後,強悍的成績讓建如補習班化學好的名聲一下子打了出去。
陳老師在補習的圈子裏出了大名,很多家長慕名而來,也有旁的補習班來挖這位陳老師的牆角,像什麼台北儒林、台中東化,甚至還有宜蘭的一所學校也來遞上高薪誘惑。
但他總只是淡淡地推推自己的黑塑料眼鏡,不予理會,因為這樣,建如補習班的發起人劉衡廣對他更加看重,月資和補貼也是越漲越高。
合上文件夾,陳老師推推自己的黑邊眼鏡,看着講台下黑壓壓的一室學生,清咳了兩聲,説道:“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裏了。”他站在講台上,並沒有像以前那樣,課程一結束就當先走出去,反而這樣安靜地站着,似乎在等什麼人。
來補習的學生們略詫異,從講台前走過,恭敬地對他行禮告別。…“是先説話再打,還是先打再説話?”學生們已經走完了,教室裏的燈光照拂着無人的教室,略顯寂廖,陳叔平微微轉頭,看了一眼那個正懶洋洋斜倚在教室門口的年青人。
易天行聳聳肩:“先吃飯吧,肚子空着打架不是什麼好主意。”陳叔平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他走下講台,順手將自己腋下的文件夾遞給易天行,讓他幫着拿着。
易天行似乎是隨手接過。
一遞一接,似乎平常,但教室裏隱隱有氣息動。
嗤的一聲,易天行的手指一觸着文件夾,文件夾迅即在高温下被燒融成一道青煙。
陳叔平看了他一眼,靜靜道:“不錯,進步的很快。”易天行無所謂地彈彈手指道:“得防着點兒。”
…
確實得防着,這兩個人雖然可以閒嘮家常,但如果真的有機會將對方一招擊斃,想來他們誰也不忍心錯過那種機會。
所以他們兩個人在台北的街上行走,仍然保持着一米五左右的距離,時刻保持着警惕,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對方便會突然搶先出手。
尋到一個小吃攤,陳叔平門路地坐了下來,用有些弊腳的台語呦喝道:“來一碗蚵仔麪線。”易天行見他沒有給自己要,只好苦笑着撓撓頭,要了一杯茶慢慢啜着。
陳叔平埋頭吃麪,不過半分鐘時間,碗已見底,湯汁亦無,他抬起頭來,扯了餐巾紙胡亂擦了兩下嘴巴,望着易天行説道:“兩年之期倒是快。”易天行好奇道:“你怎麼知道我會來赴約?”陳叔平道:“佛指舍利往台灣來,雖然我一向不怎麼看時政新聞版,但也是知道的。想來你也會跟着來…”他望着易天行鄙夷説道:“好一身本事,卻給這些凡人當保鏢,真是下作。”易天行反相譏:“你也一身好本事,卻給這些凡人教書賺錢,能高到何處?”陳叔平聽他説到教書,一直沒有一絲表情波動的臉終於出笑意:“教書的快樂,又豈是你能懂得的?”易天行皺皺眉,心想自己光教一個鳥兒子就累得夠嗆,確實沒瞧出教書有什麼快樂。
不見陳叔平怎麼動作,一道極渾厚的結界籠罩在他們二人坐的小桌上,阻了旁人偷聽的可能。
“上次鄱陽湖一戰,老陳你的心思我也算了解一些。”易天行啜了一口茶“人間真這麼好?你居然不願意迴天界。”
“哼!”陳叔平冷哼一聲“我的事情沒做完,怎麼能上天覆命?”
“什麼事?殺我?”易天行笑道:“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兩年前,陳叔平只有兩成本事殘餘,仍然和他斗的難分難解,如今陳叔平已經全部復原,易天行卻有信心與其一戰,這便是兩年間自身修為增加帶來的信心膨脹。
他好奇看着陳叔平沒有一絲傷痕的臉,問道:“你的**也算強悍,那麼重的傷,居然沒留下什麼疤來。”這句話刺痛了陳叔平,身為仙班一…“犬”卻被那些自己以為卑賤的凡人用武器偷襲,打成重傷,這事兒始終讓他耿耿於懷,他冷哼道:“總有一…”易天行趕緊吐出管,揮手阻止道:“別,你答應過我沒那一天的,你不要忘了,當天你是用三聖母起的誓。”在鄱陽湖的小島上,他曾經陳叔平發過誓,不會因為九江一役,而對世間進行報復。
陳叔平怒火上衝,吼道:“你個王八犢子!”
“罵吧。”易天行沒所謂地攤手錶示歡,反正言語攻擊對於厚臉皮的他沒有什麼殺傷力。…“陳狗狗,聽説你在台灣過的不錯,錢賺了不少啊。”易天行此行對人有所求,所以言語上比較温柔。
“嗯。”陳叔平隨口應道:“台灣的學生和江西的學生一樣比較辛苦,所以補習班很有市場…我也沒想到當補習老師會這麼賺錢。”
“你現在教什麼?”
“化學。”
“嗯?”難怪易天行會吃驚,因為陳叔平以前在九江四中是教數學的。
陳叔平冷冷道:“那夜在九江被那羣小兔崽子用化學武器暗算,所以老子我想把化學明白一點。”易天行噗哧一笑,險些將嘴裏的茶噴了出來,笑罵道:“那我勸你還是趕緊改行學核物理吧,那東西可比化學武器厲害。”
“閒話少提,我知道東北方向海中有個無人小島,我們去那裏動手。”陳叔平雙手平放在食桌上,十分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