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哎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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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那狗專咬人腳後跟,當然厲害!”老祖宗冷哼道:“但凡下人間的神仙自然是厲害的,你若看見了還是趕緊逃吧。”易天行暗中應着自己的修為境界,腹內的那輪火玉盤如今更加圓潤,隱隱透着股非凡俗的氣息:“徒兒現在好象強的,難道不夠那些仙家一打?”
“不夠。”老祖宗不加思索的回答讓易天行大失望,他咕噥着道:“還以為自己差點兒破碎虛空,以後就可以遇神弒神。”之所以要擁有弒神的力量,是因為他要找到這事情為什麼會發生的原因,這尋找的過程一定險的。自己和佛祖那胖子有什麼關係?師傅為啥被困在這茅舍裏?師公才能救師傅出來,這師公又在哪裏?
他的心思清清楚楚地傳到了老祖宗的腦中,老祖宗停了停,才幽幽嘆道:“俺家下來的早,誰知道後面發生了啥事兒。”
“師傅,您究竟是為什麼被打下凡塵的?”易天行正心正意請教,以往他不問是因為他即便知道了也沒有什麼輒,如今問是因為對自己的實力多了那麼一點點信心。…茅舍裏安靜了一會兒,忽然傳來一陣奇急無比的尖聲罵語,嘰哩咕嚕,全然聽不清是在説些什麼,就像炒豆子一樣脆,又像放鞭炮一樣響,間或有那麼一兩個詞兒猛地鑽入易天行的耳朵裏,才讓他知道…原來這狂風暴雨般的語言,都是些髒話,很髒的話,一水兒的污言惡語。
髒話連綿不絕,即便易天行是從垃圾堆上爬出來的傢伙,也有些忍受不住,面一陣青白。
這大的怒氣,看來師傅真是被這個問題給整的暴走了。
易天行苦笑着,運足耳力聽了半晌,才聽清楚了幾句話…可憐的老猴,竟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啥被貶下了凡塵,就這般毫無來由地在人間困了數百年!
…
終於老祖宗罵累了,喝道:“滾!”知道老猴火氣大,易天行哪還敢多説話,像小雞兒一樣點着頭便往園外退去。
退到後園那個拱門處,他忽然皺了皺眉,小心翼翼説道:“師傅啊,我想師公應該還是疼你,可幫那大嬸關你的就是師公,他肯定有啥不得已的苦衷,這樣做,會不會是換個法子保護你?”茅舍裏的老祖宗一下啞了,半晌之後才低聲説道:“待俺家看見菩薩了,再問問。”這句話透了一些內容,可憐易天行沒有聽清楚。
他今天被師傅的狂火嚇的不輕,這時候正急着逃難,所以沒聽明白這句話,只是説着:“師傅,徒兒那天在天上忽然明白了一點事情,可能過些天,我要去外面走一趟。”
“去吧去吧。”一通怒罵之後,老祖宗的聲音顯得很疲乏,忽然神一振道:“你這次去哪兒?上次提的那個蒙塔榭酒,給俺整幾十瓶兒來喝。”易天行身子一僵,摸了摸自己的錢包,忽然想到自己現在也是有錢人了,這才放了心,嘻嘻笑道:“我喊人去買,只是徒兒這次是打算去武當和西藏那邊旅旅遊,所以不能親自買了。”
“嗯。”老祖宗嗯了一聲,忽然這聲嗯的尾音拖的長了些,似乎發現了什麼,音調陡然升高,就變成了:“嗯?”
“嗯?”易天行傻乎乎地重複一遍,心想自己又説錯了什麼?
然後在這師徒二人一人一嗯之後。
歸元寺外面傳來一聲極不雅地呼痛之聲。
“哎喲。”
…
易天行腳尖一點石拱門,整個人的身體就輕飄飄地飛過青翠松柏,越過明黃院牆,在空中還不忘拱手一禮,向師傅道別。
茅舍裏傳來老祖宗冷冷的聲音:“走之前讓鄒丫頭來陪我聊聊天。”輕飄飄地落在歸元寺後園外那條清靜的道路上,他尋找到那呼痛之聲的來源,不由失笑出聲。
“你居然也會哎喲?”秦梓兒正滿臉微紅,怒目相視,似乎吃了什麼暗虧,卻也不敢多説話,輕輕一飄,整個人便消失在了空中,下一刻出現在了數十米外的街上。
易天行趕緊跟了上去。
街上人擁擠,二人卻視凡人如無物,這樣一前一後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離開歸元寺範圍有了十幾公里,秦梓兒才停下了腳步,有些後怕地回頭望着歸元寺的方向。
易天行趕了上來,好奇道:“在城市裏玩仙術,陳叔平也沒你這麼囂張的。”秦梓兒長長的睫微微眨了一眨:“梓兒初識此道,所以要勤加練習。”忽然抖着聲音説道:“歸元寺裏的那位究竟是誰?”易天行微微咪眼,話語間陡然冷了下去:“你還沒有丟下此事?”秦梓兒搖搖頭,苦笑道:“先前我是去歸元寺找你,不料剛剛一到,便聽見你那位師傅的一聲嗯,結果…”她輕輕咬咬,潔白如玉的貝齒咬在紅潤的上,看着十分可愛。
“喔。”易天行這才知道為什麼她先前會哎喲一聲,想來是老猴發現了這個初涉仙術的小姑娘,對於以前她來騷自己的行為略施薄懲,只是不知道秦梓兒受了多重的傷。
他想了想説道:“我師傅是隱居的高僧,一身修為驚世駭俗,不過我也不知道他的姓名。”這句話是個賭博,如果周逸文沒有死,以他的玲瓏心肝兒,又見過金,應該是最有可能猜到老祖宗身份的人。
秦琪兒是個小糊,應該不會猜到。
“你來找我有事?”易天行看着秦梓兒。
秦梓兒清聲應道:“應到了易兄的一些事情,有些好奇,所以回來看看。”
“最近這些天你在做些什麼?”
“在四處行走,在海島上看看風景,在高山上聞聞清風。”秦梓兒微笑道。
“半仙的生活,原來也很無聊啊。”易天行呵呵打着趣。
秦梓兒面平靜道:“孤獨確實是最難熬的事情。”縱然面寧靜,但微微抖動的睫和柔潤的下頜曲線仍然讓某人心頭一蕩。
易天行內心那個痛苦,心想這要成仙的美女,不是應該絕情絕咩?怎麼如今看着愈發的柔媚可人了,還專門找上門來?
他心頭忽然一陣寒意閃過,想起了離開歸元寺時老祖宗説的那句話。
飛越院牆的時候,老祖宗用冷冷的聲音説道:“走之前讓鄒丫頭來陪我聊聊天。”為什麼會突然説這句話?
很明顯是知道院牆外是一個漂亮的不像人的小姑娘,所以…易天行咬牙切齒道:“老傢伙威脅我?”接着一軟,苦着臉嘆道:“難道我看上去很有陳世美的潛質?”
…
“你在説什麼瘋話?”秦梓兒看見他神情呆呆地自言自語,又聽見陳世美三個字,不由心頭微慌,急促説道。
易天行被她一問,也是心頭一慌,應道:“沒什麼。”
…
—與秦梓兒的談話沒有什麼出奇之處,加上小生怕怕之無敵老猴恐嚇令,易天行很簡單地結束了此次談話。
這兩位年輕人在某種程度上是很相似的,不知道將來的路會不會織在一起。
站在路口處,二人微笑着分開。
分手之後,易天行回了小書店,蕾蕾牽着易朱去兒童公園去玩了,只有葉相僧在守在櫃枱。
葉相僧似笑非笑地望了他兩眼。
易天行立馬暴跳如雷:“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是她來找我,又不是我去找她,你這麼看着我幹嘛?一大和尚,別太八卦。”葉相僧無所謂地聳聳肩,這個動作還是向易天行學的,往後一伸手道:“我只是想和你説,你要的書已經到了。”易天行撓撓腦袋,低着頭,耷拉着雙肩,往後院走去。
後院天井那棵樹旁一個小書桌,書桌上放着幾本書。
《徐光啓筆記》、《明史天文志》、《清史稿災異志》。
他平伏心情,泡了杯茶,然後坐在小書桌旁開始看書,他看的極快,只是間或眉頭一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知道他看這些書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