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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小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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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會兒,易天行估算着距離,從自己踏入六處大樓開始計算,那此時通道應該已經深入山腹了。

“省城六處外面有個大結界,應該管用的,用得着在山裏挖個大?”他調笑問道。

秦琪兒轉過身來,沒好氣地笑説道:“結界如果管用的話,你那天夜裏是怎麼進來的?”

“嗯?”易天行沒想到這小丫頭已經知道了自己夜探六處的事兒,不由一時語

“周師兄雖然沒有説明是那天夜裏的人是你,但我如果現在還猜不到,那未免也太蠢了些吧?”秦琪兒取笑他。

“省城六處的規模就這麼大,那京城的六處還得了?”易天行很彆扭地轉着話題。

“京城重地,本不可能允許這麼大規模的…”秦琪兒忽然住了嘴,搖搖頭“別想轉話題。哼,那天你偷溜進來的一夜,正好是我值班,害得事後被周師兄狠狠訓了一通。”易天行撓撓腦袋,注意到這小丫頭稱呼已死的周逸文還是下意識裏叫着師兄。怕小姑娘傷心,他也不點破,繼續問道:“你知道我今天要見的大人物是哪一位嗎?”秦琪兒搖搖頭:“呆會兒你見了自然就知道了。”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頓住腳步,雙眼亮閃閃地好奇問道:“易哥哥,我姐已經出關了,你們見了面沒有?”

“呃?”易天行的嗓音變得有些怪異“…這個…算見過面吧,怎麼了?”

“嘻嘻,沒什麼。”小丫頭似乎很滿意這個答案。…易天行其實很秦琪兒這丫頭,知道這一路上她不停地聊着這些東西,是為了緩解自己的緊張…雖然易天行的格決定了,當他決意要做某件事情的時候,緊張二字基本上與他無緣…但他仍然

長路漸到盡頭,通道內柔潤的光芒漸漸凝成一處,道口一片清明,竟是白昭昭下一片清靜花園。

花園入口旁有幾名護衞,穿着深的西裝,面無表情地站立着。

離入口還約有一百米,易秦二人便停了下來。易天行微微咪眼,他的眼力很輕鬆地發現那幾名護衞的耳朵裏都夾着一樣白的東西,而神識微探,便發現這幾個護衞境界頗高,身上的氣息卻有些古怪。

“我就不進去了。”秦琪兒輕聲説道,面凝重。

“謝謝。”

“不用謝我。我前十六年在六處的存在,只是為了盯着周師兄,而我…姓秦名琪兒,是六處處長的親妹妹,卻從來沒有人知道。”秦琪兒微微笑着,笑容裏卻有一絲苦楚,聲音壓的極低“易哥哥,這種生活真的很沒有意思,你應該知道我姐姐已經破出山門,我想你也不會喜歡我們六處的生活,所以你自己決定,不要被輕易説服了。”

“謝謝。”易天行又重複了一遍那兩個字,不為人察覺地輕輕點了點頭。…—山谷之中有花園,這是一個很奇妙的存在。

此時是白,無星辰,無水,無四散的光線。只有四周黑黝的樹梢亭亭而立,園內青草遍地,芬芳之氣隨風輕送,絲絲絡絡在園內的一處水上空周遊着,水盡頭,是一處院子,院中有幢看着並不起眼的三層小樓。

“您好,這是例行檢查。”面無表情的深西裝準備以易天行搜身。

少年此時目光全落在園內的景緻上,聽着這話,不由眉頭微皺,輕輕説了三個字:“不接受。”大概深西裝這輩子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理直氣壯拒絕檢查的人,臉上漸漸凝了層微微怒意。

“他的人就是他的武器,如果你們為了安全,那最好別讓他進這個花園。”草地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人,穿着黑中山裝,映着他的臉顯得愈發的慘白。

“秦處長你好。”易天行語氣平淡地和秦童兒打了聲招呼。擔任警衞任務的深西裝們自然不會就這樣放易天行進去,皺皺眉對秦童兒説道:“這是規矩,秦處長應該很清楚。”

“我清楚,但你們要檢查的對象不清楚,而且我相信,即便他清楚了,也不會讓你們檢查。”秦童兒冷冷對那幾名護衞説着,然後向易天行行了一禮“易護法,這邊請。”護衞們的額角跳動了幾下,終於忍了下來。

易天行面無表情地從他們的身前走過,與秦童兒並作一排,沿着山谷花園水的來向向那處三層小樓走去。

“為什麼會生硬地拒絕檢查?寧折不彎,這不是你的格。”秦童兒雙眼看着前方,輕聲問道。

易天行咪咪眼,看着那幢小樓:“威武而不能屈,這不是我的人生座右銘,只是今天既然要來見人間至尊至貴的人物,如果我想擁有平等對話的權力,那從進入這裏的第一步起,在神上,我便不能稍有示弱。”

“看樣子你已經做出了選擇。”秦童兒淡淡説道:“你我皆是凡人,總是要在人間生活,有些時候,退一步,才是真正的前進。”易天行踩着腳下的青草,堅定地搖搖頭:“退了一步,便會有第二步,我不想開這個頭。”轉頭看着秦童兒慘白的臉頰:“你的傷好些沒有?”

“在九江沒有死,那便死不了。”

“嗯,能看見你站在這裏,我就有些驚歎於你的復原力。”易天行是親眼看見秦童兒受了多重的傷,如果不是秦童兒一開始便對陳叔平以命相搏,後來在鄱陽湖上,少年本不可能與陳叔平勉強戰成平手。

“九江一役,國家很你的出手,既然如此,為什麼今天卻是殺氣騰騰,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很排斥此次見面一般?”

“九江那件事情,表示着我在某些時候願意為國家出力的誠意。”易天行靜靜説道:“今天,我是來表達自己掌握自己生活方向的決心。”

“不用太緊張。”秦童兒看了他一眼“今天只是領導忽然動了心思想見見傳説中的佛宗護法,並不見得一定要你應允什麼。”易天行吐了口濁氣,輕聲罵道:“早説好不好?害得老子憋了一肚子王者之氣。”他故作滑稽,秦童兒卻毫不知情識趣的沒有接話,少年不由有些訕訕然,忽然皺眉問道:“上次在蓮花那裏第一次見面時,我問過你殺死陳叔平之後,如果再來仙人怎麼辦,你給我的解釋始終讓我無法信服。”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秦處長回答的很不負責任,易天行卻知道事情肯定沒有這麼簡單。

由花園入口至三層小樓,是一條沿水而砌的石子兒路,路旁隔不多遠便有明處的護衞,易天行腹內道蓮微動,仗着自己無形無意的三台七星斗法,將自己的神識緩緩鋪灑開來,頓時發現此處護衞果然森嚴,雖然場中除了秦童兒之外再沒有與自己同等級的高手,但仍然覺到暗處隱着些境界頗高的人物。

那幢小樓更是特別,樓內隱隱有修行者的氣息,卻是飄飄緲緲,不知深淺。

近了小樓,秦童兒低身一禮,便準備離去。

易天行在他身後輕聲説了一句話:“看來你們六處和剛才那些護衞之間似乎並不怎麼友好。”秦童兒行走的姿式沒有一絲變化,只是貼在大腿旁的右手手指微微緊了一緊。…在一個秘書模樣人的帶領下,易天行入了小樓,緩緩向樓上行去。

其實他並不緊張,即使馬上要見到的人,是人世間最有權力的幾個人之一。

他的師傅是神仙,他還曾經用拳頭砸過一個神仙。

神仙也不過如此,何況人乎?

推門而入,入目處是一間極大的書房。

書房一角,有位老人家正心無旁鶩地執毫疾書,另一角,兩個人正在下圍棋,執黑的是當今上三天的門主秦臨川,執白的…是一位喇嘛。

棋坪之側,有人正在觀棋,聽見門響,那人轉過身來,微笑着説道:“這位就是小易同志吧?”那人穿着一件夾克衫,頭髮裏微有花白,面部曲線柔和,五官卻是分明無比,戴着一副式樣普通的眼鏡,讓人瞧不出有多大年紀來,書房裏的四個人,秦臨川自不必言,身上道息純正,卻隱而不放,與他對奕的那位喇嘛更是境界湛,讓人覺得十分舒服。

而正在寫書法的那位,也是正氣靜意,毫無一絲思慮外

均為不凡人。

只有觀棋的那位,正在和易天行打招呼的那位,相形之下,顯得非常普通。

但易天行知道這位人很不普通,至少曾經從新聞聯播上見識過他的不普通。

想到如今的自己似乎也有了與這位人物平等對話的機會,易天行微微笑了笑,心裏頭卻有些惘然的覺,伸出手去輕輕握了握:“我就是易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