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初次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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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相僧將這些道士進門內,合什一禮。
這些道士發現竟是看不透這和尚深淺,不由更是覺易天行這處是深不可測,也是恭謹回了一禮。
進得內室,易天行站起相,認出是武當山上的那幾位,不由呵呵一笑道:“諸位道長,許久不見了。”領頭的乃是武當山內門掌教真人,他呵呵一笑道:“那在金殿處,對易先生多有得罪,還請見諒。”易天行笑道:“無妨無妨,那天在諸位前輩的幫助下,小的倒也練會了高台跳水,有得有失。”眾人相視一笑。
易天行是想着道門將來可能是自家兒子的大助力,所以小意接待着,這些道士們今天來卻不是看他,略一寒暄,便將目光投到牀上那粉雕玉琢般的孩兒身上。
“無量壽佛。”眾道士面肅敬穆然,齊聲向牀上那嬰孩兒行了一禮。
小朱雀此時不知為何,沒有了平時的活潑頑皮,反是面平靜,微微蜃。
道士們不再多言,挨着順序依次上前,每一個道士上前一禮,便從自己的道袍裏取了一件事物,恭恭敬敬地放在牀前。
一柄看上去有些老舊拂塵,一個耀着非凡間光芒的金剛圈,一本書頁微微發黃的道家經書。
最後上前的是那位修為深厚的掌教真人。
他先對着小朱雀行了一禮,然後讚道:“朱雀揮灑三波水,道心真假如何清,龍虎殿前三千歲,今欣見君重臨。”然後鄭重其事地取出一塊布,恭恭敬敬放在小朱雀身前。
一直緊張安靜坐在小朱雀旁邊的鄒蕾蕾終於忍不住好奇問道:“這是什麼?”武當掌教真人温和笑道:“這是本山闔山道士織的三丈土布。”易天行心想他鄭重其事拿出來,肯定不簡單,問道:“有什麼奇妙?”
“這是先天火浣布,不懼火燎。”掌教真人望着他笑咪咪説道:“易先生今後也不用再擔心赤身**了。”易天行先是一喜,後又是在心中一聲冷哼,心想當初怎麼沒見你們送來?如今知道朱雀化形為人了,要穿衣服了,趕緊送來巴結…敢情自己這當爹的還是佔了小傢伙的便宜…饒是如此,他仍然是有些。
道士們也不多話,復又向小朱雀行了一禮,便齊齊退出了書店。
“這便走嗎?要不要嘬一頓再回山上?”易天行留客都顯得沒有太多誠意。
掌教真人行了一禮道:“不便過多打擾聖靈,今後煩請易先生多加看護,敝山上下不勝。”
“自己的兒子,自己當然要上心。”易天行在心裏這般説着,面上仍然是恭敬説道:“道長放心…只是此事太大,還請道長…”
“明白。”掌教真人知道他擔心什麼“我會與秦門主説上一二,應該不會有太多人來打攪先生生活。”
“如此便多謝了。”道士們飄忽而來,飄忽而走。易天行站在小書店門口,看着那些看熱鬧的人羣,不由苦笑了笑,皺眉道:“希望以後不會出什麼事就好。”轉身進屋落門,走進內屋,從葉相僧手裏接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正襟危坐了幾分鐘的小朱雀終於不用再裝了,一下子滾到鄒蕾蕾的懷裏,賴着不肯動,聲氣地説道:“累累。”
“累什麼累?”易天行喝道:“成天就知道賴你媽懷裏,也不動兩下,現在小,還可以説胖乎乎的可愛,將來大了怎麼辦?如果將來是個女兒身,這麼胖怎麼嫁人?”鄒蕾蕾抱着小朱雀白了他一眼,解釋開小傢伙的頭髮,重新往後梳成,紮了一馬尾,驕傲説道:“將來大了,這長頭髮,也有藝術家氣質。”忽然皺眉道:“昨天洗澡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小傢伙頭髮裏怎麼有一絡白頭髮。”易天行走了過來説道:“那是師傅以前植在它額頭上的冰蠶衲,天袈裟大陣裏的一片。”他忽然想到了些什麼,着急説道:“快起來,跟爹我跑步去。”鄒蕾蕾疑惑問道:“怎麼了?”
“你剛才一提藝術家我想起來了,這孩子必須馬上減肥,不然將來長大了,變成…劉歡那樣怎麼得了?”易天行惡狠狠説道,小朱雀委屈無比…—又過了些天,莫殺帶着滿身風塵回到了省城。
易天行正抱着小傢伙看大唐雙龍傳,見她回來了,高興説道:“辛苦了。”接着對“易朱”説道:“這是你師姐,叫姐姐。”小朱雀無可奈何地接受了這個稱呼,細聲細氣地喊了聲:“姐。”莫杉看見這小師弟也是無來由的高興,伸手抱了過來,但畢竟沒有抱過孩子,有些手忙腳亂。
葉相僧在旁邊看着皺了皺眉,一把提過易朱兩隻胖乎乎的小腳,便倒提小雞一樣把嘰哇亂叫的易朱提進了內屋。
“大師…”莫殺見着葉相動作魯,不由有些不忿。
易天行倒無所謂:“嚴師出高徒,由他去整。”他知道葉相是怕莫殺身上的兇惡煞氣染了小傢伙,也不説破,轉而問道:“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沒有找到。”莫杉乾淨回答道。
“嗯?”易天行是知道這位殺手女子的本事的,聽見她説連一個人販子都沒有找到,知道事情不是那麼簡單“怎麼回事。”
“都死了。”殺手女子回答的乾脆,易天行知道是説人販子都死了。
“怎麼死的。”
“火燒的。”
“誰燒的,是五行控火還是三味離火?”易天行皺了眉頭。
“九天玄火。”莫杉看了看裏屋,她那位外表可愛的小師弟正在裏面玩耍。…易天行倒一口涼氣,身上有些發寒,霍然轉身進了裏屋。
“葉相,你給我收拾這個會撒謊的小王八蛋,讓他默寫三百遍心經!”
“不要問為什麼,如果你不想省城裏多了一個會放天火的殺人魔頭,最好把他看緊點!”
…
—“觀自在菩薩…”小小的胖手捏着筆,在紙上艱澀無比地一筆一劃着,小易朱每寫一個字,便要滴一滴淚,然後旁邊的葉相僧就趕緊用武當掌教真人送來的土布給他揩一下,一道火光閃過,紙上便多了個墨字,小孩子罰默寫,看着可憐無比。
易天行冷冷坐在小木桌的對面:“我是你爹,所以我有保護你的責任,那些想害你的人我會處理。要知道你雖然是小孩子,但有比大人還要恐怖的力量,現在你卻還沒有足夠的智慧和閲歷來判斷這種事情。也就是説,你現在還沒有資格去決定一個人的生死。”他嘆了口氣:“其實…沒有任何人有資格決定他人的生死,包括我在內。但是,如果迫不得已出現這種情況,我願意來承擔這種罪孽,而不願意你沾染一點點血腥。之所以罰你寫心經,是要告訴你,運用自己的力量,必須要想到後果,以及這種後果是不是必須的。”小易朱又了兩滴淚,葉相僧趕緊拿先天火烷布接着。
小傢伙泣着説:“我明白,只是那些人欺負我。”莫杉冷冷站在裏屋的門旁,臉上一股莫名其妙的表情,心想有人要欺負自己,當然得搶先把別人殺了,這小師弟做事的方法,自己很欣賞,不知道師傅大人在這裏生什麼氣。
“對等待遇,這是我對敵人的方法。”易天行伸出一手指,語重心長地説道:“別人打你,你便打回去,別人要殺你,你便殺回去,別人要賣你,記住了,將來再碰見這種情況了,你把他打暈,然後給你師姐,讓你師姐把他賣到非洲做鹽水鴨去。”正暗自拜服於易師兄高尚德的葉相僧一愣,心想這教育似乎也比較失敗。
易天行最後微笑着説道:“生命這玩意兒,寶貴又脆弱,一定要慎重。”
“迂腐!”以殺人為業的莫杉終於忍不住小聲批判道。
“易師兄教小孩子的太過暴戾。”大慈悲的葉相僧搖頭合什嘆道。
易天行搖頭無語,他只是不希望這孩兒過早地接觸到人世間負面的情緒,又擔心他受人欺負,一旦為父,自然有些患得患失。
“這件事情,誰也不準説,尤其是不要讓蕾蕾知道。”一隻火鳥,三個老師,真不知道會教出一個什麼樣的存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