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漫長的一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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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後,她悄悄地將自己的雙手也抱住了他。
“剛才我以為你死了。”她又重複了一遍,腦袋斜斜靠在易天行的肩上,眼淚刷的一聲了下來。
易天行閉着眼,嘴張了張,沒有説話,只是深深嗅着自己心愛女子的體息,臉頰下意識地在蕾蕾的青絲旁摩擦着。
“不死不死,乖,別哭,只要你不發話,我永遠不死。”他賭咒似地重複説着,眼睛看着車外飛掠而過的冬樹淡陽,美好風光。…汽車到了歸元寺門口,易天行抱着蕾蕾下了車,蕾蕾在他的懷裏睡的很香,像個小孩子一樣,雙手下意識地緊緊抱着他的脖頸,死死不肯放手。
一腳踹開了禪房的木門,將蕾蕾放在了榻上,小心翼翼地蓋上被子掖好被角,易天行才舒了一口氣,對着身邊一臉沉思的斌苦大師説道:“這是我老婆,今天這一天她的安全我給你。”話説的很淡,份量很重。
斌苦大師略一思忖,微笑着點了點頭。
“這小姑娘怎麼了?”
“看見我被車子撞飛,以為我死了,傷心過度,後來又見我活了過來,驚喜過度,心神太過盪,又倔犟地忍了許久,神損耗有些大,歇些時候應該就沒有事情。”易天行滿臉疼惜地看着蕾蕾在被子外面的蒼白臉龐。
“可憐的孩子。”斌苦大師雙掌合什。
出了歸元寺,蹲在寺門口的石階上,易天行點了枝香煙,深深地拔了一口,煙霧向着青天緩緩爬升。一輛汽車以極快的速度開了過來,他咪着眼睛,用手指掐熄了剩下的半截香煙,放在手掌裏。
公爵王轎車嘎吱一聲在他面前停了下來。
上了車,接過袁野遞過來的衣服換上,易天行將手掌裏的半截煙頭放進衣服口袋:“一天時間,一天的時間把這些事情了結了。”袁野看了他一眼,從公爵王車裏的小冰櫃中摸了把手槍出來,進了皮帶裏:“這麼急?”
“嗯。”易天行拿起一張紙單子看着“以前只有我一個人,我可以慢慢玩,現在我生命裏最重要的那位來我身邊了。我是男人,我得讓她過安全無憂的生活。”
“早就説過你行事過於仁慈,這樣會有後患。”相處數月,袁野瞭解了他的脾氣,説話也不再似他初到省城時那般客氣恭謹。
“殺人永遠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
“但一個不殺,何以立威?”易天行沒有接他的話,反問道:“這單子上寫的地址是對的?”
“沒問題,絕對是這三個人。”
“這些人應該沒這麼大的魄力。”易天行不置可否“有人在後面。三個頭目我負責處理,你必須把薛三兒給我挖出來,我總覺得這事情背後有些問題。”他咪起了眼睛:“似乎最近總有人在挑動着我的情緒,盼着我殺人…但我這人倔的,想我殺人?我偏要多想想。”
“知道了。”袁野吩咐司機停了車,下了車,早有另一輛汽車接着他遠去。
易天行捏着手中的紙條下了車,看着對面那條街道,那條街上是新修的小區,還比較清靜,他今天要抓回去的三個人,第一個就住在這裏面。
五分鐘之後,他提着一個滿臉怒容卻説不出話的禿頂老頭回來了。
公爵王的司機以前一直跟着古老太爺,對於省城道上的人物很悉,一眼便認出來這位少爺手中小雞似的人物,就是省城黑道上響噹噹的人物,林家的大老。
但他很聰明地沒有將臉上的震驚表現出來。
易天行把那禿頂老頭往車子裏一,又看了一眼紙條,説了第二個地址。
公爵王汽車去了三個地方,省城道上合計謀殺易天行的三個主事人,都成了這汽車的“座下客”汽車開回了歸元寺,寺裏就又多了三個囚僧。…“他今天並不憤怒,但顯得有些急迫。”周逸文翹着二郎腿坐在一張藤椅上,看着窗台邊上那位美麗的少女。
“六處一直有人盯着他吧?難道沒有阻攔他?”秦梓兒靠在窗台邊上,一雙如白玉般的赤足輕輕在地毯上踩着。
“他動作太快了。”周逸文苦笑道:“他下午兩點半出了歸元寺,一個小時不到,便捉了三個氓頭子回了寺,真不知道這少年郎如此肆無忌憚是為什麼,如果他把事情鬧大了,六處不得不動手。”
“這是獅子在巡遊自己的領地。”秦梓兒微微一笑,旋即眉頭微蹙:“總覺着有些地方不是很對勁。宗思濫殺凡人,卻忽然沒了蹤跡。
“你這些心幹嘛?”周逸文今天換了身夾克,唯一沒換的是他肩頭那枚不起眼的晾衣夾。他拍拍藤椅旁的行李箱“馬上你就要回山了,還不知道師傅會怎麼懲罰你,何必心那小子。”秦梓兒細長的睫微微眨了下:“總覺背後有什麼事情在發生。”
“你先前與那少年不是也戰過數場?如果真有人在算計他,不是正合你意?”周逸文看似無心地説着,實際上卻是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