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話習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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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你的解釋不過是種掩飾。

不再看你，神情淡淡道:“你覺得我蘭心不吃硬的，便和我來軟的是麼？你的那些解釋，都很牽強。如若你真的愛我，孩子沒有了你傷心，那你怎麼不來看看我？你既知道依人給我孤星淚，卻還讓她坐上了當朝皇后？稱呼只是一個稱呼，但那就是你愛我的方式？你是個傀儡，是依人的傀儡，她説什麼你都得聽着。唯獨動了我不在她的安排之內，對不對？”看他默然，輕笑道:“其實我蘭心，是個軟硬不吃的人。如若今天我不願意，你也休想在我身上知道任何消息。”

“簡愛，你只需記着，這事過了，你便讓我安生。這輩子我沒有欠你，你留的那些債，自己收着吧。”依人於那大堂之上，一身金裳華麗而威嚴，她輕輕盈擺一下衣袖，兩個清秀麗質的丫環拖着她的裙襬款款而來。

輕蔑的笑了一下，道:“簡愛，你家的王來了，還不快過去。”冷冷地聲音沒有絲毫情。依人的巴掌如意料中沒有風的扇過，定穩了自己的身，沒有倒下卻也狼狽的後退兩步。

後面接我的，是朱雀。

只見他朱眉一躍，嬉然笑道:“不過一個女子，皇后何須愁成這樣。我願出十萬兩買了這個丫頭，還望皇后通通這個情。”依人冷麪轉身道:“我要不同意呢？”朱雀確仍是笑臉相道:“據臣所知這女子對寶藏一事，一無所知，您就是將她把皮扒了怕是也沒有消息。花都初立，南部水災連連臣相信這區區十萬兩一定能解當眉之急。”

“哦，那依你意思，這十萬兩於你而言，不過區區一個小數。”

“當然，如若皇后娘娘您覺着還需再加些也可以，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這數一旦開了口這丫頭便終身為我之人，亦誰都不能再打主意了。”説完搖着他那扇子明的眼低視着簡愛與依人。

“好個會於算計的商人。你在威脅哀家。”

“微臣不敢”

“如若是十萬兩呢？”

“如若十萬兩成，三年之內，她為我朱門人氏，三年之後，一切如何，朱雀不問。”

“好，成。”依人於金巒殿上大拍龍椅，晃忽裏，如武則天，威嚴而美麗。

簡愛立於一旁，發白的發只是沉默。

拔出袖間的幣首一刀斷下，發隨空舞在金巒殿中寂寞的撒落一地。

忽略掉他眼裏的哀傷隨着朱雀出了皇宮。簡愛，這一生，你給我的痛，要怎麼忘！

朱雀用十萬兩解了南方振災的糧，代價是我三年侍候，人人買賣便是這般在我眼前進行。

想來，值十萬兩也是個不虛的數目了。

燈光初上，朱雀一席話仍在耳邊迴盪。如若你有不甘，這三年你便去做你想做之事，我朱雀府的大門隨時為你打開。

鏡中女子蒼白的臉遮不住那上等的容顏，剪刀貼着耳背嚓嚓嚓嚓地修復那參次不齊的發，淚如雨水般墜落。

跪於師傅門前，不眠不休，只求師傅教蘭兒武藝，讓蘭心此生獨立。

三三夜，眾師兄苦苦相勸，師傅於門內不應，晚間電閃雷鳴卻見他白衣白髮蒼蒼的扶起我身，道:“既入我門，行過師禮，女子亦是男兒郎，忌怕苦忌怕累，江湖豪氣不可缺。揚善除惡，忌以私報公，忌借武殺人，忌欺辱百姓，忌與官朝為敵。你可謹記？”

“回師傅，蘭心謹記。”三年歲月匆匆，十八師兄教我十八般武藝，大木頭傳授飛行心決。師傅越顯單薄的身子在起秋落的晨間傳我於劍術。

憑着直覺！憑着我一定要學有所成！憑着那一身不甘！憑着那隱有的天份！舞得入目三分。師傅立於崖的另一端和善的嘖着下巴:“蘭兒，劍術你已有所成，那一身的怨只為一個情字，凡事看得透徹些，不值得。”今時往，從初澀的少女到如今這翻成長，銅鏡裏的女子一如當年的容貌，只是行路，風格，言語多了份成。

那份成透出另一種美，一種和諧，自信，坦率。

蜻蜓依舊依着大木頭守着，大木頭於她卻始終待妹妹般。看着這出神女有心鑲王無意的戀情，眾人只當不知。

她眉間那份愁悵愈加疑重。

三年刻苦磨練，從沒有一點基的楚家小姐到現在舞得劍氣落入竹間零落飄下，停於樹間，竹斷開。

那些隱忍的苦嗑着牙過來了，擦得頭破血，罰得徹夜不眠。

雞鳴舞劍，月上蹲馬步，飛行之術從着高空墜落，一身的傷。挑水上山的路途，十八桶，看得師兄們個個淚意閃閃。

我要堅強。終是過來了。有因有果，有苦有甜。蒼天不負有心人！

夢裏，花燈會上那哀怨的眼神一直纏繞不去，又是一夢。

起身，提劍，踩風而去。

那女子應是人。

重回故地，巴喳胡荒似還在身邊似的，想起那些飄忽，飛身一上落於菩提樹葉上，看着頂端結在一塊飄風的平安符，一個是白然，一個是楚蘭心。

經着風雨，外符褪去了原本的橘黃變得寡白。糾着符墜落下，至今你還能留給我的，就是無比的思念和這帶有你筆墨的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