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話醉紅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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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又落下,看着鏡子後淚的她,有些不忍。
起身“姑娘別哭,有些命是註定的,蘭心認。你不要有所顧忌。”在她平靜的面上,於是看到一些隱忍。半響,她迅速的起身,在首飾盒的底層,有個小匣子,打開裏面有顆如櫻桃大小的暗黑藥丸。
她説:“姑娘,你服下這藥,能毀人容顏,我實在是狠不下心。”肌膚之痛,看到她臉頰的淚,拿着藥輕嚥下,我説:“姑娘費心了,謝謝。”她給我換過身默綠的衣裳,用白絲巾纏着下半臉,隨她到了醉紅樓。
其實聽這名字就能知道,煙花之地。
煙花,最美麗的火光,轉瞬即逝。這裏的女子,哪個不是把一生中最美的時光留在這裏,然後在衰華之後,悲哀死去。隱隱的看着這裏的人,嘴角輕笑的叫着“大爺,大爺,再喝一杯嘛。”哪一個又是自願的?她們肚裏的心酸誰懂,只怕是一輩子,也只能放在心裏發黴,不能在人前訴説。
來尋樂的,又豈是些能託付終生的人?
嬤嬤是個花紅綠衣,妝容濃豔的女人,大概在四十歲左右。從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番,將絲巾取下,看她驚詫的表情,我想,依人的藥,見效了。
“身材到是不錯,只是可惜了這張臉。嬤嬤我也不會白養活人,以後你就伺侯新來的豔妃。只是這容貌,可萬萬不要嚇到客人那。”説完悻悻的揮舞着香香的巾帕對着門外進來的男子笑送媚。那個人,是朱雀。
沒有多想,隨依人從轉角處上了樓座,在妃閣她説:“這裏是新來的女子,叫豔妃,以後你就伺候她,不要讓人看到你的容貌。多保重!”依人的話,總是淡淡的,不論如何,對她,還是有些的。
進門,看到一身紅豔的女子“楠兒見過豔妃,嬤嬤安排我來這裏伺候你。”有些事,只能照舊一步一步上演,縱使你百般不願。
她回頭,看着她眼裏的哀怨,是個不幸的女子。或許我要慶幸,那個人還沒有安排我來接客。
她掃過桌面所有的東西,瓷器墜地譁茲茲碎了。
她沒有説話,只是那眼裏的不甘,很清晰。在這裏的女子,哪個沒有心酸?把包袱放在一邊,裏面有依人給我的幾身衣裳,蹲在地上,收拾起來。我懂,是個丫頭就要做到丫頭的本份。我本不是這個朝代的小姐,我是個窮丫頭。
在白然面前我能哭能鬧,因為他值得我依靠,我可以在他面前脆弱,可以不堅強。可是這個世界沒有他。
女子,你要記住,如若有個人可以讓你依靠,那麼,你可以不堅強。如果沒有那麼一個人可以依靠。那麼請務必,讓自己堅強。
收拾好瓷器,沒有任何怨言,重新放了一套迴歸原位。
她的眼神那些哀怨,我知道,她痛,痛得哭都沒有淚了。可是我只是個丫頭,我沒有身份,沒有地位,我什麼也不能説,基於安。
安,有時候就是一把利刀,能在無聲中將人扎傷,血不止。
安靜,沉默,於現在的情形,才是最好罷。沒有説同情沒有説安,只是默默的收拾着她所砸過的東西。收拾好,再放回原位。當她終於筋皮力盡,倒在牀延睡去的時候,我哭了。為這些不平等的條約。
現代裏,這樣的女子,又何處不在?有多少人在鄙視她們,又有多少人知道她們的心酸?掙扎,掙過過後不是人大變,便是生了尋死之心。
打了盆温温的熱水,給她輕輕擦試了臉上的淚痕,可憐的女子。
蓋好棉被,坐在牀踏上望着她的容顏,我也沉沉睡去。
半夜裏,驚覺到她在做夢,神情很痛苦,無助着,淚一行一行讓人心揪。
很想把她醒,卻怎麼也搖不醒,那麼痛苦的夢,一定很想有個人把自己拉醒來吧。現代裏,父親説我陰氣過重,經常會有些鬼壓牀的事情找上自己,掙扎,無助,想哭想叫卻喊不出聲音來。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能拉我醒來,只能一夜疲憊到天亮。那種痛我懂。
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杯子,走過去,看着她緊皺的眉心,潑的就灑下去,她嗆了兩聲,掙扎着坐起身來,看着我拿着的杯,淚眼婆娑的看着我。
本以為她會發火,終了,只是淡淡的一句“謝謝。”我説:“沒關係。”兩個人靜默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