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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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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雲康可是川陝總督。”陸湛咬了咬衞蘅的鼻尖道。

衞蘅心想將來你可比他厲害,楊雲康不巴結你,楊家的其他人難道還能不巴結你“反正我不管。他們不巴結你,那是他們沒有眼光,若是巴結你,你可不能順水推舟。”

“你就這樣不放心我?”陸湛讓衞蘅換了個姿勢,跨坐在自己上。

“不是你教我的麼,男人的自制力總是有限。”衞蘅低頭在陸湛的耳邊輕聲道:“我在這裏跳‘若水’給你看好不好?”陸湛倒一口冷氣,直嘆道:“你這是要我的命。”若水,柔若無骨,點點波紋緩緩盪開,偶遇泉石,則盪迴

饒是陸三郎這樣的文人,一時間都忘記了天地間那許多華麗的辭藻,只有簡簡單單五個字來形容這番受“扭得極好。”衞蘅的手撐在榻上的扶欄上,臉似盈玉醉月,額間一滴晶瑩的汗珠,似落非落,也不知道是她騎馬,還是馬兒顛她。

陸湛看着衞蘅,她的神情似哭似泣,也不知一股什麼樣的力氣支撐着她沒有軟下來。陸湛心裏突然閃過一絲酸澀。

等天地間都安靜下來時,衞蘅將下巴擱在陸湛的腹上,抬眼望着衣襟半敞出光潔膛,眉眼間殘留一絲紅暈的陸湛“三爺,好不好?”是不是好得讓他不會惦記她人。

陸湛伸手將衞蘅抱上來,翻身壓住她,含了衞蘅的道:“還記得你去珍智樓答題的那年花燈節嗎?

“衞蘅點了點頭,自然是記得的。

“抬着燈樹的漢子從你旁邊經過,那時候你才十二歲,還沒長開,我就想這姑娘肯定是狐狸轉世,小小年紀就美態驚人了。如今我算是親身體會了,你這道行,至少得修煉千年。”衞蘅輕輕推了推陸湛“我可受不了那狐騷味兒,我若是妖,也得是一朵花。”陸湛“嗯”了一聲“還是用骨血才養得出來的花。”話音剛落,有人又龍虎猛起來,衞蘅先是一愣,後是一驚,待要躲,可是某人吃準了別離之夜,她硬不心腸,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真真是,葉百疊,蕊千重,更都染輕紅。肢小,腮痕、更堪飄墜。

只可憐清晨衞蘅還得起個大早,也懶怠服侍陸湛,只又在陸湛的口咬了一口“改我也要刻個印,蓋在你身上,回來我來驗封。”陸湛點了點衞蘅的鼻尖“都是你的,全是你的。你自己吃不消,可不興昨夜那樣求饒的。”衞蘅無奈地瞪了陸湛一眼,嬌嗔道:“你都是吃什麼長大的啊?”兩個人又親暱了一陣,衞蘅就要去給楚夫人請安,然後去了萱瑞堂伺候老夫人,並招待那些在家裏住下的女眷。

是陸怡貞出嫁的正子,也是客人來得最多的一

凝和堂的戲班子一大早就唱上了,衞蘅跟着大黃氏在一旁招呼。為了給出嫁女撐場子,衞蘅的孃家不僅何氏和木夫人來了,連已經不怎麼出門做客的老太太都到了。

衞蘅將老太太請到了萱瑞堂坐下,老一輩兒的夫人都在這兒説話,何氏見衞蘅眼下一絲青痕,就有些心疼,可也找不到説話的時間,只能把心事都忍了。

客人裏頭到得最晚的是周家的女眷,周夫人領着幾個兒媳婦都來了,魏雅欣也來了,穿了一襲海棠紅的寧綢褙子,並二十四幅月華湘裙,塗着厚厚的胭脂。

在衞蘅那一屆的女學生裏頭,嫁人之後變化最大的當屬魏雅欣了。若説衞蘅上一次見魏雅欣,還能看到她身上的閃閃金光,那麼這一次她就只能看到暮氣沉沉,和那背後的一絲*的死氣了。

儘管周夫人把所有兒媳婦都帶出來了,但是明顯她們都有些不太搭理魏雅欣。

衞蘅也不想招待魏雅欣,就躲了開去,倒是大少黃氏對魏雅欣比較熱情。陸怡元今也回來了,以半個主人家的身份招呼着魏雅欣。

衞蘅在旁邊看了直皺眉頭,如果説做姑娘的時候,還能夠任地選擇朋友,但是嫁做人婦後,婦人之見的際多半都是跟着夫婿走的。

陸怡元不可能不知道周家發生的事情,還這樣禮待魏雅欣,這態度就讓衞蘅覺得有些可疑了,也不知是二房偏向了魏王,還是陸怡元的夫家武安侯府偏向了魏王?

這一家子的人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牽瓜扯蔓的,衞蘅可不想被蠢人害死,也不知道陸湛發現這個端倪沒有。

陸湛的二叔前不久被永和帝派到了廣西,出任徵蠻將軍,節制廣西、廣東二都司。如今也是二品大員了,完全值得魏王拉攏。

衞蘅微微發愣之際,魏雅欣已經走到了她身邊,輕聲笑道:“三好本事,表面上看着光風霽月,哪知道才進門就打發了三爺的愛寵掬霞,這上京城只怕誰也沒有三的本事。”衞蘅聽見魏雅欣的含酸帶諷,心裏已經起不了波瀾,跟魏王沾上邊的人最後可沒什麼好下場。

“三怎麼不把映月姑娘也一氣打發了?反正也沒了賢名兒,如今誰不知道三是個容不得人的呀。”魏雅欣的語氣已經十分刻薄了。

衞蘅沒搭理魏雅欣,只是賞了她一個蔑視的眼神,秋後的螞蚱也動彈不了幾了。

魏雅欣的手在袖子裏握緊了拳頭,她最恨的就是衞蘅這種雲淡風輕的模樣,彷彿她無論做什麼説什麼都影響不了她,她就是雲,自己就是泥。魏雅欣再想到當初她在陸家時,處處想討好陸湛,但是那人就跟瞎子一般,如今對衞蘅這養一個空有一張臉的人卻愛如珍寶,魏雅欣只覺得心裏的火都要把自己燒燼了。

衞蘅如今生得比魏雅欣已經高了小半個頭,她垂眸之際,意外地掃到了魏雅欣脖子後的一抹傷痕,看起來有些猙獰,但能看得出是舊傷。也不知怎麼會傷在這兒。衞蘅一下就想起當陸湛説的周家五少爺的事情來,難不成他還動手傷人?

魏雅欣地察覺到了衞蘅的視線,側頭恨恨地剜了她一眼,裏面的仇恨令衞蘅驚訝萬分,她雖然知道魏雅欣和自己不對付,但是從沒想過她對自己的仇視會這樣深,而且還如此的莫名其妙。

衞蘅晃神之際,魏雅欣已經走到了凝和堂另一頭,同袁如玉説起話來。

“哎,今來本來還想向掬霞姑娘要幾個花樣子,她畫的花樣子別家都找不到,新穎又好看,聽你説起,才知道她已經沒在府裏伺候了。”魏雅欣有些失望地道。

袁如玉往衞蘅望了一眼,低聲道:“新娶的少,自然新鮮。”魏雅欣拉了袁如玉的手道:“這女人再新鮮,又能有幾時。倒是妹妹年紀也不小了,怎麼也不為自己打算打算?”其實袁如玉是定過親的,只是她這邊一直拖着不肯成親,男方那邊又沒什麼背景,顧忌她是齊國公府的姑,也不敢催,暫時只定好等袁如玉滿了十八才嫁過去。

袁如玉以前和在陸家住的魏雅欣彼此都有些看不順眼,但是如今卻奇異地好了起來,聽了魏雅欣的話,只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