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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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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是今天,隨便哪天都行,衞蘅見陸湛態度有鬆動,覺得這筆買賣絕對划算,反正即使她不提出要求,陸湛也是要欺負她的。

陸湛出聲喚人送了筆墨過來,然後對着衞蘅道:“寫吧,我念你寫。”衞蘅拿起筆等着陸湛開口。

“今欠陸子澄房事一次,立此為據,憑據可隨時隨地支取。”陸湛念道。

而衞蘅的筆早在寫到房事兩個字時就停住不動了,雖説兩人已經是夫了,可是這樣堂而皇之地説出這兩個字,總叫衞蘅覺得羞澀,再觀陸三爺,臉上則是明晃晃的不耐煩。

“怎麼不繼續寫?”聲調明顯降低了一度。

衞蘅趕緊繼續,但在“隨時隨地”四字上,頗費推敲“嗯,隨時隨地不好吧?”衞蘅雖然沒領教過陸湛的“隨時隨地”但是她不算太笨,舉一反三還是會的,她總覺得陸湛大概會做出很出格的事情。

陸湛笑道:“哦,不寫沒關係,又不是我求人。”説罷,陸湛就站了起來,表示談話結束的意思。

衞蘅趕緊刷刷地兩三下就寫好了紙條,也落下了自己的名字,不過這都不夠,陸湛還拿了印泥來,讓衞蘅印了拇指。

“有印章嗎?”陸湛又問。

衞蘅搖了搖頭,範馨倒是送過她幾枚,只是她都不喜歡,就擱置起了做了收藏。

不過説起印章,衞蘅就想起昨清晨陸湛在她身上做的壞事了,她的眼神一變,陸湛顯然也探知了她的心思,趕緊將紙條一收。

“你昨天在我身上印的是什麼?”衞蘅惡恨恨地問,她深恨自己怎麼剛才沒想起這事兒來,不然也不至於簽下那種紙條了。

陸湛沒有迴避這個問題,而是從他白戴的荷包裏掏出了一枚印章,凍石黃,燈下細看石頭裏還有橘瓤絲的紋理,是寸石寸金的田黃石,這樣珍貴的印石,上頭刻的居然是一隻豬頭,何等的暴殄天物,便是衞蘅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陸湛圈了衞蘅在懷裏“想你睡不着的時候,我就起來刻印,是不是很像你?”陸湛顛了顛衞蘅的身子,示意她回答。

衞蘅伸手去撓陸湛,陸湛笑着躲開。

衞蘅氣惱不過地道:“為什麼是豬頭,你不是總罵我草包嗎,你怎麼不乾脆刻一個草包呢?”陸湛想了想才道:“下次遇到好石頭,再刻一枚送你。”

“陸湛!”衞蘅覺得自己今如果短命,定然是被陸湛氣死的。

陸湛笑道:“至少我還有親手做的東西送你,可有些人啊,只是一雙鞋而已,這都做了多少年了?”衞蘅的眼神開始閃爍,很想假裝什麼也沒聽到。但是也自知躲不過去“上次不是説是生辰禮物嗎,所以…”

“所以你想等着九月才拿出來,今年就不用費心思了對吧?”陸湛陰沉沉地問。

衞蘅被説得臉一紅,帶着一絲賭氣地道:“可是我的女紅的確是有些拿不出手啊,你又非要強人所難。”陸湛掐住衞蘅的道:“我是會着你給我做衣服還是什麼的?生怕我得了鞋子饒不了你是吧?”衞蘅嬌笑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掬霞窩在屋子裏給三爺做衣裳、鞋襪,哪裏穿得慣我做的。”陸湛咬住衞蘅的耳朵道:“又來了是不是?我是碰她了,還是怎麼她了,你就放不過我?”衞蘅道:“我才沒有,正要跟你説呢,我還是打算叫掬霞來伺候你,我屋裏的其他丫頭都是要放出去嫁人的,不過她伺候你可以,你不許碰她,也不許摸她,沐浴的時候,只許她給你背,腳,不許碰,不許碰你那兒。”衞蘅咬着嘴才説出這句話來。

“我娶你之前怎麼就不知道衞三姑娘是這麼個大醋桶,上京城的人家都不用買醋了,咱們全送。”陸湛笑道。

衞蘅刁蠻地道:“你就説行不行,同不同意,哪兒那麼多廢話啊?”陸湛壓住衞蘅“真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的子,只有你敢這麼跟相公説話。”兩人笑鬧了一陣子,陸湛還是沒説準不準,話題就被岔開了。

“你還沒教我怎麼討好婆母呢。”衞蘅差點兒沒想起這樁正事兒。

陸湛輕輕撫摸着衞蘅的背脊“別費事了,吃力不討好,你還不如來討好我。只是你新進門,總要做足樣子,先去站一、兩個月,我自然會在老祖宗跟前替你説話的,到時候你就逢一,逢五去應個卯就行了。”還有此等好事?陸湛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陸湛,她尤記得上輩子衞萱為了能討得楚夫人的歡心可吃了不少苦,雖説楚夫人中意她作為兒媳婦,但是一進門,婆媳自古就有點兒對頭的意思,曾經的中意也會變得挑剔起來。衞蘅覺得自己笨,肯定沒衞萱那腦子,就像在陸湛這裏做作弊,哪知道,陸湛居然直接就讓她敷衍了事,這還是他親孃嗎?

“我難道還會害你?”陸湛拍了拍衞蘅的臉蛋“別在她身上費神。”衞蘅沒想到陸湛和楚夫人的關係如此糟糕,但她在府裏這幾一點兒風聲也沒聽到過,上輩子也沒聽衞萱提起過,當然上輩子她和衞萱也並不怎麼説話。

衞蘅到陸湛不想再説這件事,就趕緊轉了話題:“昨,老祖宗讓我跟着大嫂籌辦貞姐兒的婚事,我應下來了,只是也不知道對不對,看老祖宗的意思,難道以後想讓我接手中饋?不過二嬸孃好似有些不高興,今她説她可以享清閒了,老祖宗又説我們還年輕,她還歇不了。你説,老祖宗這是什麼意思啊?”陸湛看着衞蘅心想,這丫頭原來也不是不懂看人臉嘛“看你怎麼想,你若是想接手中饋,就多用心學學。”説了跟沒説不是一樣的麼?衞蘅看不太明白陸湛對這件事的態度,她想了想接着道:“我覺得老祖宗讓我跟着大嫂籌辦貞姐兒的親事,一來是想看看我有沒有本事接手中饋,二來大概也是為了安撫我吧。我想,二嬸這些年勞苦功高,也沒有分家,老祖宗斷然是不會輕易將中饋給我的。”陸湛的眼睛一亮,沒想到衞蘅還能看出這一層,這姑娘,你説她傻吧,有時候是真傻,但是心裏通透其實什麼都明白,陸湛拿了一絲衞蘅的頭髮繞在指上,可不就是成了繞指柔了麼,如今想讓個丫頭伺候,都像是做賊一般,偏偏自己還由着她胡鬧,早前定好的規矩,在她這兒全沒形成規矩,自己居然還幫她出主意對付自己母親,陸湛自己想想都汗顏。

“哦,那你怎麼打算?”陸湛問。

“我正想問你呢。如果你覺得我接過中饋,以後你行事方便些,我就接,如果你覺得無所謂,我想着倒不如就這樣,我還樂得輕鬆自在些,也省得兩房鬧矛盾。”衞蘅道。

陸湛低頭親了親衞蘅的嘴,然後又親了親,不是那種炙熱的恨不能生她的吻,而是一種讚賞的或者説心意相通的撫

“二嬸手裏只握着內院的事情,並不影響我,內院的用度每年從外院撥進來,也不過三、四萬兩銀子。”陸湛道。

三、四萬兩還少麼?衞蘅以前雖然也沒概念,不過她定親之後就跟着蔣氏學管家,也知道靖寧侯府的內院每年也就兩萬來兩銀子的花銷,陸家人也不多,怎麼會多出這許多花費來?

不過衞蘅聽陸湛的語氣,也明白了大概。這人至擦則無徒,水至清則無魚,二房今後又不能繼承爵位,主持中饋也不過是讓手頭寬裕一點兒,衞蘅不在乎這個錢,不過她卻很好奇陸家的情況。

“那我就安心享清福吧。”衞蘅道。

陸湛捏了捏衞蘅的鼻子“這樣只怕你以後的威望不夠,不容易御下反而受委屈,你且幫着大嫂理理事,我想老祖宗的意思肯定還是想分一塊讓你管的。”衞蘅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不由心寬地一笑,緊接着瞌睡就來了,跟陸湛沒講到兩句話,頭一歪就睡着了。

天還沒亮,陸湛就起身了,他穿好衣服掀起牀簾,見衞蘅正睡得香甜,嘴角還微微帶着笑容,也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麼,陸湛看着她也忍不住一笑。

陸湛沒在蘭藻院用早飯,怕伺候的人來來回回驚醒衞蘅,他走出門時,天都還沒亮,掬霞已經等在階下了,見他出來,忙地了上去,替陸湛整理了一下微微歪斜的衣襟,又調整了一下香囊的位置。

陸湛垂眼看着掬霞,掬霞抬起頭望向陸湛,柔聲道:“三爺。”陸湛嘆息一聲“掬霞,是爺對不起你。”掬霞的眼淚一下就了出來“咚”地跪在地上,抱住陸湛的‮腿雙‬哭着道:“三爺別攆掬霞,掬霞不要名分,什麼都不要,哪怕是給三爺當個針線丫頭也成,求三爺別攆掬霞。”畢竟是待在自己身邊十來年的丫頭了,哪怕是貓兒狗兒也都有了情,何況還是這樣温柔體貼又蕙質蘭心的丫頭“你弟弟不是有咳麼,不如你帶着他去惠山的温泉莊子住,那邊也需要一個細心的人打理。”掬霞只覺得渾身冰冷一片,陸湛做出的決定從來沒有變過,她跌坐在地上,抬頭望着陸湛“三爺,是奴婢做錯了什麼嗎?”

“起來吧,我叫捧雪送你過去。”陸湛道。

“三爺!”掬霞低聲尖叫道,即使到了這樣的情況,她也不敢大聲尖叫,因為陸湛自己起牀,連燈都不掌,就是怕吵醒了衞蘅,她又怎麼敢招惹這位新進門的美得跟天仙一樣的三

掬霞只覺得委屈,她已經盡力了不去三跟前礙眼了,平裏連屋子也不怎麼出,這幾三爺都沒叫她進去伺候,掬霞還以為他們是新婚燕爾,三爺不想讓三不開心,可是掬霞還是有自信,哪怕三容不下自己,但是三爺也絕不會坐視不理,但是如今呢?

連面都沒出,三爺就開聲要送她去莊子上,甚至連府裏也不讓她待,還不就是怕傳出三不容人的名聲麼。如今由三爺親自打發她,其他人就碎不了嘴了。掬霞想到這兒,一時也萬念俱灰,只喃喃道:“掬霞生是三爺的人,死也是三爺的鬼,即使去了莊子上,掬霞的心裏也只有你一個人。”陸湛只淡淡道:“去吧,我會讓捧雪去莊子上給莊頭打招呼的。將來你若是尋得良人,我以妹子之禮嫁你。”衞蘅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匆匆地去清川如鏡又站了一個時辰,又去老夫人屋裏問了安,這才回到蘭藻堂,正好遇到掬霞來拜別。

衞蘅看着眼前跪着的掬霞,一時還沒回過神來,陸湛怎麼這麼突然就打發了掬霞?衞蘅原本的意思是,既然掬霞跟過陸湛,她也不介意把她養着,但是今後肯定是不許她再勾、引陸湛的。

不過陸湛出手打發掬霞,又讓衞蘅心裏一甜,雖説以後鬧矛盾的時候這件事可能會被揪出來吵,可是那點兒小瑕疵,依然及不上再也不用見到掬霞的舒暢。

一整裏衞蘅都十分高興,連擬請客的單子時嘴裏都哼着小曲兒,明月當空時,還彈了一曲箜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