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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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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在酣眠中不請自來,不知是因為窗外傳來的啁啾鳥雀咔吭喚醒她、抑或是遠遠傳來的窸?談話聲吵到她,嚶嚶地伸着懶打呵欠,在察覺到絲質牀單下的自己是全然身無片褸之餘,緋紅立即染上菲碧雙頰。

迅速地穿回自己的衣物,站在那扇巨碩而且被黑紗罩住的大鏡子前,她左顧右盼地望着那個全身穿着火紅緊身練習服的自己。

有沒有什麼改變呢?她忍不住伸出手‮摩撫‬着鏡中的自己,看着那頭閃閃發亮的長髮和藴含淡淡愁緒的眸子。捂住雙頰,她往傳來聲響的那一端望去,緩緩地踱過去。

“…嗯,把火鳳凰俱樂部的總部遷到新修車廠去,那些小朋友們也可以帶過去。修車廠裏有幾個師傅很不錯,像齊彗國或馬英明,無論是上場,或是修車技術方面,都可以讓他們學到很紮實的功課。”拿着手提電話坐在窗台畔,小李赤着上身,只草草套條長褲,連際的鈕釦都沒有扣,心不在焉地傾聽着對方説話。

“嗯哼,還有,幫我一楝房子,最好在郊區,還要一輛瑪莎拉蒂跑車。不,不是我要開的,是我的女人。唔,你這位會計師,打什麼時候開始,這麼關心起我的私生活來啦?嗯,説得也是,向來我也沒什麼私生活可言…當然是個很特別的女人,否則我也不會想將她納進我的收藏之中。哈哈,女人就像珍寶,越是經歷一番折磨才到手的,越是彌足珍貴。不錯,我熱愛挑戰,而她,是我所遇到最棘手的困難,所以我更寶貝她…”很快地轉過身,背貼在牆壁上用力地着氣,雖然背部傳來大理石壁面的涼意,但她卻只到渾身熱烘烘的,幾乎要爆發了。

接下來談論了些無關緊要的話後,小李放下電話吹着口哨的翻閲着自傳真機中,如蠶吐絲般源源不絕出的文件。

深深口氣,菲碧赤着腳緩緩地走過去。她以為這無聲無息的腳步,絲毫不會引起他的注意,但她才走到距小李還有十來步的距離,那把匕首和自牆角竄出的一條黑影,已經快如疾風地撲向她。

還來不及發出驚叫,匕首已經嗤的一聲,自菲碧耳畔擦過,在幾綹飄落的髮絲間,筆直地進她身後的門板。而那頭渾身漆黑如墨的豹子,在嗅嗅菲碧的身體之後,卻懶洋洋地踱回原先躺着的地毯上,伏在那裏盯着菲碧。

“啊?菲碧!抱歉,有沒有傷到你?即使已經過了這麼多年,我還是無法完全放鬆。”扶着全身僵硬的菲碧往抱枕坐墊間走去,小李殷勤地道着歉説明。

注意到菲碧的眼光一直沒離開過那頭漆黑的猛獸,他莞爾一笑地將菲碧的手拉到豹子的鼻端下,使牠嗅了嗅菲碧的手心。

“這樣牠以後就會將你也視為是主人的一部分了,現在你身上有我的氣息,所以牠並不會傷害你,就像牠不會傷害我其它的財產一樣,你儘可以安心。”拍拍菲碧的手背,小李不時空出手去搔着黑豹的頭,令牠很受用地仰躺在地上打着滾。

兩眼骨碌碌地轉了轉,菲碧突然轉向他。

“原來你是這樣看待你的『財產』;那麼,你又打算如何處置『我』呢?”

“呃,我已經要人為你準備一棟房子、一輛車,你可以住在那裏,然後…”

“然後什麼?我的夢想呢?修車廠不是已經蓋了宿舍,我沒有必要再花你的錢去住別的房子,至於車…”

“菲碧,你…你現在的身分已經不同於昨夜以前,你是我的女人,我有權利也有義務照顧你!”

“是嗎?如果我不稀罕呢?我説過了,我要跑,我要到賽車場上證明我的能耐。”

“這我明白,我也已經同意讓你參加一場賽事,我想有一次的經驗後,你應該就會滿足了,乖乖的當個女人。”托起菲碧的下顎,小李吊兒郎當的説着俯下頭,但菲碧卻堅決地別過頭,使得他的吻落在菲碧的腮幫子上。

“女人?究竟你眼裏所看到的我是什麼樣子呢?你要我如同那頭豹般,一輩子受你豢養,是嗎?”被她語氣中強烈的悲愴所打動,小李語地望着她,然後長長地嘆了口氣。

“菲碧,你不要動。我愛你,我願意把我所有的一切,全部鋪陳在你足下任你踐踏,我只是…只是想要留住你在我身邊而已。”看到菲碧仍是不為所動地僵在那裏,小李搔搔凌亂的頭髮。

“或者,你想要的是婚約的保障?那也無妨,我馬上要他們去辦,我們明天就緒婚,這樣可以了吧?別老是嘟着臉,我會心疼的!”疲倦地抬起頭,菲碧望向他凝重的神,她使勁兒甩甩頭。

“你還是沒懂我的意思,對嗎?你總是以你的立場去決定別人的生活,甚至生命形態。比如這頭豹,牠應該是在原野上奔跑,或在動物園中跟牠的同類相聚;而我,原來就不是朵嬌弱的温室花朵,可是你卻要將我移植到我所陌生的環境。看看牠、看看我,這樣你才滿意,是嗎?”因為太過動而使脯上下震動,菲碧咬着地盯着自己的腳尖。

“你這不知好歹的女人!我甚至已經應許給你子的尊榮了,為什麼你還要這般地反抗我?”懊惱地抓起菲碧瘦削的雙肩,小李火氣猛冒地用力搖晃着她,令她的長髮在空氣中如靈巧的黑蛇般抖動蜿蜒。

“我是不知好歹,但我很明白真正愛一個人,並不是迫他來順從,屈就我的意旨,而是我去屈就他。因為我愛他,所以我願意拋開一切矜持、廉恥和禮教的束縛,但我從沒想過要改變他,因為我愛的是他,而不是被我改造過的傀儡。”掙了小李如鷹爪般凌利的手掌,菲碧,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目睹黑豹尾隨菲碧走到門口後,又折返回身畔來磨蹭着撒嬌,菲碧的話一遍遍地在耳畔迴盪,他打開酒櫃隨便拎出瓶酒,去掉瓶後,兀自地坐在那裏喝着悶酒。.0.0.0.0帶着幾分醉意,小李在刺耳的煞車聲中停好歪歪斜斜的車,踉踉蹌槍地晃進圍坐在電視前的大夥面前。

“小李,你喝醉了嗎?還是染了登革,剛才新聞才在報導台北已經發現第一樁本土的登革熱…”阿進將小李攙扶進沙發裹,喋喋不休的説着,手上也沒閒着的倒了杯濃釅的茶給他。

“修車廠不是趕工趕得差不多了,昨天我陪柔柔去找新分公司地點時,特地繞路去看了一下,不賴的嘛!”放下手裏的財經版,nick除下眼鏡笑道。

“嗯,你的那些小朋友近來都乖的,除了拿鐵皮垃圾桶燒廢紙烤,引起火警警報而虛驚一場之外,大體而言,他們現在都蠻乖巧的。”推推眼鏡,老金也自面前的筆記本計算機中暫時切人現實世界。

悶着頭灌下大半杯濃茶,小李搖頭晃腦地東張西望。

“你們的老婆們呢?”他口齒不清大着舌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