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行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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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為此。”魏傕走到任姬身旁,嘆道“起來吧。”任姬看看他,卻瑟縮一下,似乎不敢。
魏傕伸出手,將她扶起。只見任姬低眉哭泣,蒼白的臉上如同花瓣帶,雖形容落魄,卻惹人憐惜。
“夫人誤會。”魏傕對郭夫人道“任姬房中之物,是我親自留下。”郭夫人的目光中沒有一絲驚異,微微揚眉:“哦?”魏傕微笑:“任姬入佛堂,前些子伴我讀經,甚是周道。我與擇
與夫人説納任姬之事,奈何諸事繁雜,一時忘了。如今夫人既知曉,便收拾屋舍,讓任姬入側室。”郭夫人看着他,又看向任姬,少頃,
出笑意。
“原來如此。”她嘆道,似鬆了一口氣又似埋怨“主公應當早説,妾不知因由,險些委屈了任姬,亦錯怪了大公子。”説罷,她滿面和地看過來。
魏郯目光平靜,勾勾角。
魏傕亦笑,看向任姬,輕輕拍拍她的手:“是我不周。”任姬望着他,抿抿,嬌羞低頭。
一場急事變作喜事,我有些錯愕。
不止是我,周氏和氏聞得消息,立刻過了府來。
“丞相納了任姬?”氏啼笑皆非“她不是大堂兄的妾麼?”
“什麼大堂兄的妾。”周氏朝她使個眼,看向我,道“大堂兄早不要她了。”我笑笑:“此事是舅氏與姑氏做的主。”
“這個任姬,倒是個有想法的。”氏嘆道“也是,一個人被扔在那佛堂裏,妙齡女子,能有幾年韶華?還不如賭一賭…”
“你可憐她?”周氏打趣“你總説家中那兩個妾煩,如今可不煩了吧?”
“偏你多舌!”氏捶她一下,又好氣又好笑,鬧過之後,又問我“既是丞相納妾,怎光得了消息,不見聲響?”
“能有什麼聲響?剛除了喪,總不太好看。”我説。
二人瞭然。
這其實還有一層。魏郯雖然在言語中撇得一乾二淨,任姬畢竟先是當了魏郯的妾。現在去了魏傕那邊,傳出去總不好聽。所以,府中也就收拾了魏傕的側室,讓任姬換個地方了事,而至於身份,她連妾都不算。
想到這些,我亦有些唏噓。
任姬和我,其實有些相似。家破人亡,落在外。不過她比我慘,我至少一直有夫家棲身,而她卻淪為舞伎,被人當做禮物送來送去。
有時,我也會可憐她。可是她與我爭的是魏郯,那麼很抱歉,我不會因為可憐而讓步。
我想起下山時,魏傕對一名從人説了什麼,從人應一聲,騎馬飛馳而去。
夜晚睡下的時候,我問魏郯:“舅氏是夫君請來的?”魏郯笑笑,沒有否認。
“夫君早知此事?”我目光定住。
“我不知。”魏郯將被子拉到我身上蓋好“只是預到些牽連,便想着告知父親一聲也好,若與他無關,自然不會管。”我還想再問,魏郯卻道:“睡吧。”説罷,一口氣把燈火吹滅。
我裹着被子,腦子裏還想想着事。
腳在魏郯的腿間焐着,暖暖的。
“夫君。”我輕聲問。
“嗯?”
“你説給那些人的相易之物比十萬錢還值錢,是什麼?”
“壓寨夫人。他們説要你,為夫答應了。”我在他手臂上擰了一下。
魏郯不正經地笑。
“刀槍,船。”他説。
“哦?”我訝然“他們要這些做甚?”
“江洋大盜還可做甚?”魏郯伸手來,撫撫我的頭髮:“吳琨子過得太安逸不好,為夫給他送點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