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紅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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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一次坐在鏡前,看着自己的影子滿心糾結。
四周悄無聲息,鏡中的一切裹在半明半昧的光暈之中,不由自主地出神。那紅錦牀上的一切總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男女的呻,以及
體的
纏…我又開始
到心跳耳熱,總覺得那情香的味道還留在身體裏作祟。
你是大人了,你二十歲了!心裏一個聲音鼓勵我。
是呀,我二十歲了,魏平的子周氏十六歲就生了孩子,而我已經二十了歲卻還在為牀笫初夜發愁…
亂七八糟,我閉眼晃晃腦袋。
我二十歲,更明事理,更有勇氣,夫之事乃人倫之常。比如——我和魏郯終有一刻會躺在牀上,他會像白
那個男子一樣把我壓在身下,然後…
驀地,腦海裏那女子的模樣換成了我,心漏跳了一下。
我深氣,低頭捂住臉。
男女之事,從前對我而言不過四個字,我模糊地知道它要做些什麼,卻不全懂。可今看到的種種,我忽然明白,那是一件極其親密的事,其度超乎從前,甚至和裴潛在一起的時候也不曾有過。
人言無知者無畏,用在我身上是再也貼切不過。我篤信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無論是進魏門還是找李尚經商,全憑一股半懂不懂的勁頭撐着。可就像現在這件事一樣,當我窺清全貌,知道了來去,就會開始在心裏掂量,問自己這個那個,胡思亂想…
“哐”一聲門響,把我的心思打斷。回頭,魏郯穿着單衣走了進來。
一陣夜風的味道沁入,似乎帶着些温熱的氣息。他走到椸前,取下一塊巾帕,擦拭頭頸殘餘的水汽…
“做甚?”魏郯忽然轉頭看我,道。
“嗯?”我愣了愣。
“夫人又一直看着為夫。”魏郯黑眸瞥着,有些促狹。
我窘然,忙張口辯駁:“我不是…”
“夫人若有心,何不來替為夫束髮?”魏郯卻悠悠打斷,指指腦袋“頭髮散了。”我發現魏郯的頭髮其實不錯,雖是男人,卻軟硬適中,抓在手裏還有些滑順之。他的髮際也是天然的清晰,不需要修太多已經稜角分明。
我梳頭一向怕痛,力道又輕又慢,遇到打結之處,就慢慢地用手指疏通。魏郯並不嫌我拖沓,只安靜地坐在榻上,後腦勺對着我,不知表情。
燈火漾動着橘的光,他剛沐浴過,身上散發着一股淡淡的味道,説不上是像什麼,陌生而乾淨。
我低頭,看到魏郯衣領下的一段脖頸。麥的皮膚,一看就知道常年在外,在燈光下卻有一種別樣的質
。我想起了魏郯
掉單衣時的
膛和
腹,也是這樣的
澤,如果摸上去,觸
或許緊實、平滑…
心裏不無羞怯地想,比起今天的那個男人,我會更喜歡這樣的麼?
“你聽誰説瓊花觀要十五進奉?”小心思胡亂轉悠着,魏郯突然問話。
“嗯?”我一愣,忙編道:“哦,兩前在盧公府聽幾位貴眷説的。”
“如此。”魏郯聲音平靜。
“夫君去過?”我問。
“不曾。”我大膽起來,説下去:“那邊的朱槿花開得不錯。”
“哦?”魏郯緩緩道“前些子也有人這麼同我説,還邀我去賞花。”我手上的梳子險些掉下來。
“聽説還有紅牡丹,”魏郯自顧説下去,閒聊一般“夫人去看了,果真有麼?”我的心幾乎撲通一下跳出嗓子眼。
“朱槿多,紅牡丹卻不曾見。”我小聲説。
如果魏郯這時轉頭過來,他會看到我的臉像中風。
經過這番言語,我腦子裏那些想入非非的東西已經被攪得屍骨無存。好在他沒有繼續問下去,我手腳利落地將他頭髮綰起,在頭頂結實地束作髻。
“嗯?就好了?”當我宣佈完事時,魏郯回過頭來,報以訝。
“好了。”我篤定地説。
魏郯在鏡前看了看,彎彎角“不錯。”我亦笑笑,正要下榻,忽然,魏郯手臂一攬,將我摟至身前。
燈火在銅鶴的嘴尖上燃着,照在魏郯的臉上,半暗不明。
他的臉離我很近,似乎呼也膠着在一起,我的
口與他相貼着,只覺腦子裏剎那空白。
“夫人這麼着急走做什麼?”他嗓音低沉而緩慢,和那臉上的神一樣不可捉摸。
我望着那雙黝黝的眼睛,其中分明閃動着某種神采,熾熱、渴望或壓抑…腦子裏忽而跳出那纏的身體。
心猛烈地撞將起來,口乾舌燥…
他微微張口,雙眸籠在眉骨和黑睫的陰影之下。
“後,我去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