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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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自己親生的女兒，就容易了？”悶悶的，張勤雅並不想這樣，可是眼前的“母親”每一句辯解的話都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並不是，丫丫，那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吳靜芬否認。

“但-還是做到了，不是嗎？”張勤雅苦笑，説不上來，但心裏就是悶得不得了，像是一把火在裏面悶燒一樣，燙得她快不過氣來。

“那是經過一番掙扎的。”吳靜芬辯解，並娓娓道來“我再嫁之後，沒再去看過-，是因為公公，也就是-爺爺希望事情單純化，他覺得-還那麼小，我要是拖泥帶水、三不五時的跑去看-，讓-面對一次又一次的離別，只會讓事情複雜化，影響到-的人格發展。”

“爺爺他總是為我設想，希望我過最好的生活。”低喃，因為逝世的祖父。

“是，因為他就-一個孫女，公公他最疼的人就是。”吳靜芬全盤道出“是為了-着想，所以他叫我放手，要我不要去打擾-，我知道他説得有道理，才會聽他的話，沒再出現打擾過-的生活。”

“既然那樣，今天又何必來？”問了之後才想到“啊！我想到了，是為了-的繼女，-是為了-的繼女來的，並不是我…”聲音愈壓愈低、愈壓愈低，很受傷，有一種很受傷的覺，她努力壓抑，不想要體會那種疼痛，但是沒什麼效果。

“即使我就在這裏，一直就在這裏，-還要聽別人説起，才知道我在這裏，但是卻是為-的繼女而來。”聲音很輕、很低，可身側的兩隻拳頭已握得死緊。

“我不是那個意思，因為當年跟-爺爺的約定，我沒敢再找-，加上過了這麼多年，我自然沒辦法確定他跟-的下落，而靖繪…靖繪她雖然不是我親生的，可是我照顧了她十六年，她叫我媽叫了十六年，她出了事，我沒辦法不幫她…”

“沒辦法不幫她…-沒辦法不幫，只因為她叫了-十六年的媽；而我，卻是有媽媽也沒得叫？”荒謬讓張勤雅突然的笑了，卻是比哭還要悲慘的笑容。

“丫丫…”看她像是要哭出來了，關也快哭了，只因為所聽到的事。

“沒事，我沒事。”深呼，張勤雅暗暗的深呼，自己不去想，很努力保持冷靜的説道:“很抱歉，公司的事我不懂，那是小扮哥負責的事，有什麼問題，要找他才是，我沒有辦法。”

“怎麼會？-一定有辦法的！”興起的些許罪惡很快的消逝，吳靜芬一聽見她説的話之後，急道:“我聽靖繪説，傅先生是因為-才要取消合作案，我相信只要-跟他説，他一定會再考慮，-請他放過我們吧！”

“是嗎？就這樣？”嘴上説着，但卻是無意識的反應。

本來只是無意識回應的一句話，誰也想不到…

“那個…”吳靜芬竟然説了“如果可以的話，除了請傅先生放過我們，能下能請他去看看靖繪？”

“啊？”關啊了很大一聲，懷疑所聽到的請求。

“我知道這很得寸進尺，可是靖繪她好勝心太強，子太剛、太烈，這次的事情再加上得知傅先生訂婚的事，她整個人消沉得讓人擔心，我知道她很欣賞傅先生，從她大學時就聽她把這個學長念在嘴上，如果傅先生肯來開導、開導她，我相信一定會讓她振作起來。”這其實才是吳靜芬此趟的主因。

“阿姨，-有沒有搞錯啊？”關真的忍不住開炮了。

“我知道-們很難接受，但靖繪她説得也沒錯，丫丫跟着傅先生一起長大，也許是兄妹之情卻錯了…”

“阿姨！”關不敢相信她的耳朵。

張勤雅怔怔的看着這個據説是她“母親”的女人，空空的，她的心空空的，迴響着一股讓她想哭的淒涼哀音。

兩個小女生的表情讓吳靜芬回過神，補救似的説:“靖繪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消沉過，我很擔心她會做什麼傻事，我先生就這麼一個女兒，他很寶貝她，我、我…”

“阿姨，這是你們家的事！”關真是受下了“要尋死尋活，那都是黃靖繪個人情緒上的問題，是你們做家人該設法開導跟解決的，怎麼會找上丫丫，讓她叫傅先生出馬，這算什麼啊？”

“因為靖繪她…她…”

“我知道她喜歡傅先生，這她上次就説了。”見她遲疑，關毫不客氣的接下她的話意，不悦的説道:“不過你們總不能因為她喜歡，為了順她的意，就硬要搶一個回去，這還講不講道理啊？人家明明都訂了婚，你們還硬要扯什麼兄妹之情，有沒搞錯啊？”

“我們也不是不講理，只是希望傅先生去開導一下靖繪…丫丫？”吳靜芬愣了一下，看着女兒突然起身往外走去。

“丫丫，-上哪兒去？”關也愣了一下，摸不清這會兒是怎麼了。

“吳女士要找的是我小扮哥，有什麼事，等他回來，你們自己去談吧！”清秀的面容上不帶任何情緒，當着他們的面，説走就走。

“等等我！”關不想被丟下來，連忙要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