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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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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笙時不時看他一眼,然後測好比例,一筆一筆地開始渲染。因為模特是他,心裏盪着前所未有的興奮和羞怯,運筆尤為果斷。

把面前的他,永遠定格在畫紙上,一種靜態的雋永將在漫長的時間裏延續下去,是多麼神奇的一件事!

他也不是完全不動,偶爾抬手煙,淡淡的煙霧從他微啓的薄中悠悠地傾吐出來,有一種落拓不羈的

“你給別人這樣畫過嗎?”蘇應衡突然問她。

艾笙點了點頭“我母親以前請的模特,我也一起畫過”蘇應衡不皺眉“你那時才多大?”

“十四歲”他彈了彈煙灰“那人的身材如何?”艾笙點頭“很好”蘇應衡聽了嘴角微沉。

艾笙看着畫板,沒注意他的臉,自顧自地説下去“部**很大,我偷偷看了一眼她的文,裏面可以兜住兩個西瓜”蘇應衡只覺得好笑,他們説的完全牛頭不對馬嘴。原來她十四歲畫的是女人。

他已經開始第三支煙,怕他站在那兒太過無聊,艾笙作畫的速度很快,只是畫到最後遇上了一個瓶頸,他兩腿之間的某個不能宣之於口的部位塊頭實在有些嚇人,她心裏一緊張,很久也沒能調整好比例。

而且在自己的注視下,那一團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艾笙乾咳了一聲,説:“你也站累了,休息一下吧”説着她撓了撓頭“今天好像靈就到這兒了,要不改天再畫?”蘇應衡赤着腳走過來,好奇地問:“畫得怎麼樣?”到了畫板前面一看,怔住了。以前只知道她水彩畫得不錯,自有一派清幽淑靜的風格;沒想到油畫也很出,光影對比處理得很討巧,更重要的是她不僅畫形,還能畫魂。

只是她能把自己內褲包裹的那一團一氣呵成地畫完就更圓滿了。

蘇應衡手指在畫布空白處彈了一下“畫了半天,你把我畫成個太監?”艾笙噎了半天,支吾道:“沒有,就是不知道怎麼畫”蘇應衡挑起一邊嘴角的樣子,看起來莫名帶着氣。他拿起一旁的畫筆,蘸了蘸黑的顏料,沒畫內褲,直接把布料底下的部位畫了出來。

艾笙“啊”的一聲驚呼,捂着臉轉過身去。

沒一會兒,蘇應衡便大功告成,對自己某個部位的尺寸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把筆仍到調盤上,語氣舒暢地説:“這才叫**”而他身旁的女孩子已經臉紅到直冒熱氣,沒敢再看畫布一眼,飛快地奪門而出。

蘇應衡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搖頭失笑。撈起旁邊的衣物套到身上。

可他很快笑不出來了,剛剛被艾笙注視太久,內褲底下不受控制地鼓了起來,現在穿上之後,拉鍊拉不上去。

氣悶地提着褲頭,他忽然看見對面牆壁前的多寶閣擺着一尊自己雕刻的彌勒佛。

佛祖滿臉笑容,彷彿在笑他的因果輪迴。

雖然那幅畫完成了,但艾笙卻沒有拿給畫社,而是自己另外創作了一幅。

一是蘇應衡的名氣實在太大,畫一旦被公之於眾,肯定會被推到輿論的風口尖;二則她也有私心,不想讓他全身**的樣子被其他人看到。

到了畫的截止期,畫社成員又有了一次聚會。

畫社十幾個人,也不是每一幅畫都能被掛到畫廊上售賣。要經過社員的投票甄選,最後才能敲定。

一幅幅畫被攤開,大家湊近了開始七嘴八舌討論。

艾笙畫的是一個藏族女**的背影,她正站在河邊,用硬刷子一遍遍把自己表皮那層黝黑的皮膚刷掉,全身因為那不輕的力道而一層層地泛紅血。

這幅畫沒有模特,是艾笙據嚴歌苓的短篇小説《倒淌河》中的女主角創作的。

女主角阿尕因為喜歡上一位漢族男人,想讓自己變成他喜歡的女知青嬌俏白的樣子,於是她要把自己原本黑而硬的皮膚硬生生刮掉,讓裏面的重新生長出來。

書中有一句話讓艾笙心動不已:但她曉得,她的愛情是跪着的。

單戀就是這樣,又美又殘酷。

江越扶了扶眼鏡,淡淡笑道:“她就是書裏的阿尕嗎?美得很健康”看了之後會不自覺地尊敬和膜拜,不會泛起任何褻瀆的心思。

他把自己手裏金黃的鬱金香,放進了艾笙那幅畫前的圓形玻璃瓶內。

下一幅就是江越的畫,畫上用了大量的暖調,漫天的火燒雲下,一個少女赤身躺在花叢間,白的肌膚被霞光染紅,緻的側臉帶出極致的嬌憨無

社員中突然有人出聲“畫裏的女孩子怎麼跟荀艾笙長得這麼像呢?”那人説完戳了戳艾笙的肩膀,大大咧咧地問道“艾笙,你是給社長當了一次模特麼?”艾笙神淡然地搖頭,心裏卻有一股異樣。

江越是藝術學院的男神,家學淵源,很早就開始學畫,在青年畫家中的地位首屈一指。今天這幅畫自然也無可挑剔,大家紛紛把手裏的鬱金香放進他畫前的瓶內。

察覺到好幾道目光在自己和江越之間掃視,艾笙抿,將手裏花進了外套兜裏。

江越呼猛地一緊,眸間滑過一抹暗

畫社這邊的活動告一段落之後,艾笙正往外走,便接到了蘇應衡的電話,他説已經把車聽到a大東門,讓她直接過去。

掛掉電話,艾笙腳步輕快地往東門走。只是一道清瘦身影很快追上來。

她扭頭一看,是江越。

“你似乎不太喜歡我的那幅畫”江越單手兜,仗着個高的優勢,微微馱着背。他看着人的時候帶着淡淡的憂鬱,像是心裏有個美麗但難以啓齒的故事在轉。

艾笙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你別多心,我只是怕自己太早把票投出去,萬一後面有更喜歡的呢?”

“但你到最後也沒把花放進哪個人的瓶子裏”他一邊説,一邊衝她口袋裏出骨朵的鬱金香抬了抬下巴。

為避免她不自在,江越有點不好意思地説:“能把那朵花送給我嗎?”艾笙為了讓氣氛不那麼僵硬,笑道:“當然可以”説着就把花枝出來,遞給他。

江越靦腆地笑了笑“謝謝”見艾笙走向停在門口的汽車,便搖了搖那朵花,跟她告別“那麼下次聚會再見”艾笙點頭,打開後排車門,便看見蘇應衡坐在最裏面,而他旁邊則堆滿了文件夾。

他繃着臉,頭都沒抬,語氣生疏地説:“這裏被佔滿了,委屈你一下,坐到前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