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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你説什麼我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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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靈安掃了母親一眼“她沒對你怎麼樣吧?”鬱母嘁了一聲“她能把我怎麼着”鬱靈安聽後,眼眸裏的失望一閃而過。她抿突然看到母親手腕有一圈紅痕“手怎麼了?”

“人家可是金尊玉貴的蘇太太,門口有保鏢嚴防死守。我剛要靠近,那個保鏢就上來扭住我的手腕,那凶神惡煞的樣子,要吃人似的”鬱母憤然道。

鬱靈安聽後眼睛一亮“媽,你再怎麼説也是蘇家的姻親。他們這樣對你,在誰跟前都説不過去”説着她冷笑起來“怎麼,現在我沒了孩子,在蘇家無依無靠,他們就不把我的親人放在眼裏。這口氣您咽得下,我也咽不下!”鬱母見她為自己鳴不平,氣焰更囂張不少,拳頭一握,咬着後槽牙説:“你説得對,這才開始呢,就不把你放在眼裏。以後你還不被那個荀艾笙欺負死了?”肚子裏面傳來一陣絞痛,鬱靈安一想到醫生説自己這輩子再也不能懷孕生孩子,這份鬱氣便無從發

她眼眸森冷地説:“既然她敢公然讓保鏢打人,故意讓我產的事又拒不承認。那就讓警察來解決吧”鬱母瞠目,有點猶豫“這…這能行麼?束州可是蘇家的天下,誰敢管他們家的事?再者家醜不可外揚,這樣做會不會讓蘇首長不高興?”鬱靈安哂笑道:“警察認得蘇承源蘇應衡,肯定不認識名不見經傳的荀艾笙。就是要鬧到蘇家老爺子面前,讓他看看自己的孫媳婦兒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鬱母受了煽動,女兒説什麼就是什麼。

看着母親拿着手機出了病房。鬱靈安緩緩吐出一口氣。

她的孩子不能白死。現在把事情鬧得越大越好,為了把惡劣影響降低到最小,蘇家人肯定不會坐視不管。

蘇應衡要保荀艾笙不被口水給淹死,就要看他能給多大的籌碼了。

鬱靈安默默算計着,習慣地像以前一樣撫摸肚子。可最後卻覺到腹部已經平了。

她愣了愣,眼淚蓄在眼眶裏,順着眼角落了下來。

**只有艾笙一個人,她在病房裏呆得百無聊賴。

最後實在耐不住,便出了病房去外面轉轉。

醫院的小花園是個不錯的去處。面積雖然不是很大,但綠樹成蔭,花香繚繞,滿眼生機。

聽説花園裏的一草一木都是經過設計的,哪些植物有利於病人身心,哪些能引小孩子的注意。

想想也是,瑞信投資的醫院,必定是往品打造。

艾笙頭髮束成利落的馬尾,腳步輕盈得本不像是個病人。

到了小花園入口,她對身後兩個保鏢説:“你們就在這兒的長椅上坐坐吧。花園不大,視野又開闊,你們一抬眼就能看見我在哪兒,不用這樣前後腳跟着”兩個保鏢對視一眼,又覺得艾笙態度懇切,便答應下來。

艾笙心裏終於自在了很多。這兩個保鏢實在太盡職盡責了,除了她在病房的時候,哪怕艾笙被護工帶到照影室都要跟着。

蘇應衡真是怕她再出一丁點的差池。就差把她縮小揣口袋裏了。

艾笙揹着兩隻手,走到鞦韆旁邊。一羣小孩子不盪鞦韆,卻都圍在一棵香樟樹底下。

小蘿蔔頭一個個愁眉苦臉的。

艾笙走過去,問道:“你們在這兒幹嘛?”其中一個小胖墩扭頭看了她一眼“你是誰?”艾笙指着自己的病號服“我和大家穿一樣的衣服,當然是你們的盟友啦”她説話温柔,帶着笑意,很快讓一羣孩子放下防備。

小胖墩沮喪地指了指樹上“風箏掛樹上去了”旁邊一個瘦弱漂亮的小女孩怯怯地拉住艾笙的手“姐姐,你比我們高,可以幫我們把風箏摘下來嗎?”對着這一雙清澈到毫無雜質的眼睛,艾笙很難説不。雖然她有點恐高,也不太擅長爬樹。

她成了摘取風箏的勇士。在一雙雙期待的眼睛注視下,艾笙嚥了咽口水走到樹下,試了好幾次才成功往上爬了一公分。

“姐姐,你要是怕的話,就下來吧”小胖墩不無擔憂地説。

這席話倒發了艾笙的鬥志,她提着一口氣往上一躥,終於取得了革命的進展。

等最後她氣吁吁,九死一生地跨坐在樹枝上,已經是好幾分鐘之後的事情。

艾笙把卡在枝椏間的風箏摘下來往下一扔,樹底下便爆發出一陣熱烈的鼓掌聲。

她看到一張張純淨的笑臉,身上的疲憊不翼而飛。

當她休息夠了,準備下去的時候卻發現,上來容易下去難。

恐高症也發作了,看到懸空的一截便心臟打顫。

剛才拉住她女孩子的女孩子在下面喊“大姐姐,你快下來啊”艾笙支吾了兩句,裝模作樣地遠眺“那個…我發現這上面空氣和景好的,我再坐坐,你們自己去玩兒吧”孩子們拿到風箏早呆不住了,跟她説了謝謝,歡呼着跑了。

艾笙抱着樹幹,給自己鼓了好幾次勁,最後都沒能成功下腳。

她望着天上忽卷忽舒的白雲嘆氣,這年頭雷鋒可真不好當。

正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忽然看見鬱母帶着兩個身着制服的男人由遠及近。

心裏想着千萬別是來找茬兒的,就見三人從另一個入口進來了。

鬱母在香樟樹不遠處左顧右盼好一陣,擦着額頭上的熱汗急道:“人呢?剛剛護士不是説她來小花園了嗎!”她拍着額頭,忽然瞟見頭上的樹枝前垂着一‮腿雙‬,驚得連忙往後退了兩步。

待看清是艾笙,惡聲惡氣地衝她喊:“荀艾笙,你在上面裝神鬼做什麼?趕緊下來!”被她這麼一打岔,艾笙反而沒空恐高。她甚是愜意地晃着一‮腿雙‬“你讓我下去我就下去,多沒面子”居高臨下吵架的覺真好。至少在地形上就能完勝對方。

鬱母怒哼一聲“警察找你呢,難道要讓人就這麼問你話?”其中一位年紀稍長的警察看了一眼樹上的艾笙,正道:“荀小姐,請你先下來。這位吳女士報警稱你故意傷人,請你配合調查”艾笙沒想到鬱母連警察都驚動了,顯然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她眼珠子轉了轉“警察先生,她説我傷人,可現在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傷了誰啊”鬱母在樹下叉指着艾笙大罵:“你故意推倒我女兒讓她產,我來跟你理論,你還支使人把我打傷!怎麼,空口白牙地,你想抵賴?”艾笙兩條腿叉着懸在半空,説話有理有據“你女兒從扶梯上摔了下來,不僅沒了孩子,她自己也命難保。如果我真是始作俑者,都這麼多天了,為什麼你今天才報警?”鬱母語滯,兩個警察面面相覷。

兩邊的人正僵持不下,忽然看到一個穿着淡休閒衣褲的高大身影大步過來。

他腿長,跨的步子大,風捲起白襯衣下襬,宛如清揚。

眾人看清蘇應衡的面容,除了艾笙,其餘人臉都變了變。

蘇應衡到了樹下,先瞧了艾笙一眼,卻沒急着跟她説話。

而是先和兩位警察打了招呼。

“怎麼回事?”蘇應衡目光深穩,公事公辦地問道。

警察沒想到平常的一次出警,竟然能見到蘇應衡,都怔愣了一會兒。

等回過神來,其中一位警察道明瞭來意。

蘇應衡靜靜聽完,身上端凝的氣勢更強了幾分。

鬱母沒能得上話。不知道為什麼,沉默不語的蘇應衡更讓她戰戰兢兢。

“鬱小姐產只是偶然**,跟其他人並無關係。如果二位仍有疑問,我可以讓我的助理去警局一趟説明事由”蘇應衡淡聲對兩位警察説道。

他完全把艾笙摘了出去。如果要深究,出面的不是艾笙這個當事人,而是他的助理,其中的袒護意味,只要長了心竅,任誰都聽得出來。

警察沒説什麼,把記錄本夾在腋下,接着就跟蘇應衡道別。

一旁的鬱母怎能甘心。她朝警察張了張嘴剛要説話,就被蘇應衡一個眼風堵住了喉嚨。

他氣場全開的時候,再鎮定的人都會害怕。更何況沒什麼見識的鬱母。

等閒雜人等一一離開,蘇應衡才抱着手臂,悠閒地看着樹上的人“上面好玩兒嗎?”艾笙訕笑道:“還…還行”蘇應衡凝神看了她好一會兒“你打算在上面吃飯睡覺?”艾笙嘟囔“我難得能在高處俯視你”他冷笑“看來你的主治醫生醫術不錯。你還沒出院都能爬樹了”艾笙哭喪着臉,你以為我喜歡啊。難道他們兩個真沒一點默契,蘇應衡真就看不出她恐高?

蘇應衡還真不像看出真相的樣子,他轉過身就準備離開:“既然你覺得樹上不錯,就多待一會兒吧”

“別!”艾笙急忙出聲,生怕他把自己一個人扔這兒。

蘇應衡衝她挑了挑眉“你到底想怎麼樣?”艾笙猶豫幾秒,開口時聲如蚊蚋“我不敢下去”蘇應衡眼睛裏的笑意晶亮得如同星辰,他聲調拉得微長“你説什麼,我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