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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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泰三年,僉事劉清言:“自沁決馬曲灣入衞,沁、黃、衞三水相通,轉輸頗利。今決口已,衞河膠淺。運舟悉從黃河,嘗遇險阻。宜遣官浚沁資衞,軍民運船視遠近之便而轉輸之。”詔下巡撫集議。
明年,清復言:“東南漕舟,水淺弗能進。請自滎澤入沁河,浚岡頭百二十里以通衞河。且張秋之決,由沁合黃,勢遂奔急。若引沁入衞,則張秋無患。”行人王晏亦言:“開岡頭置閘,分沁水,使南入黃,北達衞。遇漲則閉閘,漕可永無患。”並下督漕都御史王竑等核實以聞。明年,給事中何升言:“沁河有漏港已成河。臨清屯聚膠淺之舟,宜使從此入黃,度二旬可達淮。”詔竑及都御史徐有貞閲之。既而罷引沁河議。初,王晏請漕沁,有司多言弗利。晏固爭。吏部尚書王直請遣官行河,命侍郎趙榮同晏往。榮亦言不利,議乃寢。天順八年,都察院都事金景輝復請浚陳橋集古河,分引沁水,北通長垣、曹州、鉅野,以達漕河。詔按實以聞,未能行也。
弘治二年夏,黃河決埽頭五處,入沁河。其冬,又決祥符翟家口,合沁河,出丁家道口。十一年,員外郎謝緝以黃河南決,恐牽沁水南,徐、呂二洪必涸。請遏黃河,堤沁水,使俱入徐州。方下所司勘議,明年漕運總兵官郭鋐上副使張鼐《引沁河議》,請於武陟木欒店鑿渠抵荊隆口,分沁水入賈魯河,由丁家道口以下徐、淮。倘河或南徙,即引沁水入渠,以濟二洪之運。帝即令鼐理之。而曹縣知縣鄒魯又駁鼐議,謂引沁必沁入河之口,沁水無歸,必漫田廬。若俟下既通而始之,水勢搗虛,千里不折,其患更大,甚於黃陵。且起木欒店至飛雲橋,地以千里計,用夫百萬,積功十年,未能必其成也。兗州知府龔弘主其説,因上言:“鼐見河勢南行,故建此議。但今秋水逆東北,亟宜浚築。”乃從河臣撫臣議,修丁家口上下堤岸,而鼐議卒罷。
至萬曆十五年,沁水決武陟東岸蓮花池、金屹〈山當〉,新鄉、獲嘉盡淹沒。廷議築堤障之。都御史楊一魁言:“黃河從沁入衞,此故道也。自河徙,而沁與俱南,衞水每涸。宜引沁入衞,不使助河為。”部覆言:“沁入黃,衞入漕,其來已久。頃沁水決木欒蓮花口而東,一魁因建此議。而科臣常居敬往勘,言:‘衞輝府治卑於河,恐有衝。且沁水多沙,入漕反為患,不如堅築決口,廣闢河身’。”乃罷其議。
三十三年,茶陵知州範守己復言:“嘉靖六年,河決豐、沛。胡世寧言:‘沁水自紅荊口分入衞,近年始。宜擇武陟、陽武地開一河,北達衞水,以備徐、沛之。’會盛應期主開新渠,議遂不行。近者十年前,河沙淤沁口,沁水不得入河,自木欒店東決岸,奔入衞,則世寧紅荊口之説信矣。彼時守土諸臣其決口,築以堅堤,仍導沁水入河。而堤外河形直抵衞滸,至今存也。請建石閘於堤,分引一支,由所決河道東入衞。漕舟自邳溯河而上,因沁入衞,東達臨清,則會通河可廢。”帝命總河及撫、按勘議,不行。
滹沱河,出山西繁峙泰戲山。循太行,掠晉、冀,逶迤而東,至武邑合漳。東北至青縣岔河口入衞,下直沽。或雲九河中所稱徒駭是也。
明初,故道由藁城、晉州抵寧晉入衞,其後遷徙不一。河身不甚深,而水勢洪大。左右旁近地大率平漫,夏秋雨潦,挾眾而潰,往往成巨浸。水落,則因其淺淤以為功。修堤浚,隨時補救,不能大治也。洪武間一浚。建文、永樂間,修武強、真定決岸者三。至洪熙元年夏,霪雨,河水大漲,晉、定、深三州,藁城、無極、饒陽、新樂、寧晉五縣,低田盡沒,而滹沱遂久淤矣。宣德六年,山水復暴泛,沖壞堤岸,發軍民浚之。正統元年溢獻縣,決大郭黿窩口堤。四年溢饒陽,決醜女堤及獻縣郭家口堤,淹深州田百餘裏,皆命有司修築。十一年復疏晉州故道。
成化七年,巡撫都御史楊璇言:“霸州、固安、東安、大城、香河、寶坻、新安、任丘、河間、肅寧、饒陽諸州縣屢被水患,由地勢平衍,水易瀦積。而唐、滹沱、白溝三河上源堤岸率皆低薄,遇雨輒潰。官吏東西決放,以鄰為壑。宜求故跡,隨宜浚之。”帝即命璇董其事,水患稍寧。至十八年,衞、漳、滹沱並溢,潰漕河岸,自清平抵天津決口八十六。因循者久之。
弘治二年修真定縣白馬口及近城堤三千九百餘丈。五年又築護城堤二道。後複比年大水,真定城內外俱浸。改挑新河,水患始息。
嘉靖元年築束鹿城西決口,修晉州紫城口堤。未幾,復連歲被水。十年冬,巡按御史傅漢臣言:“滹沱經大名,故所築二堤衝敗,宜修復如舊。”乃命撫、按官會議。其明年,敕太僕卿何棟往治之,棟言:“河發渾源州,會諸山之水,東趨真定,由晉州紫城口之南入寧晉泊,會衞河入海,此故道也。晉州西高南下,因衝紫城東溢,而束鹿、深州諸處遂為巨浸。今宜起藁城張村至晉州故堤,築十八里,高三丈,廣十之,植椿榆諸樹。乃浚河身三十餘裏,導之南行,使歸故道,則順天、真、保諸郡水患俱平矣。”又用郎中徐元祉言,於真定浚滹沱河以保城池,又導束鹿、武強、河間、獻縣諸水,循滹沱以出。皆從之。自後數十年,水頗戢,無大害。
萬曆九年,給事中顧問言:“臣令任丘,見滹沱水漲,漂沒民田不可勝紀。請自饒陽、河間以下水佔之地,悉捐為河,而募夫深浚河身,堅築堤岸,以圖永久。”命下撫、按官勘議。增築雄縣橫堤八里,任丘東堤二十里。
桑乾河,盧溝上源也。發源太原之天池,伏至朔州馬邑雷山之陽,有金龍池者渾泉溢出,是為桑乾。東下大同古定橋,抵宣府保安州,雁門、應州、雲中諸水皆會。穿西山,入宛平界。東南至看舟口,分為二。其一東由通州高麗莊入白河。其一南霸州,合易水,南至天津丁字灃入漕河,曰盧溝河,亦曰渾河。河初過懷來,束兩山間,不得肆。至都城西四十里石景山之東,地平土疏,衝震盪,遷徙弗常。《元史》名盧溝曰小黃河,以其濁也。上在西山後者,盈涸無定,不為害。
嘉靖三十三年,御史宋儀望嘗請疏鑿,以漕宣、大糧。三十九年,都御史李文進以大同缺邊儲,亦請“開桑乾河以通運道。自古定橋至盧溝橋務裏村水運五節,七百餘裏,陸運二節,八十八里。秋二運,可得米二萬五千餘石。且造淺船由盧溝達天津,而建倉務裏村、青白口八處,以備撥運。”皆不能行。下在西山前者,泛溢害稼,畿封病之,堤防急焉。
洪武十六年浚桑乾河,自固安至高家莊八十里,霸州西支河二十里,南支河三十五里。永樂七年,決固安賀家口。十年,壞盧溝橋及堤岸,沒官田民廬,溺死人畜。洪熙元年,決東狼窩口。宣德三年,潰盧溝堤。皆發卒治之。六年,順天府尹李庸言:“永樂中,運河決新城,高從周口遂致淤。霸州桑圓裏上下,每年水漲無所,漫湧倒,北灌海子凹、牛欄佃,請亟修築。”從之。七年,侍郎王佐言:“通州至河西務河道淺狹,張家灣西舊有渾河,請疏浚。”帝以役重止之。九年,決東狼窩口,命都督鄭銘往築。正統元年覆命侍郎李庸修築,並及盧溝橋小屯廠潰岸,明年工竣。越三年,白溝、運河二水俱溢,決保定縣安州堤五十餘處。覆命庸治之,築龍王廟南石堤。七年築渾河口。八年築固安決口。
成化七年,霸州知州蔣愷言:“城北草橋界河,上接渾河,下至小直沽注於海。永樂間,渾河改,西南經固安、新城、雄縣抵州,屢決為害。近決孫家口,東入河,又東抵三角澱。小直沽乃其故道,請因其自然之勢,修築堤岸。”詔順天府官相度行之。十九年命侍郎杜謙督理盧溝河堤岸。弘治二年,決楊木廠堤,命新寧伯譚祐、侍郎陳政、內官李興等督官軍二萬人築之。正德元年築狼窩決口。久之,下支渠盡淤。
嘉靖十年從郎中陸時雍言,發卒浚導。三十四年修柳林至草橋大河。四十一年命尚書雷禮修盧溝河岸。禮言:“盧溝東南有大河,從麗莊園入直沽下海,沙澱十餘裏。稍東岔河,從固安抵直沽,勢高。今當先浚大河,令水歸故道,然後築長堤以固之。決口地下水急,人力難驟施。西岸故堤綿亙八百丈,遺址可按,宜並築。”詔從其請。明年旋工,東西岸石堤凡九百六十丈。
萬曆十五年九月,神宗幸石景山,臨觀渾河。召輔臣申時行至幄次,諭曰:“朕每聞黃河沖決,為患不常,觀渾河以知水勢。今見河洶湧如此,知黃河經理倍難。宜飭所司加慎,勿以勞民傷財為故事。至選用務得人,吏、工二部宜明喻朕意。”膠萊河,在山東平度州東南,膠州東北。源出高密縣,分南北。南自膠州麻灣口入海,北經平度州至掖縣海倉口入海。議海運者所必講也。元至元十七年,萊人姚演獻議開新河,鑿地三百餘裏,起膠西縣東陳村海口,西北達膠河,出海倉口,謂之膠萊新河。尋以勞費難成而罷。
明正統六年,昌邑民王坦上言:“漕河水淺,軍卒窮年不休。往者江南常海運,自太倉抵膠州。州有河故道接掖縣,宜浚通之。由掖浮海抵直沽,可避東北海險數千裏,較漕河為近。部覆寢其議。
嘉靖十一年,御史方遠宜等複議開新河。以馬家墩數里皆石岡,議復寢。十七年,山東巡撫胡纘宗言:“元時新河石座舊跡猶在,惟馬壕未通。已募夫鑿治,請復浚淤道三十餘裏。”命從其議。
至十九年,副使王獻言:“勞山之西有薛島、陳島,石砑林立,橫伏海中,最險。元人避之,故放洋走成山正東,逾登抵萊,然後出直沽。考膠萊地圖,薛島西有山曰小竺,兩峯夾峙。中有石岡曰馬壕,其麓南北皆接海崖,而北即麻灣,又稍北即新河,又西北即萊州海倉。由麻灣抵海倉才三百三十里,由淮安逾馬壕抵直沽,才一千五百里,可免鐃海之險。元人嘗鑿此道,遇石而止。今鑿馬壕以趨麻灣,浚新河以出海倉,誠便。”獻乃於舊所鑿地迤西七丈許鑿之。其初土石相半,下則皆石,又下石頑如鐵。焚以烈火,用水沃之,石爛化為燼。海波匯,麻灣以通,長十有四里,廣六丈有奇,深半之。由是江、淮之舟達於膠萊。逾年,復浚新河,水泉旁溢,其勢深闊,設九閘,置浮樑,建官署以守。而中間分水嶺難通者三十餘裏。時總河王以旂議復海運,請先開平度新河。帝謂妄議生擾,而獻亦適遷去,於是工未變而罷。
三十一年,給事中李用敬言:“膠萊新河在海運舊道西,王獻鑿馬家壕,導張魯、白、現諸河水益之。今淮舟直抵麻灣,即新河南口也,從海倉直抵天津,即新河北口也。南北三百餘裏,水深入。中有九湖、大沽河,皆可引濟。其當疏浚者百餘里耳,宜急開通。”給事中賀涇、御史何廷鈺亦以為請。詔廷鈺會山東撫、按官行視。既而以估費浩繁,報罷。
隆慶五年,給事中李貴和復請開浚,詔遣給事中胡檟會山東撫、按官議。檟言:“獻所鑿渠,沙善崩,所引白河細不足灌注。他若現河、小膠河、張魯河、九、都泊皆潢污不深廣。膠河雖有微源,地勢東下,不能北引。諸水皆不足資。上源則水泉枯涸,無可仰給;下則浮沙易潰,不能持久。擾費無益。”巡撫梁夢龍亦言:“獻誤執元人廢渠為海運故道,不知渠身太長,夏泉涸無所引注,秋冬暴漲無可蓄。南北海沙易,舟行滯而不通。”乃復報罷。
萬曆三年,南京工部尚書劉應節、侍郎徐栻複議海運,言:“難海運者以放洋之險,覆溺之患。今去此二患,惟自膠州以北,楊家圈以南,浚地百里,無高山長坂之隔,楊家圈北悉通海矣。綜而計之,開創者什五,通浚者什三,量浚者什二。以錐探之,上下皆無石,可開無疑。”乃命〈木式〉任其事。應節議主通海。而栻往相度,則膠州旁地高峻,不能通。惟引泉源可成河,然其道二百五十餘裏,鑿山引水,築堤建閘,估費百萬。詔切責栻,謂其以難詞沮成事。會給事中光懋疏論之,且請令應節往勘。應節至,謂南北海口水俱深闊,舟可乘,條悉其便以聞。
山東巡撫李世達上言:“南海麻灣以北,應節謂沙積難除,徙古路溝十三里以避之。又慮南接鴨綠港,東連龍家屯,沙積甚高,渠口一開,沙隨入,故復有建閘障沙之議。臣以為閘閉則安從入?閘啓則沙又安從障也?北海倉口以南至新河閘,大率沙淤淺。應節挑東岸二里,僅去沙二尺,大一來,沙壅如故,故復有築堤約水障沙之議。臣以為障兩岸之沙則可耳,若自中衝,安能障也?分水嶺高峻,一工止二十丈,而費千五百金。下多碙〈石句〉石,掣水甚難。故復有改挑王家丘之議。臣以為吳家口至亭口高峻者共五十里,大概多碙〈石句〉石,費當若何?而舍此則又無河可行也。夫信有常,大稍遠,亦止及陳村閘、楊家圈,不能更進。況止二乎?此水之難恃也。河道紆曲二百里,張魯、白、膠三水微細,都泊行潦,業已乾涸。設遇亢旱,何泉可引?引泉亦難恃也。元人開浚此河,史臣謂其勞費不貲,終無成功,足為前鑑。”巡按御史商為正亦言:“挑分水嶺下,方廣十丈,用夫千名。才下數尺為碙〈石句〉石,又下皆沙,又下盡黑沙,又下水泉湧出,甫挑即淤,止深丈二尺。必通海行舟,更須挑深一丈。雖二百餘萬,未足了此。”給事中王道成亦論其失。工部尚書郭朝賓覆請停罷。遂召應節、栻還説,罷其役。嗣是中書程守訓,御史高舉、顏思忠,尚書楊一魁相繼議及之,皆不果行。
崇禎十四年,山東巡撫曾櫻、户部主事邢國璽復申王獻、劉應節之説。給內帑十萬金,工未舉,櫻去官。十六年夏,尚書倪元璐請截漬糧由膠萊河轉餉,自膠河口用小船抵分水嶺,車盤嶺脊四十里達於萊河,複用小船出海,可無島礁漂損之患。山東副總兵黃蔭恩獻議略同。皆未及行。
譯文淮河,源出河南平氏胎簪山。
經過桐柏,它的水開始增大。
往東到固始,入南篷題州境內,往東匯合汝、穎各水。
經過壽州北,肥水入其中。
到達懷遠城柬,渦水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