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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莽莽風塵江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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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偉僅一招“金童拜佛”便削去她們的樂器,心下卻也暗贊這把寶劍着實了得!

曲靈姬笑意更甚,手中古箏無意的輕輕一彈。

阮偉抬頭看去,驀然見到曲靈姬臉上的笑意,心下一湯,不覺呆呆的盯望,竟然忘了對方最忌別人這樣看她。

可是這次曲靈姬卻毫無怒意,不但笑意未收,竟然蕩的意味,手也不閒,跟着彈出一曲柔綿細膩.人心神的曲子。

黃裝少女的樂器被削斷後,範仲平即恢復神智,因他背對曲靈姬未見到她臉上的笑,且心境已老,**衰退,故對曲靈姬彈出的曲子,還無什麼異樣,但阮偉血氣正盛,且先聲被奪,未曾運功抵禦,一時神情被引誘得動湯起來。

範仲平見狀大驚,陡然喝道:“小兄弟,注意啦!”阮偉神智未泯,赫然驚醒,自覺失態,一劍向曲靈姬手上樂器削去。

阮偉出劍雖然迅捷無比,曲靈姬反應更快,全身如靈蛇般,一閃而過。

阮偉剛才出招並非天龍劍法,.暗忖這天毒教主十分古怪,讓她久留,遲早要着了她的道兒,心想不施威風,定然嚇退不了她們。

當下左手單劍齊眉舉去,姿勢十分奇奧。

曲靈姬見奏曲無效,已知阮偉劍法非同小鄙,立時從披風內出一柄鳥光閃閃,長達一丈的柔蛇劍。

阮偉哈哈一聲長笑,作彌勒佛笑指西天狀,一劍疾如飛虹,不刺向曲靈姬,卻向石椿削去。

這招“笑佛指天”是天龍十三劍起手式,但見寒光一閃,眾人眼睛還未看清,阮偉已將此招威絕天下的起劍式施畢。

阮偉左手垂劍,面向曲靈姬道:“你們假若再不走,可別怪我不客氣了。”曲靈姬抹下頭罩,出豔光照人的全付面貌,待回頂幾句,霍然一股急風帶着滿天雪花吹來,把她滿肩柔發,吹得滿面皆是。

只是“轟隆”一聲巨響,那石椿從中截斷,出平滑如磨石般的斜形斷面。

曲靈姬驚的花容失,想不到阮偉那一劍早已將石椿削斷,若非急風吹倒,誰也看不出石椿已斷,這劍法之絕,豈非通神!

曲靈姬收起蛇劍,雙手微招,她的手下頃刻一齊退到她身後,她微微一笑,道:“閣下的劍法,勝過令師當年多矣!”阮偉神一振,朗聲道:“在下並非飛龍劍客弟子,此點可要説清。”曲靈姬“哦”了一聲,笑道:“那閣下一定是得公孫大俠的寵愛,才會傳得他當年仗以成名的飛龍寶劍。”阮偉橫劍輕撫,心下喜愛已極,暗道有此寶劍,天龍劍法真可天下無敵。

曲靈姬又笑道:“不知閣下和公孫大俠是何關係?竟會得到如此寵愛?”阮偉垂劍回道:“這個用不着你費心,倒是你們走是不走?”曲靈姬笑意一收,臉泛寒意,冷冷道:“並非本教主巴結閣下,只是幼時曾隨家父和飛龍劍客見過一面,無意問問罷了!”她停了一下,又現笑容道:“閣下一定要和本教為難,本教退下就是,可是話説在先頭,只要八卦神掌在世一天,本教是再也不會放過他的,除非他説出蝕骨聖水的解藥現在何處。”曲靈姬玉手一拍,四位錦袍壯漢抬轎跪下,她緩步上轎,在放下簾子時,瞥了阮偉受傷的右手一眼,跟着又是一拍,九位黃裝少女在前,輕步而去。

紅袍老漢花毒君殿後,他才走二步,阮偉輕喝道:“且慢!”

“花毒君”柯輕龍一轉身,阮偉單劍一挑,嚇得柯輕龍連忙後退,舉掌一看,手指上的毒針套已不翼而飛,他不敢聲張,隨在轎後,急急而去。

阮偉劍尖上挑着指套,暗悔自己真是大意,怎會着了道兒,倒給自己一個教訓以後萬萬不可心。

範仲平關心道:“你手上毒傷無妨嗎?”阮偉覺到掌上麻痹覺已全部出,掌心上針孔出鮮血,安心道:“無妨,晚輩告辭了。”範仲平忽然長聲一嘆,道:“你走了,我也待不長,要去躲躲風頭,天毒教的毒辣,着實令人可怕!”阮偉點點頭,心下也認為這使毒的玩意,確令人防不勝防。

範仲平又道:“你可知三年前受蝕骨聖水毒害的女子,是誰嗎?”阮偉微微搖頭,範仲平接道:“她就是公孫蘭!”阮偉驚呼一聲,範仲平慨然嘆道:“五年前,天毒教的聲望在江湖上還不着名,忽有一天,這裏來了個大大有名的人物。”範仲平説到此,臉上出欽仰的神情:“他來到後,先和我熱烈的述舊一番,然後掏出一個小玉瓶,説裏面裝的是蝕骨聖水的解藥,我正奇怪他為何要把這解藥給我,他就自動説出原因。”範仲平輕咳一聲,接道:“他説天毒教在雲南一舉殲滅該地所有武林高手而創下基業,定然是獲得了絕毒的聖品,僅憑武功,雲南高手如林,天毒教是再也殲滅不了的,經他一番考察,發現是百年前五毒真君遺下的蝕骨聖水,他説目前因牽連複雜的關係,無法消滅該教,可是那聖水卻是天下至毒的體,若不設法預防,危害江湖甚大,於是他把珍藏數年,也是唯一的蝕骨聖水解藥,分到五處存放,只要一旦發現中了毒的人,可立刻解救,他這番慈悲心腸,用心確是深長,這五處存放解藥中之一,便是老朽這裏,我真想不到,他那麼大大有名的人,竟會眷顧到我。”阮偉忍不住奇地問道:“他到底是誰?會令前輩如此讚揚?”範仲平眉頭一揚,大聲道:“此人便是正義幫主,昔的鐵戟温候呂南人!”範仲平豪氣縱橫,朗聲道:“怎麼不是,呂南人在江湖上叫來,誰人不敬?誰人不曉?”阮偉低頭暗道:“不知自己親生父親是何等人物?若然有一分正義幫主的英豪,他縱然以前對母親不起,自己也要敬佩愛戴他。”阮偉雖不知親生父親是何許人,但在他心目中,父親一定對不起母親,才會使母親改嫁阮大成。

範仲平豪氣一,忽又嘆道:“三年前蘭兒為了尋你,遠至雲貴一帶打探,誰知她惹到天毒教,想她武功高強不下乃父,天毒教打她不過,就用無無臭的蝕骨聖水把她毒害,蘭兒忍住毒傷,躲開敵蹤,千辛萬苦逃到這裏,幸虧蒼天有眼,我這裏存有解藥,把她救好,否則只要晚一步,縱是大羅金仙也救她不活了。”範仲平説到此處,微微嘆了口氣,又接道:“她修養數後,留下這個包袱,託我給你,説找遍各地也找不到你,心中有無數的話要向你解釋,蘭兒臨走時傷心絕,一再向我説,你一定會再來我處,只要你一來到,叫我勸你至藏邊一行,她在那裏等你,要向你解釋你對她的誤會。”阮偉咬住嘴,憤然道:“有什麼好解釋!叫我到藏邊不會有好意。”範仲平氣咻咻道:“你別這樣無情,蘭兒不是懷心計的人,她對任何人的情都是真的!”阮偉皺眉道:“不談這個了,晚輩要告辭了!”範仲平本想和他一齊到藏邊去,自己也好躲躲風頭,此時見阮偉絲毫無意,不由灰心道:“你去罷!算是蘭兒錯用了心,竟連飛龍劍也贈給了你。”阮偉解下紫包袱,範仲平一看就知其意,叫道:“你要還飛龍劍,請還給她本人,若然不給我面子,莫怪我不客氣了。”阮偉無奈,只好再肩上包袱,範仲平又道:“不是我嚕囌,關於蝕骨聖水之事,請勿傳漏出去,免為天毒教得知,為害江湖更烈!”阮偉慨然道:“晚輩會那種多舌的人嗎?”説罷,頭也不回,直步而去。

範仲平心道:“江山一代換舊人,自己到底是老了,不中用了!”他清理好家產,在第二就離開祁門縣,躲避天毒教的糾纏。

臘月過後,悔佔先。

阮偉為了尋找鍾靜,告知聾啞虎僧要與劍先生,約定五年後在君山再一決雄雌,離今只有二年不到,一路迢迢,風塵僕僕,趕往金陵。

半月多的路途,風雪加,來到金陵,已是冬殘至,他竟病倒在一家高升客棧中。

阮偉病的很厲害,無法外出打探鍾靜的住址,每天躺在牀上,全身發熱,只想吃冰涼的東西。

虧好他身上銀錢還多,店小二倒也勤快,給他買回不少冰梨水果,甚至有時乾脆買回一大塊冰,給他吃。

這時冬雖已盡,天氣還很寒冷,阮偉盡要吃些冰涼的東西,實令人到奇怪。